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蔡溪又來了省紀委找唐逸唐書記。
這事對於唐逸來說,倒是有點兒意外。
因爲他以爲蔡季那事就那樣了,做不出啥文章了,但是沒想到他女兒蔡溪會這樣三番五次的來找他,這樣的話……應該還是可以做出點兒文章來的?
至少,在昨天蔡溪來找他的時候,就供出了平川市市長李鐵福來。
儘管沒有供出任何有利的證據來,但是現在唐逸至少知道了平南市市長李鐵福是存在問題的。
所以在這天上午,唐逸已經安排潘少雲去針對平南市市長李鐵福展開外圍調查了。
現在,吳克勇在負責針對省檢察院檢察長杜一鳴展開外圍調查,潘少雲則是在針對平南市市長李鐵福展開外圍調查。
若是能相繼辦了這兩位的話,那麼想必省紀委的威望值會再次提升。
同樣的,他唐逸唐書記的威望值也會得以提升。
不過就目前來說,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和過程。
畢竟外圍調查是一項秘密工作,這項工作的進展不會那麼的順利的,也不可能立馬就會有結果出來的。
這天上午,蔡溪在省紀委見唐逸唐書記時,平南市市長李鐵福便給平陽省省長盧廣慶來了一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李鐵福言道:“盧省長,怕是蔡季他家那個丫頭會壞事呀?”
盧廣慶聽着,心裡也是沉沉的,低沉的說了句:“你繼續說。”
“這兩天……蔡溪那個丫頭去省紀委見了幾次唐書記了,所以我怕……她會多事呀?”
盧廣慶皺眉想了一下:“她應該不知道什麼吧?”
“可她畢竟是蔡季的兒女,我想……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兒什麼的?”
“這個不怕。”盧廣慶忙道,“怕就怕蔡季會想要戴罪立功?”
“那您的意思就是……最好……讓蔡季說不了話?”
“這個……”盧廣慶又是皺了皺眉頭,“最好還是別採取極端的手段,因爲……怕事情越鬧越大。這樣吧,回頭我再秘密去監獄見見蔡季吧。”
說到這兒,盧廣慶忽然話鋒一轉:“對了,鐵福呀,那個……你看能通過你表叔給姓唐名逸的施施壓麼?”
“那我……今晚上給我表叔電話吧。”
“成。這事……先穩住吧。咱們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還有,在表面上,不要跟姓唐名逸的把關係搞僵了。”
“……”
上午,唐逸在會客室見蔡溪的時候,就希望蔡溪能提供一些有利的證據什麼的出來。
可是蔡溪只知道李鐵福有貪腐行爲,但並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更是不知道李鐵福都所幹的那些事,只是知道她爸蔡季跟李市長的關係不錯。
最後,蔡溪也說了她爸跟省長盧廣慶的關係也不錯。
但是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利益關係,蔡溪完全不知道。
所以這對唐逸來說,這些信息並不具備什麼價值。
因爲憑着他的猜測,也知道盧廣慶不是什麼好鳥。
關於平南市市長李鐵福,唐逸暫時倒是沒有察覺什麼,但通過蔡溪這麼的一說,他才知道,原來平南市市長李鐵福也是這個利益團中重要的一員。
要是這樣的話,如果這次潘少雲針對李鐵福外圍調查成功的話,那麼想必……盧廣慶也離丟烏紗帽的時間不遠了?
儘管蔡溪所提供的信息不具備什麼價值,但是至少讓唐逸漸漸摸清了這個利益團都大概有誰了。
這跟他的猜想完全吻合。
因爲他早就預感到了這裡有一個利益團。
現在根據蔡溪提供的這些信息來判斷,果然是一個利益團。
由此,唐逸根據蔡季事件來判斷,感覺盧廣慶他們的那個利益團還是有點兒怕他唐逸的。
要不然的話,在蔡季事件中,盧廣慶肯定會站出來說話的。
但是盧廣慶沒有站出來說話,這就證明盧廣慶還是心虛的。
當然了,唐逸也感覺到了盧廣慶在刻意掩蓋一些東西。
他更是明白了盧廣慶爲啥要跟他唐逸搞好關係。
下午,省長盧廣慶又秘密去監獄見了蔡季。
在這次見面時,盧廣慶直截了當的告訴蔡季:“要你女兒蔡溪不要再去做那些無濟於事的事情了。”
聽着這字裡行間中透露出的那種霸氣,蔡季不由得暗自一怔,心裡咯咚了一下,然後感覺有些膽寒的看着盧省長,一時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因爲蔡季心裡明白,這次他蔡季栽了也就栽了,他盧廣慶是不會幫他蔡季想什麼辦法了。
剛剛那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蔡季的女兒蔡溪不要再去搞事了,否則的話,下場會很慘。
想着這事,蔡季的心裡更是膽寒了……
見得蔡季不語,盧廣慶又是言道:“我剛剛說的,希望你聽明白了!”
