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看着馬車遠去,想起剛纔沈明樓從她懷裡探出頭來的時候,笑得那麼甜蜜開心,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鈍鈍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就好像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感覺。
大姐姐有段時間對自己也很好的,是什麼時候呢?
又是什麼時候對自己不好了的呢?
對了,是自己指責母親的時候,那時候大姐姐對他挺好的,可後來呢,母親要死了,他想去找她求情的,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就非常尷尬微妙起來。
慢慢地,就有些疏遠了吧。
雖然還是很親切,可是……卻沒有她對沈明樓的那種親暱和自然。
這讓他有一種痛苦也有一種怨恨,原本沈明珠對自己好的,可自從有了沈明樓,姐姐對自己就不好了。
不過這種念頭也就是一瞬間的,很快他就知道姐姐對自己不夠好,其實還是因爲自己的出身。
她和三姐和母親,是有着仇恨的,所以對自己其實也無所謂親情吧,畢竟如果說起來就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是不會有好感的。
他已經足夠大,不會再那麼任性了。
而沈明珠等馬車拐彎的時候,撩起後面的車簾子看了一眼,還看到沈明安站在那裡,有些落寞。
沈明珠便有些不忍,她吩咐跟着的婆子,“回去告訴三少爺,過幾日有個學子們的交流會,讓他騰出時間來和二爺一起去見識見識,別光窩在家裡。”
那婆子便去了。
沈明樓看着沈明珠好奇道:“姐姐,我也能去嗎?”
沈明珠撲哧一笑,“你會作詩還是會作文?”
沈明樓想了想很認真地道:“大姐姐,我會背三字經、千字文、聲律啓蒙、弟子規……”
沈明珠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哎呀,我們明樓都會背那麼多書了啊,真是了不起。”
說着就摸了摸他的頭,從自己腰間摘下一塊羊脂白玉的玉蝶來,“這個給你玩。”
沈明珠的首飾和飾物多的數不清,除了蕭閒和沈粲、沈明堂等人送給她的,其他的每年丫頭們也會幫她買很多。
就好比那些玉佩,只怕一天一塊,都可以天天不重樣,而沈明珠也不是很在乎打扮,都是丫頭給她配好的。
她時常也會拿來賞人,不管多貴重,只要喜歡就賞人了。
所以她那些初到她身邊伺候的丫頭基本都能得幾樣寶貝,足夠她們歡喜炫耀的了,一個個都說這幾樣都是要留着穿着子孫的。
沈明樓自然不知道多貴重,他就知道大姐姐給的東西都好玩,這蝴蝶栩栩如生的,上頭那兩根觸鬚都跟真的一樣,他生怕一碰就斷了,拿了帕子包了好幾層,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兜裡。
費雲海的總鋪是在府前街上,比起東西大街等人來人往,小商販扎堆的繁華街道來,府前街略微安靜一些。
這裡主要是一些貨棧生意,每天有固定的時間來開放,那些小攤販等都會來這裡進貨或者送貨,而他們也不對小宗的生意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