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你逍遙隱世,調查線索舉步維艱,沒想到犬子這麼,我……”
鄭飛雄躲在衚衕口一處高高的野草後面,
看到廠房後門有車開來了,前面坐着兩個戴着墨鏡的人,一猜就是自己的老對手鬼手毒王趙文夫在車上。
這麼多年,鄭飛雄潛伏在社會底層,想方設法尋找趙文夫的蹤跡,
每次快要摸到關鍵線索時,這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消失了,沒想到這傢伙現在就在自己眼前。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在警察腦門上取笑撒尿,奇恥大辱……”
鄭飛雄腦子裡重複着這個自己視爲恥辱的口頭禪,
把帽子往下一壓,悄悄退了出來,像個技術嫺熟的工人,碰掉着跳上了駕駛室,啓車、掛擋,踩下去油門,慢慢的鬆動離合,
聽着衚衕裡車聲響起,駕車衝了上去。
“鬼手,老子今天撞死你……”
鄭飛雄咬牙喊着,對着十幾米外的吉普車衝了過去。
他視死如歸的目光中,吉普車結實的軀殼根本就不堪一擊。
“咣噹、砰……”
兩臺車撞在一起,老鄭看樣玩這種特種車輛技術絕壁厲害,左右打着方向盤,蛇形推進,把撞扁的吉普車推的左右移動,在兩邊牆上不斷的碰撞着。
……
此時的十字路口上。
其他人都撤走了,朱能回酒店上班,繼續扮演自己夜總會經紀人,省得引起了趙文夫的懷疑,張龍的人被派出去圍着廠房走訪調查了。
看了一眼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孟達走到牆角那邊神神秘秘的喊了聲:
“冷科長,老幹部廣場舞準備!”
是冷辛副科長,前文說過的那個做事精細,工作在二線閒職上,懷才不遇的老警察。
聽孟達這麼信任自己的喊着,冷科長整了整自己特意換上的嶄新太極拳服裝,衝着身後的成排站着的老頭老太們使了個眼色:
“這麼多年沒玩擒拿抓捕了,好好活動活動,一會下手別含糊,穩、準、狠……
誰表現不好,下次再有活動堅決不帶他了。”
左右兩個衚衕裡,站了大約四五十個老年人,大部分都是工作二線,或者已經退休在家的老警察。
這些人,平時總抱怨自己本事不小,就是沒地方發揮,這次都被冷辛找來了。
孟達這麼做,主要是爲了縮小知情面,仙府瑤池的事還沒到最後時刻,知道的人也來越好!
再說孫勝帶着兩個打手,在地下通道本來就遭罪,蚊蟲叮咬,到處臭烘烘的,滿眼都是飄着的糞便什麼的,好不容看着前面有亮光了,
隱約還聽到上面有人說話,趕緊掏出匕首、撬棍什麼的兇器,貼在出口旁邊聽着。
“怎麼還沒來人接?李小龍就不管他姐了……
快,給她喝點水,怎麼又沒昏倒了,掐掐人中……”
這個場景很滑稽,一羣老頭老太太圍着井口前面路口上,冷辛副科長蹲在前面,一唱一和的,
一個衣着鮮亮的女人躺在地上,學着受了傷的樣子,又是對着井口說話,這場戲演的逼真極了。
“靠,人還在上面,上去!摁住,別讓他們跑了,女的換錢,男的可能是內奸……”
孫勝以前處理過很多這種情況,抓回去的人,趙文夫從來沒虧待過自己,向來都是重賞的。
抓的越艱難,獎金越豐厚!
這個女的是李小龍的姐姐,弄到手裡,自然是大籌碼!
聽他這麼一喊,一個打手攀爬着就往上伸出了腦袋。
因爲光線有差別,這傢伙才一露頭,就看着兩個男的架着一個女人往人羣裡跑了,這傢伙轉頭喊着:
“勝哥,快點,人要跑了!趕緊的!”
等孫勝爬出來,很不屑的看了眼這些貌不出衆的老頭老太們,尋思這些沒事閒的老年人,過個五一勞動節,還弄到這地方慶祝來了。
“追!”
孫勝指着消失在人羣裡的那三個人喊道,怕拿下老年人不知趣,滿嘴匪氣的喊着:
“一邊去,老不死的。”
不這麼喊還好,一聽這三個小毛賊這麼看不起自己,一個老頭朗聲喊了句:
“太極拳,第一動……”
看着他們三個氣勢洶洶的走來,老頭低着頭,對着身邊的幾個老夥伴說了聲:
“掃堂腿,加抓腕砸臂,你們幾個,直接掏襠砍脖,一招制敵!”
孫勝走進了人羣,順手扒拉着這些不知趣的老人,眼睛着急的往遠處看着,嘴裡罵罵咧咧的說:
“麼的,看你能跑哪裡去!”
看着他們走進來了,剛纔那個老頭大喝一聲:
“警體拳,走起!”
他話音未落,旁邊兩個老頭突然出招,一個穿着乾淨回力鞋的腳,彎腰伸直,腳帶風聲,甩出一個掃堂腿,一下子把孫勝絆了個跟斗。
還沒等孫勝反應過來,旁邊一個老頭抓住了他的胳膊,掄起自己練了多年的鐵拳頭,衝着他的後肘部就是一拳,拳到聲響:
“打!”
一下子被偷襲了,孫勝聚力到胸部,想一下子挺起胸膛,好好和這些老頭打一架,可已經晚了。
一個五六十歲的阿姨就在他身邊。
此人裡面襯衣隱約露出了擒拿教練字樣的標示,剛纔正活動着手腳,一看到自己了,
趁着孫勝被打的彎着腰,她右手伸進他的褲襠,抓住大腿就提了起來,
看着他雙腳離地,左手手掌由後往前,對着他的脖子,猛的拍去,大喝一聲:
“大力神手,掏襠砍脖。”
哪見過這種強有力的組合,三個人練手,配合模切,一招接一招的,孫勝身體失去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嘴巴和地上進行一個躲不開的親吻。
看着老太出手兇狠,負責指揮的老頭,看了一眼她寬大的手掌,想起了她是少族民族出身的教練,舉着大拇指說了聲:
“蒙.古大姐,威風不減當年!”
這大姐一隻腳踩在孫勝脖子後面一個特定的部位上,一使勁,孫勝想動都動不了。
“老哥,說實話,我才用了三分勁!
這些小兔崽子嫩着呢。”
她拍着手,瀟灑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