又聽得這句話,蔡季忙是點頭:“明白!”
“明白就好!還有,你的事情……已經這樣了,所以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在監獄裡呆着,否則的話,你明白的!”
“明白!”蔡季又忙是點了點頭。
“明白就好。”說着,盧廣慶話鋒一轉,“老蔡呀,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開一點兒。其實你心裡是清楚的,這次爲什麼會這樣的。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老老實實的,也許還有希望,但若你不老實的話……一切都難說了。”
“……”
之後,待蔡季又被關進監獄的小屋後,他忽然感覺膽寒的捲縮在一角,哆哆嗦嗦的。
在這一刻,蔡季完全意識到了,這次自己成爲了犧牲者。
沒有人再會管他蔡季的死活了!
只會有人給他蔡季施壓,要他老老實實的在監獄裡呆着!
若是他蔡季不老實的話,怕是他全家的性命都難保?
在這一刻,他可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蔡季也是萬萬沒有料想到,自己也會落到今天的這般田地。
一種悔意漸漸萌生於了心頭。
可是憶當初那風光時,再想如今這等生不如死的尷尬境地,他蔡季也只有唏噓蹉嘆。
第二天上午,當蔡溪再來監獄探監時,蔡季有些慌張的對女兒說道:“溪兒,你還是……儘快離開平南市吧!記住,帶上你媽一起離開!我……其實一直都愧對了你媽,我也知道她是不會原諒我的,所以她一直都不願來監獄看我!但,我希望你能善待你媽!至於我……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帶着你媽離開平南市,然後好好的善待她就是了!還有,溪兒,你不要再去省紀委找唐書記了,一定不要再去了,否則……我們都會有麻煩的!我想你明白的,所以……你還是聽爸的話吧!”
蔡溪聽着,愣了一下,則是問了句:“是李鐵福來監獄見過您,還是盧廣慶來監獄見過您?”
蔡季緊忙回道:“溪兒,你不要再管這些了!我也不會告訴你什麼了!總之,你走!帶着你媽離開平南市吧!算我……求你了!”
“……”
蔡季最後能對女兒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至少證明他心裡還是有他太太的。
他之所以說他愧對了自己的夫人,那是因爲他風光時,常在外面搞別的女人,還養了小三。
關於這些,他夫人心裡都是清楚的,也知道。
所以這次蔡季栽了,他夫人一直都沒有來監獄看過他。
關於這些,就不解釋太多了。
週五的下午,唐逸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中央打來的,但是那位號稱自己是中央的人物卻是沒敢透露自己的姓名。
唐逸聽說是中央的某人物,他也只好恭恭敬敬的。
只是當那位人物提及要他唐逸在平陽省辦事儘量穩妥些時,唐逸則是回了句:“領導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公事公辦的!”
可那位匿名領導則是說道:“有些事情……最好圓滑一點兒。關於蔡季事件……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若是平陽省再出第二個蔡季事件的話……我希望你還是儘量考慮周全一些,否則的話……我想你是明白的?”
聽得這話,唐逸皺眉微怔,不由得心想,娘希匹的,這個狗-日的啥尼瑪意思呀?
想着,唐逸則是回道:“領導您說的……我還是不太明白。不過我想告訴您的是,若是平陽省還有第二個蔡季的話,我一樣會公事公辦的。”
“至於你會怎麼辦理,我不管,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萬事還是得留些情面,太剛烈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我還是不明白領導您的意思?”唐逸回道。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話就說這麼多吧。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
“……”
待電話掛了後,唐逸有些鬱悶的皺眉一怔,忍不住暗自罵道,尼瑪隔壁的!什麼尼瑪領導呀?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希望老子我在平陽省放寬一些麼?要是這樣的話……那老子這工作還搞個屁呀?所以……還是算球了吧,老子的工作該咋搞還是咋搞吧,老子就不信他媽這個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