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那中年男子走近之後才臉露笑容問。
林少兩字對於林豐宇來說無異於天籟之恩,因爲會這樣叫他的,肯定不是那種拿出證件說要逮捕他的人,林豐宇稍微定定神,他看向那名中年男子,露出牽強的笑容,“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林少貴人多忘事,我是金興德。”金興德笑着說道,他以前陪同董德祐參加一個私人宴會的時候,有一次林豐宇作爲晚輩過來給董德祐敬酒,金興德對林豐宇印象深刻,才認了出來,但顯然當時的林豐宇
沒有把他金興德放在眼內,所以沒有認出金興德。
“你是金興德?”林豐宇愣了一下說,“你不是在季山縣的嗎?怎麼會在這裡的?”
林豐宇本來是叫汪奇水找人盯着金興德的,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顧不得留意這事了,誰知道金興德會在飛機上出現,實在讓他太意外了。“哦,我是今天下午回熱江將事情處理完了,就乾脆在熱江坐飛機出國旅遊,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林少。”金興德解釋了一句,他本來是想多留一段時間的,但是受到了汪奇水的一番威脅後,他越想越不妥
,就乾脆匆匆回到熱江把剩下的事處理完,買飛機票一走了之了。
“出國旅遊?”林豐宇冷靜下來之後頗爲玩味地說,他當然明白金興德這出國旅遊恐怕要好幾年的時間。
金興德尷尬地笑了一聲,“林少,那店面的事實在是抱歉,對方開的價太高了,所以我就買給他了。”其實金興德在這裡碰到林豐宇他心裡面是有些忐忑的,就想着過來道歉一句,不過他最多也就做到這樣的程度而已,因爲現在都已經在飛機上了,再過十幾小時,他就到了加國,也就是說一切都塵埃落定
了,沒有人再可以傷害到他金興德了,他也不是很怕林豐宇了。
“過去的事就算了。”林豐宇很大度地說,要是沒有發生那些事,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追究到底的,但是現在他的處境比金興德的還要艱難,真真正正的泥菩薩,又拿什麼去追究?
“那就謝謝林少了,林少去加國是做什麼呢?”金興德又笑着問。
“洽談一些商務。”林豐宇說了一個藉口。
“哦,林少,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金興德沒有再多問,事實上林豐宇去加國做什麼,跟他的關係都不大。
“對了,買下你店面的那個蘇植是什麼來路?”林豐宇忽然問,他現在問這事只想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啊,林少,我不是有心隱瞞你的,但是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的背景,不過人看起來挺有錢的。”金興德搖搖頭說。
“不知道就算了,不過你真的是個幸運的人,董德祐的一部分積累給你做了嫁衣裳。”林豐宇感嘆了一句,這金興德的運氣還真的是太好了。“林少說笑了。”金興德訕笑了一聲,這種話題他不敢多接,但事實上林豐宇說的沒有錯,他真的很幸運,要是董德祐沒有在這個節骨眼出事,那部分資產未必能落在他的手中,他去加國也能亨受上富貴的
生活,最重要的是……
兩人都沒有繼續聊下去,金興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飛機上爲了避免意外,是不能隨意走動太久的。天上的那層黑幕只是褪去一半的時候,汪奇水與小王就開着車繞着小太陽幼兒園附近繞了一圈又一圈,汪奇水拿着筆紙不時畫着一條條的線路出來,還認真看了一下四周的路燈,讓他們感到高興的是,這
裡畢竟是三線小縣城,並沒有像熱江那樣,四處都是監控攝像頭,只有一間超市還有幾家高些的樓房門口安裝了監控攝像頭。他們設計的逃亡路線首先就是避開這些有監控攝像頭的路線,他與小王很快就商量好了一條逃亡的路線,無論有沒有得手,都要立刻開着自己這臺已經套上假牌的車迅速離開季山,去漢北以外的地方躲藏
一段時間,看看風勢再考慮是否回來。
“這是你的,這是我的。”汪奇水拿出兩把水果尖刀,一把遞給了小王,一把他則是收入了他自己的褲袋之中。
汪奇水自己帶着刀是爲了避免意外情況的發生。
小王拿開刀套看了一眼,這刀身只有巴掌長,但是刀鋒尖利,捅人是沒有問題的。“小王,記住了,你手上有手套,不會留下指紋,捅完他之後就把刀給我扔了。”汪奇水瞄了一眼小王手中戴着的白手套,“否則你拿着刀跑太引人注意,知道了嗎?走的時候要是沒有人追不要太急,要是有
人追,那我們就分開逃,等一會再匯合,要是其中一人過一會沒有坐車,那另一個就不要等,說明他已經利用其它工具跑了,出了季山再電話聯繫。”
小王點點頭,這番話汪奇水已經說了很多次了。
“小心謹慎點,不會有事的,我們下車吧,看時間他很快就要來了。”汪奇水扯扯嘴角,想笑着安慰一句,但是卻無法笑出來。兩人下了車,就沿着公路走了十來分鐘,到了預先說好的轉角處,汪奇水與小王上下左右看了一眼,確認這個位置沒有人會看得見,更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節點路過這裡,他們就躲在這裡看向蘇植慣常停
車的位置。
等了好一會,果然有一輛車慢慢地開進路口,停了下來。
他們看到那個叫蘇植的男子從駕駛位走下來,拉開車門,又有兩個小女孩跟着從車裡下來,兩個女孩臉色都帶着笑容。看到這裡,汪奇水與小王兩人縮回身子,收回了視線,兩人的心都急劇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