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事後清點了一下爸爸拼了命纔拿出來的東西;
一輛老式帶槓的自行車,一臺黑白電視機和爸爸後來從火海里抱出來的最後一件東西-一個笨重的木箱子!
……
那是媽媽陪嫁的嫁妝。
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而好一點的衣服和全家福什麼東西的都被媽媽鎖在一個更大點的木箱裡。
爸爸說：“當時他拼命的跑進去就是想把那個木箱子給搬出來，但是因爲那箱子太重了搬了幾次，都沒能搬動；還被從房頂上掉下來的火給燒到手了。最後看見旁邊有一個小一點的箱子就搬出來了。”
除了我和姐姐的書包，剩下的所有家產就只剩下每個人身上的那薄薄的衣服和抱回來的箱子、自行車和電視機了--
在我們清理好那僅剩不多的家產之後，我和姐姐去了那片我們曾經幸福生活過，而現在卻只剩下一片廢墟的地方 ；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些值錢而有沒被燒壞的東西；
我和姐姐每個人手裡拿着一個小火鉗（因爲有些地方還有些燙手；）就在那片廢墟上扒來扒去的，眼睛都瞪得圓溜溜的，深怕那些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被我們給忽視了；
“我扒出來了一元錢的硬幣-”姐姐在那邊高興的叫着。
“真的?”我很高興又失落的問着姐姐.
“姐姐,我怎麼扒不到啊?;”我對姐姐說到,但是卻沒停下手裡的功夫,一直的在那些黑黑的土渣裡扒着……
“姐姐,你快來看啊,這是什麼???”我大叫着跑到姐姐那裡.
姐姐看了看,然後又聞了聞之後,就一直緊鎖着眉頭,眼睛望着遠方……
“姐姐……”我搖了搖蹲在我旁邊的姐姐.
她好像是被我從深思中拉了出來一樣;
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看着我,又楞了幾分鐘……我開始不解了,,之後低下頭繼續尋找那些值錢的東西.
她突然間對我說: “妹妹,那有可能是大黑!”我擡起頭看着姐姐,她的眼圈紅紅的,眼神中透漏着一種錯綜複雜的思緒……
“大黑???不會吧!”我拿起那個被烤的冒油還有些發黑的東西,仔細一看,那是----一條腿上的骨頭.
肉已經快全部被燒化了,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那腿上的骨頭.
我低頭聞了聞……
好難聞的味道啊,我從很小就對這個味道很敏感,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那絕對不是大黑,絕對不是……
但,那究竟是什麼的一條腿呢?
低下頭帶着這問題邊想邊繼續扒着那些有些發熱的土渣;
羊 ? 羊 ? 羊 ? 對,是羊沒錯!
“是羊!,對,就是羊!”我大叫到.
姐姐很詫異的看着我, “什麼是羊啊???”
“這不是大黑,這是羊身上的味道!我對這個味道很敏感的,雖然已經烤糊了,可是還是有一些淡淡的羊腥味兒;不信,你再聞聞……”
姐姐搶過我手中的那條腿,又細細的聞了聞 “好像是哦,我寧願相信那是羊肉”
“中午帶回去給爸爸瞧瞧吧,他肯定知道的!”
“嗯……那我們繼續扒吧”
“好”我應和着旁邊的姐姐
………
“我又扒到了一個一元的硬幣;哎,還有一個五毛的,一毛的……”
“我也扒到了一個一元的硬幣…… ”
“啊怯,好冷啊!姐姐,我們回去吧……外面好冷啊”我對姐姐說到.
“是啊,怎麼今天那麼冷呢?那我們就回去吧,要不凍壞了,可沒錢去看病”姐姐說着就收拾了她今天的 “戰績”
我在姐姐的後面緊身跟着……匆忙的回到舅舅家了--
事前徵兆（2）
和姐姐一起帶着從土渣裡扒出來的東西,手裡拿着那隻黑乎乎的 “腿”……
“爸,你看我們扒到了什麼!”我急忙的跑到爸爸跟前
爸爸正在那裡修被從火海里 ‘搶救’出來而現在有些 ‘殘廢’的自行車.
爸爸擡起頭看着我 和 姐姐手裡拿的東西, 眼圈有些紅紅的.
爸爸別過頭,隨聲的應和着我們幾句 “那些錢你們留着吧,以後買些學習用品……”
姐姐把那些被燒的快辨認不出來的硬幣裝進了口袋裡.
