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付管事,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帶了人來,怎麼不第一時間彙報。非要囉嗦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還不快將人帶來。”
付管事恭敬地應了,下去帶人上來。
崔夫人就得意地瞥了文鬆之一眼,譏笑道:“世子,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其實人這一輩子,沒有不做錯事的。做錯了事不要緊,最關鍵的是做錯了能改就好了。就怕做錯了事兒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想要狡辯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讓臨娘在府裡帶着,多兩口人吃飯罷了,誰家子弟沒有點風流荒唐事呢。成親以前,這樣玩玩也無可厚非,只是要趕緊成親,等成親之後,就要一心一意過日了,不要再弄些這樣的風流韻事了。”
看她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教訓自己,文鬆之冷冷地道:“夫人也太不矜持了,八字沒一撇,夫人怎麼就認定是我做的?夫人那麼急切地要我承認是爲什麼呢?難道單純就是爲了給我塞一個姨娘?真真是好笑。”
看文鬆之越來越沒有耐心,隨時都可以吵起來的架勢,宋國公立刻道:“都少說兩句。將那郭二帶上來。”
崔夫人又吩咐道:“去將臨娘喚來,讓她從後門進來,躲在屏風那裡。”
向嬤嬤立刻就派小丫頭去了。
文鬆之坐在那裡心裡想着沈明珠要怎麼破這個局,這個郭二是不是她安排的呢。
若是郭二直接說臨娘不是他的侄女只怕就熱鬧了,當然,崔夫人就一定會再去找那個嬸子,說是有人威脅了郭二,逼着他如此歪曲事實的。
文鬆之不由得冷笑起來。
很快,小丫頭就領着臨娘進了後面的屏風,讓她站在那裡。
臨娘動作輕緩,面色漠然,倒是看不出什麼心思。
而付管事也很快就領着郭二前來。
郭二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因爲發頂凸得厲害,所以戴了一頂平定四方巾,將腦袋遮住了大半個。
可本身不是讀書人,而是種地的農戶,那頭巾髒得已經看不出之前的顏色,灰突突的很是難看。
他模樣普通,背微微駝着,走路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
付管事領着他進了堂屋,他也不敢擡頭,撲通就跪下,抖着脣說不出話來。
付管事道:“郭二,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們國公爺不過是讓你來問幾句話的。你只管據實回答就可以,不過你若是有一半句的謊話,那我們可就是要將你送官的。”
那郭二更加緊張了,抖得呆愣愣地點頭,點了多少下自己都不知道還在點。
付管事就開始問他關於臨孃的事兒。
郭二開始抖得厲害,慢慢地倒是開始好一點了。
說辭也差不多,就是自己家有個侄女,婆娘怎麼都看不慣,想要將她賣掉換錢。
開始他不肯的,後來頂不住婆娘說如果再不賣掉,自己家的兒子娶親就沒錢打一輩子光棍兒了,所以纔不得已就答應了。
他涕淚橫流地一個勁地磕頭,“青天大老爺饒命,饒命啊,小民知罪,知罪了,再也不敢賣自己家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