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壓抑得久了,已經解脫,就有點收不住,還在那裡興奮地講,“明珠姐姐,咱們要去的地方大嗎,可以跑馬嗎?我可以幫你們放馬的,我還能幹很多呢,可以上樹摘果子的,可以下河摸魚,我還會做烤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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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公主抿了嘴笑道:“小沂,別吹牛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就會把自己胡思亂想的事情拿來當真事講,咱們自己說說就算了,還說出來讓閒叔叔和嬸嬸笑話,還有啊,你要叫王妃或者嬸嬸了,怎麼還姐姐姐姐的呢,怪不好意思。”
蕭沂這纔回過神來,撓了撓頭,嘿嘿笑兩聲。
沈明珠說不介意,他就無所謂了,又開始要興奮地說東說西的。
那邊有人將黛妃帶了來,那清脆的鐵鏈聲非常刺耳,蕭閒和沈明珠扭頭看過去。
之間一個穿着素色長裙的中年女子被人帶過來,她手腳上都戴着鐐銬,沉重得很,導致她步履非常緩慢。
她滿頭的青絲如今已經變得花白,和她差不多年紀的李惠妃,雖然也被軟禁,被欺凌,卻還是非常美貌的,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可黛妃卻已經形同老嫗了,根本沒有了美的樣子。
這是多年來冷宮生活的壓榨,讓她的美麗迅速的枯萎了。
也許是她因爲被囚禁而扭曲的心靈,讓她從裡到外的改變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可愛、活潑、開朗、明麗的女孩子了。
但就算是如此,還是可以從她的輪廓中看出美麗的痕跡來,所以說當年的黛妃肯定是非常美麗的。
見到了傳聞中的黛妃,沈明珠和蕭閒心裡都有些異樣,但是也都沒有表露出來。
李惠妃看見黛妃,頓時嚎啕大哭,朝着黛妃撲了過去,“姐姐——”,她叫了一聲,跪在黛妃腳下,抱住了黛妃的雙腿。
黛妃手腳都帶着鐐銬,並不是很方便,她用力地擡手撫摸了一下李惠妃的頭髮,淡淡地道:“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麼。”
李惠妃止住了淚,從婆娑的淚眼裡看着黛妃,這麼多年過去了,黛妃已經不復從前的模樣了,可那倔強的神情卻是一般無二的。
“叫我出來,是因爲我們終於打過來了嗎?狗皇帝怕了嗎!”她厲聲喝着,扭頭看向了一側的皇帝。
皇帝被她那樣一瞪,心裡竟然也瑟縮了一席,隨即卻不甘示弱地冷哼道:“做白日夢呢。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了。”
黛妃怨恨地看着他,似乎要將心底裡所有的怨恨都要發泄出來一樣,她咬牙切齒地道:“蕭君瀾,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等着那一天。”
當愛已經消失,兩人之間只有彼此仇恨的時候,那恨就比普通的仇人要更加複雜而濃烈,濃烈得她自己都無法掌控。
尤其是看着曾經的絕代紅顏慢慢地枯萎乾癟,如今竟然形同老嫗,那種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而黛妃也絕對不會將這種痛苦說出來,因爲她滿腔的只有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