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們要想徵方壺山的地首先就要賠二十四萬?”李棋冷着臉聽完了馬好池的彙報之後問。
“是的,二灣村村委那邊是這麼說的。”馬好池陪着小心說。
“它二灣村究竟在搞什麼?居然跟人簽了這樣的合同,這合同如果真的存在,這錢誰來出?叫投資商出嗎?”李棋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馬好池一聲不吭,他怎麼知道這麼大一筆賠款該誰來出?
“你不是說二灣村村長與租地的人是情侶嗎?那這合同就不合法,她把方壺山租給自己的男人,就是以權謀私,你用法律來嚇一下她這事不就解決了嗎?”李棋有些不滿,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得着他來教?
“李書記,這合同不是她籤給她男人蘇植的,據我瞭解的,是上屆村委會的村長黃新榮籤的,哦,對了,黃新榮是孫鴻鎮長的妹夫。”馬好池連忙解釋了起來。
“等等,你說前任村長黃新榮是孫鎮長的妹夫?”李棋臉色微微一變,他敏銳感覺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起來。
“是啊,黃新榮就是孫鴻鎮長的妹夫,孫鴻鎮長的親妹妹嫁給了黃新榮。”這又不算什麼秘密,馬好池剛剛只是隨口說出了黃新榮的身份而已。
“嗯,我知道了,你先把二灣村村委會的情況跟我詳細說一下,包括上屆村委會還有這屆村委會的。”李棋沉吟了一下說。
“這……李書記,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現在二灣村的副村長趙鐵樹說了幾句,這屆的村委會是剛成立不久的,之前二灣村一直是黃新榮做村長的,聽說黃新榮現在做不了村長也是因爲方壺山的事情……”馬好池有些爲難簡略說了幾句。
李棋越聽臉色越是難看,就算是從馬好池的隻言片語中,李棋也聽出來了,這投資商選中了方壺山作爲建廠的地方這事絕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好,情況我大概瞭解了,你說二灣村目前存在的三大困難,你們南坡管區先想想辦法,我也把這事拿出來與魯書記他們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對了,你給我多留意調查一下這兩屆村委會的事情,我要詳細的報告,我們這徵地的工作肯定繞不過二灣村村委會,知道了嗎?”李棋聲音沉穩說。
待那邊掛了電話之後,李棋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拿起臺上的座機聽筒,按了幾個鍵,“你過來一下。”
過了一會,老王很快就過來了,“李書記。”
“嗯,來了,我問你一點事。”李棋一臉平靜,老王是他在衛子鎮府的心腹,鎮府的一些風言風語,小道消息大多數是通過老王來告訴他的。
作爲領導,肯定不能只是傻乎乎坐在辦公室裡面,底下人說了一些什麼小消息,他有時候也要有所瞭解才行,否則這位置肯定坐不了多久的,誰知道會不會就是因爲這樣不及時留意到的小消息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
“你給我說說,孫鴻鎮長哪裡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李棋看着老王詢問。
“孫鎮長?”老王蹙眉想了一下,“孫鎮長哪裡好像沒有什麼太麻煩的事,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個妹夫?”李棋瞥了一眼老王,敲了敲桌子提示道。
“孫鎮長妹夫?啊,我想起來了,我聽人說孫鎮長的妹夫最近官司纏身,惹上了不少的麻煩。”老王恍然大悟說。
“什麼樣的官司知道嗎?”李棋頓了一下又問。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李書記要是想知道,我給你問問。”老王搖了搖頭,他能得到李棋的重視就是因爲他有這個‘包打聽’的能力。
“我不想知道。”李棋搖了搖頭,“不過你要是偶然瞭解到此官司的內情給我說說,我就隨意聽聽。”
“李書記,我明白了。”老王笑着點頭,李棋口中說不想知道是不想落人話柄,李棋心裡是想知道的。
“去吧,問的時候注意方式方法。”李棋淡淡地又說了一句。
老王辦事果然迅速,他出去不到半小時就回來了。
“李書記,問出來了,孫鴻鎮長的妹夫叫黃新榮,正被人告他誣告陷害,弄不好官司輸了要坐牢。”老王輕聲說,他拜託了一個季山縣法院的朋友就瞭解到了這事。
李棋握着筆的手微微用力,他擡頭看了一眼老王,“誣告陷害?告他的是誰知道嗎?”
“原告是……叫蘇什麼……讓我想想。”老王沒有想到李棋瞭解得這麼深入,他皺眉想了起來,當時在電話裡沒有聽得太清楚,“啊,我想起來了,叫蘇植。”
“蘇植?你確定嗎?”李棋聲音有些冷。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老王肯定說。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李棋吩咐道。
“李書記,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老王不敢多問李棋查這事的用意,轉身走了出去。
“好啊孫鴻,我還不是正書記,你也不是正鎮長,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我當刀使了是嗎?”老王一走,李棋臉色鐵青低聲自語了一句。
就在李棋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林杉月還沒回到二灣村就打電話把這事對蘇植說了。
“杉月,你是說他們不僅要徵方壺山來建廠,還要連小蘆山都要徵收,那些小蘆山的墳怎麼辦?”蘇植臉色冷了下來,他本來正在山上研究蘊靈黍,結果就聽到了這樣一個壞消息。
“他們的打算是讓我們遷墳。”林杉月有些氣憤說,“而且還是要建造造紙廠這樣的污染型企業,我一口回絕了他們。”
“杉月,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的,村委會那邊有些幹部說不定會有什麼想法,要是他們都同意徵地,你不要跟他們吵,這事交給我來解決,知道了嗎?”沉默了一會蘇植說,他不想杉月一個人爲這事站在前面,那些人或許會以他與杉月的關係來攻訐,他不能讓杉月受這樣的委屈。
“植哥,我聽你的,我不會硬來的,還有這事我懷疑是孫良俊他爸弄出來的。”林杉月又說,她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否則鎮府那邊怎麼會這麼多地方不選,偏偏選中了方壺山。
“嗯,我會注意的了。”蘇植又與杉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他臉色沉了下來。
要是爲了發展經濟叫蘇植讓出方壺山,蘇植或者會考慮一下,但是那些人居然還想動小蘆山,他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