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叫了一聲,不敢鬆開竹竿子。
孟伯叫道:“老柴!”
冰猴子停下了划水,直接一個俯衝,鑽進了河水裡面,濺起一大朵的水花。
很快地,冰猴子也露出頭來,毫不示弱,一口咬在獵犬的脖頸之上,獵犬吃痛,隨即嘴巴鬆開了柴伯的大腿,我用力一拽,將柴伯拖上了木筏子。
冰猴子完全將那隻獵犬給壓制了,可沒有想到,另外一隻獵犬也浮出了水面,直奔冰猴子而去!
萬分危急的時候,食夢貘一個縱躍,直接飛竄到冰猴子的戰團那裡,另外一隻獵犬跟食夢貘撕咬起來,場面一時之間,十分混亂。
“划水,別看着。”孟伯叫了我一聲。
我連忙回過神來,感覺抓過竹竿子撐水,猛地划動着,不敢多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與此同時,我的餘光裡,始終沒有離開冰猴子它們。
水面已經浮現了不止一朵紅花,我知道,肯定是它們之中,有誰受傷了。
冰猴子咬斷了獵犬的脖子,那獵犬很快就沉下水面不見了,紅花也越來越大,冰猴子的身上也有不少血液,不知道是它自己的,還是死去那隻獵犬的,不過那麼猛烈的戰鬥,冰猴子若是沒有受傷,打死我也不會相信,而且,冰猴子似乎也來了脾氣,激發了怒火,飛速地向另外一隻跟食夢貘纏鬥的獵犬游去。
冰猴子抓住了獵犬的尾巴,一把將獵犬拽向自己這邊!
一邊拽着獵犬的尾巴,一邊已經低下腦袋,冰猴子已經咬在了獵犬的尾巴之上。
獵犬痛叫了一聲,連忙回頭去防禦,食夢貘直接一爪子拍在了獵犬的腦袋上,這一爪子似乎將獵犬拍懵了,冰猴子和食夢貘接下來沒有費多少力氣,就將最後一隻獵犬也給弄死了,令我們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危機還沒有接觸,那些藍衣大漢,雖然被我們遠遠地甩開,但是根本沒有放棄的勢頭,還在遠遠地追逐着我們。
孟伯這時候喊道:“老柴,你沒事吧?”
柴伯咬着牙,倒吸着冷氣,抱着自己的右腿,道:“這狗嘴有毒,我中毒了。”
我打眼一看,果然,柴伯的右大腿已經烏黑起來,看上去,就像是深灰色的岩石似的。
孟伯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暈或者其他不適?”
柴伯道:“這倒沒有,不過看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沒有底,不對,我已經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了,你掐我下試試。”
孟伯一臉凝重地掐了掐柴伯的右腿,道:“怎麼樣,老柴,能感覺到痛嗎?”
柴伯一拍大腿道:“感覺不到,完全感覺不到,這條腿,似乎就不存在似的,這是什麼毒,這麼可怕。”
孟伯臉色沉凝地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毒,我解不了。”
我一邊飛快地划水,一邊掃着柴伯的大腿,那大腿黑烏一片,就跟黑色的礁石一般,如同死物似的。
“孟伯,這個是什麼毒?也是蠱毒嗎?”我問道。
孟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早點找到恆邱,他一定有法子可以解掉老柴的毒。”
柴伯接道:“那我這條腿還能保住嗎?我現在根本感覺不到。”
孟伯搖了搖頭道:“老柴,我也很想幫你,但是現在,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毒,也不敢亂來,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
柴伯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認栽了,不管能不能保住我這條腿,人啊,還得往前看。”
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插嘴,自己一個人一邊划水,一邊悶悶地想着。
晚晚在我的左側,划水半天了,臉上的髮絲都因爲汗水,黏在了臉頰上。
看着晚晚的側臉,雖然隔着人皮面具,我卻一點也不嫌棄她。
似乎是感應到我的目光,晚晚偏過頭,眼睛裡露出了許多驚喜。
我笑了笑,她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划起水來。
“老孟,那些癩皮狗,還黏在後面呢。”柴伯道。
“別管他們,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追不上我們的。”孟伯道。
我回頭看去,那些藍衣大漢,已經被我遠遠甩出了四五千米不止,不過他們的體力着實驚人,竟然還在追趕,看樣子,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才能堅持到現在。
“啪嗒!”
一陣異響十分突兀地響起來,我連忙往晚晚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泡得腐爛的手掌抓住了晚晚的腳踝。
冰猴子也見到了這一幕,立即竄過去,給了那腐爛手掌一爪子,那腐爛手掌直接被抓模糊了,但還是沒有放手,繼續拉扯着晚晚的腳踝,冰猴子連忙抓住了晚晚的另外一隻腳,跟水中那個兇物較力起來!
“是水鬼!”
孟伯叫了一聲,也過來拉着晚晚的身子。
“咕嚕咕嚕!”
水面突然濺起一朵大的水花,緊接着,一個頭上掛滿水藻的不男不女的面孔出現在我們眼中,那面孔腐爛得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眼睛那裡只剩下了空洞,嘴巴里懸着一條灰白色的舌頭,整個人穿着破敗的衣衫,衣不遮體,這個水鬼的肚子,是一個巨大的空洞,也不知道是怎麼造成這樣的,我猜測是魚蝦蠶食的。
我見狀,連忙取出雷擊桃木劍,與此同時,我催促柴伯和食夢貘繼續划水,令木筏子前進。
雷擊桃木劍已經損毀了七成,但餘威仍在,我一掏出雷擊桃木劍,那水鬼似乎感應到了我這把劍的不凡之處,直接鬆開了晚晚的腳踝,冰猴子這時候對水鬼大呼小叫起來,做出兇狠的樣子,似乎要嚇退水鬼似的,但水鬼根本不以爲意,而是與我們冷冷地對峙着。
“桀桀!”
水鬼發出一聲怪笑,忽地將一隻腐爛的手掌刺入了自己的右眼眶,緊接着,令我們大吃一驚的是,這個水鬼竟然慢慢地從眼眶裡拔出來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利劍,劍身細長,泛着冷光,那劍芒,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