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爾塔交手的第一個回合,沈明珠就將他看了個大概,有點自戀、自負,但是爲人聰明狡猾,用他看似爽朗的外表來掩蓋其深沉的城府。
這樣的人,比那些看起來兇狠的或者是看起來就老奸巨猾的人,要更加難對付。
不可掉以輕心!
北方的秋天,氣溫要低得多,尤其是進入夜晚,
如今已經傍晚時分,涼風瑟瑟,寒意侵人。
胭脂給沈明珠披上了披風,扶着她上了馬車,阿爾塔則翻身上馬,走在沈明珠的馬車旁,順便和她說說話。
阿爾塔覺得沈明珠既然那麼得蕭閒的歡喜,那麼她也肯定會知道蕭閒的打算。
而他到現在還是認爲綿州的局勢,是蕭閒推波助瀾的。
蘇達之所有能那麼短的時間掌控了綿州,而沒有被其他人吞掉,絕對是因爲蕭閒。
他甚至肯定,自己父汗和烏木的死,會不會也有蕭閒的因素在裡面。
只不過沒有證據而已,可就算是沒有證據,有些事情,明眼人也會一目瞭然。
如果蘇達要搞什麼動作,靠着他自己絕對不可能。
他跟着父汗在綿州這麼久,要搞動作,早就該有徵兆的,不會現在突然搞。
烏木更是如此。
烏木雖然爲人剛愎自用,但是對父汗卻極爲忠心,絕對不可能隨便就叛亂的。
這一切恰好都出現在蕭閒來了綿州推廣農場的時候,而且父汗還帶了烏木等人圍困綿州城。
這個時候軍中譁變,父汗和烏木死了,不能不說明問題。
他和沈明珠邊走邊聊,從秦國的風俗到了金國的風土人情,再到北方的大草原,乃至西邊的,以及北邊的沙俄等。
可他自始至終沒有提善稚圍困綿州想要置蕭閒於死地的事情。
也沒有提任何關於蕭閒可能害死善稚的懷疑。
他就好像和沈明珠是老朋友一樣,隨意地聊着。
不過沈明珠自然也能聽出他的意思,他一邊閒聊,然後時不時地就會插幾句試探,比如“燕王是否想將農場開遍全綿州乃至整個大金呢……”
雖然是玩笑的口吻,但是沈明珠也知道他的試探。
她最是個會跟人玩心計的,阿爾塔那點伎倆自然瞞不過她,所以阿爾塔沒有從她那裡套去什麼話,反而被她套了不少話出來。
比如說,她知道他對農場很感興趣。
他對善稚的死沒有太大的悲傷和憤怒——可能善稚不死,他也不可能當上可汗的原因?
他對蘇達不是很信任。
這些都是沈明珠通過談話自己推斷出來的,而且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判斷了就不會輕易改動。
“阿爾塔王子,您以後是綿州的可汗,那北方大草原用來遊牧,綿州用來發展農場,豈不是一舉兩得麼?”沈明珠淡淡地笑着。
阿爾塔也笑道:“郡主想要我的支持,那我絕對不會推辭的。”
沈明珠立刻正色道:“王子錯了,不是我沈明珠要王子的支持,而是王子需要我們王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