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冷笑道:“韓公公你也忒好騙了,這話是他們說的罷了,這欺君大罪他們是不是要擔到底?咱們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人,他們那些人有什麼小動作是咱們不知道的?陛下最討厭拉幫結派的,可夜先生和仙長、還有閆閣老,真的沒有暗中達成什麼約定嗎?他們要是想繼續在朝上呼風喚雨就給陛下將丹藥送來,否則,咱們誰都別好過!”
劉玉說着,就將手裡的一隻白玉尊給頓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韓公公聽着他越來越冷的聲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和劉玉的差距,從前他還覺得自己和劉玉沒什麼差的,說不定自己在皇帝跟前會更加得寵,更加好呢。
可現在看,劉玉還是比自己更會看問題,也更知道利害關係。
現在他纔對劉玉才真的有了一點敬畏之心,真心地請教起來,“劉公公,若是如此的話,那閆閣老豈不是要怪罪咱們。”
劉玉道:“你怕什麼?咱們是陛下的奴才,跟他們比起來,自然是咱們和陛下更親的。陛下有脾氣不衝着咱們發衝着誰發?當然,陛下最信任親近的人也是我們。那些人,陛下既要重用他們,也要防着他們,可咱們呢,都是靠着陛下活着,咱們是陛下腳底下的塵土,如果沒有了陛下,那咱們就屁都不是。可他們呢,就算是沒有了陛下,新君上位,他們又是位高權重的大臣。這就是不同,也是咱們的依仗。”
韓公公忙點頭,感激道:“劉公公一語驚醒夢中人。咱們做奴才的,只有效忠主子纔有體面。我懂了,這就去辦。”
韓公公立刻麻溜地去找夜盛,又讓人給蕭澈送信。
因爲得了劉公公的提點,他也不像之前那麼浮躁,反而顯得有些斤兩了,那句話一出去,夜盛很快就送來了一粒丹藥,說是備存的,就爲了防止陛下這裡斷了。
韓公公捧着那紫檀木鋪着黃緞子的小匣子,冷笑一聲,然後趕緊進了寢殿,將藥奉獻給皇帝。
皇帝一見丹藥,立刻就歡喜起來,服了藥,立刻就覺得神清氣爽起來,身體輕飄飄的,頭也不疼了,眼睛也不花了,心跳也不快了,胸口也不悶了,哪哪兒都舒服了。
“燕王呢,宣他們覲見吧。”
皇帝似乎忘記自己已經讓他們先回去的那一茬了。
韓公公立刻就跑出去宣燕王和沈大小姐進殿。
很快,蕭閒和沈明珠就一起進了乾清宮的寢殿。
蕭閒穿着玄色繡着四爪團龍的王爺袍服,寬袍大袖,寬寬的腰帶束得腰身很細,腰間玉佩溫潤透亮,行動間光華點點。
而沈明珠這一次只是穿了略微正式的衣服,都沒有刻意打扮過,可就是這種看似隨意卻又處處透着風華絕代意味的姿態,更是奪人眼神。
他們一進大殿,那些太監們就看得移不開視線,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真真的珠聯璧合,從來沒有人給過他們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