“爸爸,你看這是什麼啊?我姐姐說那是我們家的大黑”我拿着那隻黑乎乎的 “腿”滿臉沮喪的問爸爸
爸爸接過我手裡的那隻黑乎乎的 “腿”,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 “這是羊腿,也是你們扒出來的嗎?”
我說: “是啊,好像是在堂屋那邊扒出來的,姐姐說那是大黑,我說不是……”
“爸,你昨天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給你的留言條了嗎?”姐姐蹲下輕聲的問爸爸 .
“我看見了,我看了以後就出去找了”爸爸說到
“爸,那昨天你回來的時候你看見大黑了嗎?”
“我沒有看見大黑,我有出去找,但是沒找着.”
大黑是我們家裡的那條忠誠的狗狗;因爲全身都是黑色的而沒有雜色,所以取名叫大黑!
回憶起那天中午所發生的事情,也確實有些異常……
那天早上我們像往常一樣吃了早飯去學校,爸爸去街上賣東西,所以比我們走的還早;
走的時候我們給大黑餵了吃的,當時大黑還很乖;走的時候把大黑鎖在家裡,跟和以前一樣在門檻那裡留了一個縫隙,給大黑進出用的……
中午放學回來的時侯就覺得很奇怪,平時大黑都是會在門口等我們回去的,但是今天沒有;
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大黑在不停的叫着-----
把門打開後,並沒有看見大黑;
隨着叫聲找到了裡面的那間屋裡;那間屋裡只放了一張牀,叫聲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可是,怎麼沒有看到大黑啊??? 由於裡面的那個房間沒有窗戶,所以很黑暗;
我和姐姐順勢蹲了下來……
“姐,你看那是什麼啊?” 那張牀底下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到有兩隻泛着綠光的東西
“應該是……”姐姐只說了一半,便把另一半給嚥下去了……
“我去做飯了,你看一下吧那是什麼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大黑在裡面”姐姐說着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聽上去那叫聲似乎是很恐慌,很恐懼的- 那種叫聲一刻都沒有停過,叫的我毛骨悚然……
啪的一下,我把那間屋裡的燈給打開了……
沒錯,那就是大黑;我鑽進去,想把它給拉出來,可是平時很聽話的它今天卻異常的不聽話了;
大黑怎麼了?我心裡暗想……我從牀底下給爬了出來,在堂屋裡呆了一會兒 ......
“妹,吃飯了哦,你先給大黑裝一些吃的吧,它可能是餓了”
“哦,我知道了”
隨後我就拿了大黑的碗去給它裝飯了,可是我把飯放到它跟前的時候,它卻看都不看;眼睛直直的盯在正前方,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似的,並且還在不停的叫着 ……
我試圖再鑽進去把它給拉出來,它還是任死也不會出來的那種態度 ;
看來,想讓它出來是不可能了…… “你快點吃飯啊,要不然會遲到的”
“可是大黑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不出來,也不吃飯……”
“你先吃飯吧,讓爸爸回來了看看吧,我們走的時候給他留一張留言條就可以了”
“哦,我知道了”我應和着姐姐,然後跑去吃飯了.
吃過飯,姐姐些了一張留言條之後,我和姐姐就去上學去了 ;而我們走的時候大黑還是在不停的叫喚着……
下午爸爸回來以後,看見桌子上有一張留言條,就打開了.
爸爸看完以後,就出去找大黑了;大概找了一個鐘頭左右吧,什麼也沒找着,爸爸就回去了;
回到家後,爸爸拿起鋤頭什麼的就去菜園裡打理蔬菜去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接近兩個小時的樣子吧,家裡就失火了……
現在想想,那時的大黑像是在給我們暗示着什麼的,可是我們聽不懂.
把那天中午大黑的一場講給了爸爸聽, 爸爸也感覺到很奇怪;因爲那天他回去的時候大黑沒在家裡,在外面找了好久也都沒找着.
“那天上午大黑都在家叫了半天了;那天下午,你家的老鼠都跑出來了,很多……最後大黑想瘋了一樣的跑出去了,是從那個方向跑的”舅母插了一句
我擡起頭,看了看舅母,又順着她指的那個方向看去,那是正南方 ……
到現在爲止,我們村子裡沒有人在見到大黑!
可能這就是那場大火前的 徵兆吧,而那條忠誠的大黑給出的暗示,我們誰都不知道,也誰都沒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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