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你別誤會了,他是我請來給我兒子檢查的。品書網”李先生見來人神色難看,連忙前解釋道。
這個穿白大褂的名叫吳峰,是這家醫院的主任醫師,醫術超羣不說,而且還是吳家的嫡系成員,頗受家族看重。
大概是這個原因,他爲人很自負,完全不把其他醫生放在眼裡,覺得自己纔是吳氏醫的招牌,見不得別人插手他的病例。
林軒雖然只是搭了個脈,還沒來得及說話,但這已經犯了他的忌諱,讓他心裡很不爽。
“不用查了,你兒子是生理性厭食症,我會盡量治好他。”吳峰臉色陰沉地說道。
李先生嘴角抽搐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候魏景鮮站了出來:
“吳主任你好,這位林先生可是最近很火的神醫,治好了十多起疑難雜症。”
“笑話,憑他這種鄉巴佬,去建築工地搬磚還行,怎麼可能會治病?”
吳峰不屑地撇了撇嘴,“現在的騙子太多了,你們別被某些人的表面現象所迷惑。”
林軒年紀太小了,而且穿得也普通,感覺跟剛畢業的大學生差不多,怎麼看都不像是知名醫生。
而且他覺得自己的醫術是最高明的,李先生突然叫其他人過來檢查,那是對他的不信任。
“吳主任,你這話過分了,難道你自己治不好,還不能讓其他人接手?”魏景鮮臉色陰沉地說道。
“我怎麼會治不好,只是病人的情況太複雜,我暫時還沒有找到頭緒而已。”
吳峰不以爲然地說道:“而且算要接手,那你也要找個知名專家,像這樣隨便叫個毛頭小子過來,那不是羞辱我麼?”
“吳主任,魏老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想多了!”李先生臉色難看地瞥了他一眼,隨即詢問似的望向林軒。
自從李濤住院以來,是這個吳主任在負責治療,可是大半個月過去了,李濤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之前更嚴重了。
若非如此,李先生也不會親自去找林軒,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對吳主任沒什麼好感。
“李濤的病情很緊急,必須儘早治療,否則會落下病根。”林軒沉吟道。
“廢話,誰不知道有病得治?”吳主任不屑地撇了撇嘴。
“林先生,你有什麼好主意?”李先生期待地看着林軒,完全沒有搭理吳主任。
“等等,有些話必須說清楚,這裡是吳氏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亂來的,萬一出了事誰負責?”
吳主任有些惱火地說道,來這裡治病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貴,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醫院也未必能擔當得起。
“當然是我!”林軒毫不猶豫地說道。
“真特麼搞笑,這可是李家的公子,你這種窮屌絲,拿什麼負責?!”吳主任大喝道。
“魏老、李先生,你們相信我嗎?”林軒轉而看向李先生。
這位纔是起決定作用的人,他要是點頭的話,吳主任說什麼都是假的。
“我相信。”李先生想了想回答道,他雖然不知道林軒的真實水平,但他最近名頭這麼響亮,應該不會是個門外漢。
“那等我十五分鐘,如果十五分鐘之後,李濤還不能張嘴吃飯,我從那裡跳下去!”林軒指了指病房裡的窗口。
這裡雖然只是三樓,但好歹也有五六米高,普通人跳下去肯定會傷筋動骨。
看到林軒這麼肯定的樣子,李先生忽然變得堅定起來,他覺得對方肯定是有辦法的,畢竟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好,既然李先生同意了,那這位病人由你接手,出了任何問題醫院概不負責!”
吳主任冷冷地說道;“還有,現在我可以退出,但待會再要讓我出手可沒那麼簡單了!”
“以後絕對不會麻煩吳主任!”李先生瞥了他一眼,心裡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這貨治不好李濤的病也算了,竟然還敢威脅自己,還真有脾氣!
聽到這話,林軒取出銀針走到牀邊,直接拔下了李濤身吊着的營養液,準備開始施針。
他開始已經檢查過了,要想治好李濤的厭食症,必須先搞定他的消化問題。
如果放在平時,林軒會考慮開一個溫養腸胃的方子,但現在只有短短數十分鐘,那需要使用鍼灸,並且輔以靈氣了。
林軒屏氣凝神,將注意力都集在李濤身,隨即飛快地在他穴道扎入銀針。
他的動作非常快,看得衆人眼花繚亂,但又行雲流水,有規律可循,不像是胡亂扎針。
像是書法大師在寫狂草,潑墨揮毫的速度極快,但在不懂行的人看來他是亂塗亂畫。
十多分鐘後,李濤全身各處都插滿了銀針,而小腹處最爲密集,看起來像是白色的大刺蝟的背部。
這還沒完,林軒連忙運轉起體內的靈氣,順着銀針,緩慢柔和地渡入李濤腸胃處。
因爲他採用的針法很普通,除了穩妥、安全之外,並無值得誇讚之處,很難徹底解決問題。
這倒不是說林軒藏私,而是《神農本草經》記載的針法太過複雜,他暫時還做不到得心應手,反而不適合這種場合。
看到這副場景,李先生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盯着林軒,整個心神都被他吸引。
“臭小子,你這是在救人還是玩雜耍,哪有你這麼施針的?”
吳主任回過神來,冷笑着說道:“連病人的穴位都不看,難道你不清楚扎錯針的後果?!”
林軒連理都沒理他,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病人身,這時候分心很容易出意外。
“我看你是在譁衆取寵,鍼灸什麼時候有這麼神了,竟然連厭食症也可以治療!
連我們吳氏醫都沒有這個本事,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居然也敢班門弄斧!”
見他沉默不語,吳主任心裡更有底氣了,咄咄逼人地指責他亂來。
這時,十五分鐘過去了,林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默默地開始收針,將病人身六十多根銀針盡數收起。隨着最後那根銀針被拔起,李濤的手指顫動了兩三下,隨即睜開雙眼,真的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