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翻了個白眼,“趕緊地吧,別浪費時間了,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小光子連忙爬起來,不敢看他,嘟囔道:“主子,您還是別看了,免得到時候嫌棄自己,做惡夢得做一年。”
蕭澤卻不管,非要看。
小光子猶豫着將小鏡子遞過去,蕭澤一探頭,雙眼一翻,身子直挺挺地就挺過去了。
文鬆之忙將他扶住,“哎,哎,我說蕭澤,你沒那麼膽小吧。”
順了半天氣,蕭澤才壞笑着醒過來,“哎呀,我真的會做惡夢的,你們這些天煞的,哪天我要是被嚇死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文鬆之呵呵地笑着,又拿了衣服來,不由分說就給文鬆之套上,然後讓車伕快點。
等文鬆之給他打扮完了,又讓小光子來,小光子瘦,打扮出來也細細一條,蕭澤看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也差點背過氣去。
主僕二人想交換個眼神,心裡將文鬆之罵個夠都不敢真的交換眼神兒,誰也不敢看對方。
很快文鬆之和他的隨從也打扮上了,一行五六個人就出發了。
文鬆之專門走暗影,蕭澤幾個跟上。
原本就晦暗不明的月亮也被大朵的濃雲遮擋着,天地間就漆黑一片了,如果沒有人家窗戶和門廊下散發出來的亮光,那就幾乎全黑了。
他們走在牆根的暗影裡,蕭澤低聲問他,“文鬆之,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文鬆之低聲道:“你就跟着我來好了,管那麼多呢。”
說完,他就開始嗚嗚地哭,把他身後的蕭澤嚇得立刻就罵出來,“混蛋,你,你嚇死人呢。”
文鬆之不但不搭理他,反而哭得更大聲了,還西里呼嚕地說着什麼。
那場面,還真是瘮人得慌。
蕭澤一想就覺得渾身發麻了,好像真的有莫名的東西來攻擊自己一樣,嚇得他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他們一這樣幾個隨從便也跟着學樣,頓時夜色中就有一行穿着慘白衣裳的人,在黑暗中若是被光亮一照,就格外慘白。
沉靜的深夜裡,那聲音也格外嗚咽瘮人,讓人頭皮發麻。
有在外鬼混深夜醉酒回家的男人,恰好遇上,嚇得嚎叫一聲,便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很快有人家偷偷地出來查看,結果也嚇得差點回不去屋裡,死死地將門關住,動也不敢動。
文鬆之嘴裡嘟囔着,然後一跳一跳的,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玩夠了殭屍跳,他又開始玩漂移。
他就好像是沒有腳一樣,整個人就是一件長長的白袍子,在明明暗暗的牆根上讓人更加膽戰心寒的。
遠處的店鋪二樓有人聽見聲音,推窗戶處來看,結果就看到不遠處的巷子裡,牆根底下飄着幾個白影,嚇得那人以爲花了眼睛,趕緊揉揉眼,又叫了家人出來一起看。
結果大家都看到飄來飄去的幾個人影,甚至還傳出來嗚嗚地哭聲,嚇得他們嗷一聲趕緊關上了窗戶。
“鬼,鬼啊,見鬼啊!”
幾個人就嘀咕,“怎麼會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