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駙馬更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沒有覺得受到了什麼侮辱,他笑道:“公主見笑了,從前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將軍罷了,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跟公主和王爺比起來,那是不行的。我更是覺得人生已經圓滿,沒有什麼再奢求的了,能夠過安穩平淡的日子,那是我一生的追求呢。”
他很想看一眼沈明珠,還想說如今還有一個追求,但是卻剋制住了自己。
黛妃輕哼了一聲,挑了挑嘴角,“你們啊,都是幸福的人,只有我一個苦命的老婆子,是被人唾棄的,哎。”
她沒有覺得長孫駙馬是在忍讓她,反而覺得駙馬爺和長公主是在秀恩愛來譏諷自己,所以心裡很是不爽,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資本和人家叫板,蕭閒畢竟不會爲了她出頭呢,這點還是知道的。
所以只能一副苦瓜相,以博得同情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了。
文鬆之卻念着喝酒呢,立刻打斷了那氣氛,道:“廚子們怎麼那麼慢,菜來不了,先上酒也好啊。”
沈明珠見他那麼着急,笑道:“我去吩咐一下,咱們就先上酒。”
她讓管事婆子們趕緊將酒桌擡來,因爲男人也不多,單獨開一桌也沒意思,而且都是熟悉的人,大家便都圍着一張大圓桌了。
即便是大圓桌,其實也跟分餐差不多的,因爲每個人後面都有一個丫頭陪侍,主子喜歡吃什麼,就給夾什麼,都是公筷,這也分餐的意義也差不多。
而且分餐最主要的原因是菜少吧,一人最多一個鹹菜一個湯再有一個菜,分着吃也就算了,幾十個菜,還要分餐,那可就有點麻煩了,一人都得一個大桌子呢。
丫頭們擺碗安箸,又有婆子們將王府裡珍藏的好酒給搬出來。
一看到那酒,文鬆之就來了精神,大喊道:“就是它,我都想死它的滋味了,今天必須要喝完這一罈子。”
王府裡的酒很多是謝太妃自己釀製的,後來沈明珠給她加以改良,那酒就更加好喝了。
文鬆之還給這酒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溫柔醉,因爲最初喝起來,並不是多麼辛辣,反而舌底生津,讓人回味無窮,然後在不知不覺中,在一個勁地讚歎好喝,這酒勁頭不大的過程中,人就被放倒了。
而且一醉就是睡一天,也足夠厲害的。
文鬆之每次來王府,都必須要喝這個的。
蕭閒笑道:“這要是喝醉了,明兒可走不了了。”勸他還是少喝點吧,不要喝醉了鬧笑話再後悔。
文鬆之嘟囔道:“走不了更好,走不了就一直留下來。”
蕭閒知道他不痛快,其實文鬆之也想跟着走,只可惜不能,因爲他是文家的世子,還是皇后的外甥,雖然很多時候看不慣皇帝和皇后對沈明珠和蕭閒的態度,可只要解決了大矛盾,那他還是要效忠皇帝的。
這是一個人的原則問題,畢竟皇帝對他們文家也是有恩的,他不能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