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氣定神閒,依靠在太師椅,半天都沒說話,彷彿他只是來看戲的。
“青木大師?”這時,較靠前的施宏圖仰起頭,小聲喚了一句。
因爲青伯的關係,施家和武當相對較親密,只是現在青伯受傷離開了,他的底氣沒以前那麼足。
聽到聲音,青袍老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再閉目眼神,站起來說道:“諸位道友,以及華境內的各位商客。”
“今天是大家坐下來互相探討,或者解決糾紛,劃定勢力範圍的日子,有什麼意見站出來用拳頭說話。”
“不過離開湖心島之後,任何人不得私下起衝突,誰要是敢擾亂華的秩序,別我心狠手辣!”
說完之後,他稍微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跟江海省的林道友,存在一些私人恩怨,我希望也能在這裡徹底解決。”
“好了,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先進行地下交流會!”
“青木大師儘管放心,在場各位都是熟人,自然懂這裡面的規矩。”張天豪立即滿臉堆笑地說道。
對此,青木只是微微點頭,重新閉雙眼,也不在意林軒是不是已經來了,然後身子往後一躺,靠在太師椅小憩。
反倒是蔣老闆面色一沉,開口呵斥道:“姓張的,青木大師說話,你他媽也敢插嘴?”
“喲,這不是蔣老闆麼,火氣很大嘛!”張天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前段時間,蔣家拓展產業,把觸手伸向了鄂省,結果張家二話不說,直接把那些觸手斬斷,由此結下了恩怨,最近這幾天,兩家沒少幹架。
也是這個原因,蔣老闆纔會呵斥張天豪,只是後者城府深,沒有當場發作罷了。
“呵呵,你仗着有劉老頭撐腰,沒把我們蔣家放在眼裡,今天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筆賬!”蔣老闆冷冷地說道。
他說的劉老頭,自然是那位形意拳大師,說白了,張家之所以肆無忌憚地出手,是因爲有他鎮場子。
話音剛落,蔣老闆身後一個身材壯實,雙臂異常粗大的男子跑了出來。
這男子藉着助跑的勁兒,猛地跳了起來,躍過兩三米的距離,從心擂臺,一舉跳到旁邊那個稍小的擂臺。
“打拳的高手?”張天豪目光一閃,接着下意識地回頭,望向身邊那位穿着蜈蚣扣衫的老者,開口道,“劉大師,你怎麼看?”
“不錯,看他剛纔的動作,應該不是圈子裡的同道,而是國外打泰拳,或者打拳擊的大師。”
老者點頭回答道,“像他這類人,一身功夫全在手,你且仔細看,他雙手骨骼常人粗壯許多,堅硬程度,也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能輕鬆打碎石板。”
“但他終究不是武者,不修氣勁,學了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充其量只是一隻蠻牛,三十個回合之內,我必敗他!”
“還請劉大師出手,替我教訓蔣家的人!”張天豪欣喜地說道。
“也罷,由我來打這第一場!”劉大師眼閃過一道精光,整個人瞬間閃了出去,宛如離弦之箭,直接落到那個擂臺的另一邊。
“不愧是形意拳大師!”臺下傳來一片叫好聲,相於四肢粗壯的莽漢,大家更支持身法飄逸,不顯山不露水的劉大師。
“呵呵,姓張的,別以爲派什麼大師場能贏,天底下高手多了去了!”蔣老闆冷笑一聲,心底氣十足。
那個打拳的壯漢,可是他花重金從東南亞請來的,曾經學過古瑜伽和古泰拳的秘法,綜合實力,絕對不亞於暗勁巔峰高手。
“施小姐,看清楚了,那是我們張家的大師,真正的江湖高手,你現在還準備跟我作對嗎?”
劉大師的驚豔出場,讓張少無得意,連他看向施碧霜的眼神,都變得自信從容了許多,彷彿張家已經贏定了似的。
對此,施碧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美眸帶着不屑,根本沒有回話的興趣。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等劉大師解決了那個大塊頭,我請他點你們江海集團的場”
接二連三被拒,張少再也沒了耐性,臉色陰沉無地說道,“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麼來應付!”
“張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劉大師,並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林軒搖了搖頭。
通過他的觀察,劉大師雖然身法高明,渾身散發的氣息也很渾厚,但他還真未必能贏。
那個大塊頭看似平常,跟打拳的壯漢沒什麼區別,但林軒卻從他身,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這說明,他一定隱藏着某種極具威脅的底牌。
“井底之蛙,一個賣菜的小老闆,又怎麼會知道暗勁高手的厲害?”張少譏諷道。
“臭小子,我看你是腦子有坑,以劉大師的手段,對付這種大塊頭還不是輕輕鬆鬆。”一個富二代應和道。
旁邊一個大腹便便,頭頂微禿的年男子也開口了:“小兄弟,我看你面生,應該是剛進這個圈子,所以不知道劉大師的厲害。”
“這麼說吧,咱們華三省,除了武當山之外,能和劉大師相提並論的存在,只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你別看那個漢子身強體壯,但在劉大師面前,他跟沙包沒什麼區別,註定只有被吊打的命。”
“或許吧。”林軒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他懶得跟這羣人爭論。
“唉,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不知道地下交流會的水有多深!”
那個年男子嘆了口氣,“換個角度想,劉大師能在張家備受尊敬,又豈會沒有一點實力?”
在這時,擂臺已經打了起來,那個壯漢猛地彎腰抱拳,腳底重重一跺,整個人如彈簧一樣衝了出去。
剎那間,他的雙拳並排轟出,帶起凌厲的勁風,直接打向劉大師的面門,氣勢駭人至極。
“來得好!”劉大師不虧是暗勁高手,非但沒有一絲驚懼,反而興奮地低喝一聲,同樣一拳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