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魏賢帶着女子走到了竹屋外,問道:
“謝兄弟,我和朋友可以進去嗎!”
謝道清見魏賢的朋友竟然是一個女人,面露驚詫之色,說道:
“外邊下着雨,你們進來吧!”
魏賢和女子收傘,兩人抖了一下上面的雨水,走進了屋中。
“臥槽,魏賢的朋友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長相雖然無法和宋大美女媲美,但面容恬靜,越看越耐看呀!”
“我看到這女人,不由想到了一個詞,蘭心蕙性!”
“我怎麼感覺這女的長得有點像儀琳小師妹呀!”
“樓上的老哥,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人長得有點像呀!”
……
謝道清見兩人進來,瞅了一眼屋內的竹凳,說道:“你們坐吧!”
魏賢和女子將傘放在剛進門靠牆地方,走到竹凳旁落座之後,他對謝道清介紹道:
“身旁這位是我的朋友李昆玉,她是一個畫師!”
謝道清看着外邊變得淅瀝的小雨,漫不經心道:
“我叫謝道清,……君子蘭的事,我們不着急,先聽一會雨再說!”
魏賢知道謝道清這是在考察李昆玉這個人,整個人沉默無言,沒再說什麼。
李昆玉瞅了謝道清一眼,從背上取下揹包,掏出裡面的畫架,以及筆墨紙硯等東西。
她將畫架對着屋外支好,筆墨紙硯等東西放在一個竹凳之上,將墨水倒進硯臺之中,用墨條研了研,提筆蘸墨,開始畫屋外竹架上那七盆經歷過一場大雨,花朵變得有些嬌弱,葉子透出一種新綠的君子蘭。
“這女的包裡的東西倒是挺齊全的,就是不知道她畫功怎樣呀!”
“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都是年紀越大,筆力越深,我感覺以這個姑娘的年紀,繪畫水平也就一般般!”
“孟滄海:這姑娘的文房四寶筆是湖筆,硯是紅絲硯,墨是徽墨,紙是上了年代的宣紙,都是好東西呀!”
“臥槽,近代山水畫大師孟大師也在直播間呀,弱弱的問一句,是本人嗎!”
“我以前看過孟大師用這個號直播作畫,可以確定直播間的是他本人!”
“原來是孟大師,大佬請坐,快給大佬上茶!”
……
謝道清看着窗外下着的雨,整個人顯得很是靜寂,陷入了紛亂的思緒之中,不能自拔。
宋希媛盯着謝道清看,見他眉毛不時微動,心想這個傢伙估計是在想什麼事吧。
整個屋子顯得靜悄悄的,沉默無聲。
這時,紅肚兜進入了直播間中,他刷了十個嘉年華,看起李昆玉繪畫來。
一時間,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從八萬多人漲到了九萬人。
由於謝道清之前拍的視頻讓方如萍早就給上了熱門,此時,更是有許多人陸續往他直播間進。
“肚兜哥來了,大家歡迎肚兜哥!”
“肚兜哥牛逼!”
“肚兜哥威武霸氣!”
“劉婉兒:感謝肚兜哥的嘉年華,大家給他點點關注!”
“臥槽,主播一個個靜靜坐在牀上,讓一個女的畫畫就有九萬多人在線觀看,這也太厲害了吧!”
“主播身邊坐着的那個女的,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慕了,慕了!”
“主播長得好帥呀,……只可惜他身邊已經有女人了,讓人很是心痛呀!”
“大家發現了沒有,這個竹屋也不一般,通體用榫卯結構拼接,看着好精緻,好漂亮呀!”
“竹屋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的,讓我一顆浮躁的平靜了下來,太喜歡這一個直播間了,已經關注主播,我會經常來看你直播的!”
“主播,不是養龍魚,種荷花嗎,請問龍魚呢,荷花呢!”
“我替二哥解釋一下,魚在竹屋前方的池塘裡,至於荷花,二哥剛剛撒上種子,等過一段時間,荷花長出來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
過了一段時間,李昆玉將筆擱置在硯臺之上,她面前的畫板之上,竹架上的七盆君子蘭躍然紙上。
“李姑娘畫的不錯嘛,挺像的!”
“是呀,簡直就跟屋外的景象一模一樣呀!”
“孟滄海:這姑娘的畫是畫的不錯,做到了形似,而且畫中的君子蘭清新秀氣,帶着一種靈動,她的畫功已經和我幾個一代弟子不相上下了!”
“我聽說孟大師一代弟子一幅畫就可以賣出去十幾萬呀,……我竟然不如一個女子,真是慚愧呀!”
“孟大師說這畫做到了形似,不知這繪畫還有什麼更高深的境界嗎!”
“孟滄海:很多人繪畫都是照貓畫虎,畫的不盡人意,能畫到形似已經很不容易了,但繪畫還有一個更高的境界,那便是神韻,……說來慚愧,我這輩子所畫具有神韻的畫,也是寥寥無幾呀!”
“孟大師所說的神韻,話題太高端了,我不懂呀!”
“一提到神韻,我想到了聊齋中從畫中走出來的美女呀,……不知道有沒有畫師能畫出通靈的畫呀!”
“樓上老弟,你別再瞎想了,怎麼可能有畫師能讓自己的畫活過來呢!”
“有呀,相傳張僧繇爲金陵的安樂寺作畫,他在安樂寺牆壁上畫了四條龍,但沒有畫眼睛,人們都認爲這畫很是荒唐,他就點了其中兩條龍的眼睛,一會兒,雷電打破牆壁,那兩條龍就飛走了,剩下兩條沒有點眼睛的龍還在!”
“二哥可是隱世高人,不知道他會作畫嗎?”
“這個,……我說不清,但我隱隱感覺他會應該會作畫!”
“好想看帥哥哥畫畫呀,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一個興致!”
……
宋希媛見李昆玉畫成了一幅畫,踱步走過去,仔細看了一遍,點了點頭,讚歎道:
“畫的很漂亮!”
李昆玉低聲道:“多謝誇獎!”
宋希媛不由想到了謝道清刻在花灑上蘇轍的種蘭,她盯着畫,思忖片刻,對李昆玉道:
“我可以在你畫的留白處寫一首詩嗎?”
李昆玉瞅了依舊在聽雨,氣質出塵的謝道清一眼,覺得他身邊的女人應該不凡,輕啓嘴脣,說道:
“我對自己的畫一向是很珍視的,……不過你是謝居士的朋友,可以爲我的畫題詩!”
宋希媛看了看謝道清,輕咬嘴脣,俯身用墨條研了研墨,提筆蘸墨,在畫上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