“小濤,如今朱家遇到的困境,想必你也看在眼裡,二叔也相信你是深明大義之人,識大體,顧大局,今天我叫你兄妹倆來,其實本意就是爲了商議此事。 ”
“你三叔常年身在海外,好幾年沒有回來了,不清楚咱們家族的情況,所以未來豫省朱家的重擔,必然要分擔在你和無雙,以及子丹身上,你可要肩負得起這麼重大的責任啊!”
朱天豪語重心長的說道。
朱雲濤聽聞,眼神也露出一絲凝重,認同的點了點頭。
而朱子丹,則在聽完父親的話 後,不由挺直了胸膛。
在他這一輩,朱家嫡系後代僅有三人,無非就是大伯的兒女,也就是堂哥朱雲濤和小妹朱無雙。
再過來便只有他了。
這三人,註定要支撐起朱家的未來。
更進一步說,未來的朱家家主之位,不出意料的話,只能由他和朱雲濤兩人之中選一人。
而現在的局勢,顯然是偏向於朱子丹的。
大伯朱正國身患重病,漸漸無心治理家族事務,使得如今大部分事務,都交給父親朱天豪來經受。
在某種程度上說,這已經將家族的一些控制權,交給了父親。
順着這樣發展下去,未來總有一天,朱家的管理權將盡數掌握在父親手上。
到那時候,朱正國的家主位置,已經名存實亡。
而他,將順理成章成爲下一代家主,第一人選!
朱家這三人,個個心裡都動着心思,朱雲濤也遲遲沒有答話,表現出一副沉思之態。
朱天豪似乎對此勝券在握,面露微笑,不急不躁的看着對方。
現在的情形,儼然是他佔據着主動權,所以他沒必要操之過急。
坐在朱雲濤旁邊的林軒,聽着這三人的對話,心底不由也感慨起來。
表面上看來,朱天豪口口聲聲說爲了家族的未來,但此刻這情形,分明就是想逼迫朱雲濤,給出一個解決方案。
可以想見,若是朱雲濤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朱天豪便可以有機會,來做出他自己的決定了。
而這,無疑是主動將權力,交到了朱天豪的手上。
要是這次,朱雲濤回答出了差錯,恐怕關係着主導朱家的權力,究竟在誰手上。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林軒看向朱天豪,緩緩說道
“我從外界聽聞,豫省的古武家族秦家,好像要藉着武道聚會的名頭,組織其他家族和勢力一舉打壓朱家。你們現在糾結家族內事務的管理,不如擔心擔心過幾天的武道聚會,應該如何應對?”
既然朱天豪不怕撕破臉皮,林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攤了開來。
“你誰啊你,我們朱家的事,何時要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朱子丹聽出林軒話中的意味,頓時拍案而起,不顧旁邊父親眼神的制止。
他又將憤怒的目光,投向朱雲濤,近乎大喝道“朱雲濤,你是不是覺得,整個朱家都是你們的,所以可以爲所欲爲,什麼人都往家來了?”
“混賬,給我坐下!”朱天豪的怒喝聲突然響起。
“爸!事到如今,你還對他們這麼客氣幹嘛?!”
朱子丹非但不坐下,反而抱怨起朱天豪。
他真不明白,如今的局勢已經相當明顯,朱家家主朱正國已經病患半年之久,命再硬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試問朱正國死後,誰最有資格當這個朱家家主,肯定是他的父親,朱天豪!
而他自己,也將一舉成爲最有可能成爲繼承人的下一代。
這分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爲何父親仍舊不肯撕破這層窗戶紙。
朱子丹怎麼想,也想不通。
“逆子!”
朱天豪怒喝一聲,眼睛裡差點噴出火來。
朱子丹見父親真的大怒,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憤憤不平的坐着。
但他望向林軒的目光,依舊帶着深深的仇恨,彷彿對方是他的死敵似的。
朱天豪面露歉意,朝林軒道“小兒生性暴躁,缺少管教,剛纔有失禮數,希望林軒兄弟不要生氣。”
林軒淡淡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見林軒點頭,朱天豪這纔將目光投向侄子朱雲濤,道“小濤啊,你對武道聚會,有什麼想法?”
“二叔,每年的武道聚會,我們朱家都備受羞辱,前幾日我從西南地區請來一位鬼巫教的高手,明後天應該就到豫省了。”
朱雲濤頓了頓,臉色有些凝重,道“只是我聽說,這一次的武道聚會,不僅有靈境強者前來參加,而且還不止一位,我有些擔心這些人……”
朱雲濤停了下來,臉色愈發難看。
朱天豪聽此,臉色也陰沉下來,儼然也在思索着對策。
過了一會兒後,他才緩緩說道“難道,要把老叔公給請出山來?”
此話一出,朱雲濤和朱子丹臉色皆微微一變,驚訝道“難道叔公還真的在世?”
朱天豪點點頭,道“沒錯,他還在世。雖然要找到他有些麻煩,不過要是全力找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趕在武道聚會之前,找到他!”
朱雲濤已經好幾年,沒聽到過叔公的消息了,如今聽二叔說起,這才微微有了印象。
“只不過……”朱天豪遲疑了一聲,緩緩道“想要請出叔公,必須要朱家家主親自前往,要是外人前去,恐怕請不出來啊。”
朱雲濤微微一愣,遲疑道“可我父親這病,走路都困難,又何從去深山找叔公呢?”
朱天豪淡淡道“那就沒有辦法了。若是你父親在武道聚會前,無法想出應對之策的話,恐怕今年的我們不僅會丟盡臉面,地位還會在豫省一落千丈。”
朱雲濤聽聞,頓感壓力。
正如二叔所言,若是在武道聚會時,父親仍無法正常行走說話,恐怕其他家族的人,便會從中做些什麼。
更何況,秦家早已暗地放下話來,要重新劃分豫省的勢力,第一個開刀的,便是他們朱家。
而如今,二叔朱天豪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父親朱正國身上。
就在這時,一位僕人模樣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表示可以用餐了。
這幾人才停止交談,一同前往隔壁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