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憤憤道:“他給你慣了什麼湯?讓你連你娘和你姨母都不要了?你,你娘拼死生下你,難道是爲了讓你這樣不自愛的嗎?你苦命的娘……”
皇后如同一個普通婦人一樣嚶嚶哭泣。(首發)
文鬆之看着她肩頭聳動的樣子,心中滿是內疚,不禁軟了聲音,“姨母……”
皇后心下一跳,以爲文鬆之這是要順從了,歡喜道:“孩子,我可一直都將你當做我自己的兒子,除了你不是皇子,你要什麼姨母還有不給的?”
文鬆之默然,片刻,他道:“可我不能背叛大哥,但是我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姨母和陛下的事情,他們去了代州,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國事,他們也根本無意要奪取什麼,只是想好好地過日子罷了。”
誠如他們所說,不管初衷是什麼,也的確是皇帝和皇后救了自己的小命,讓自己在那樣複雜的宅鬥環境裡活了下來,讓他有幸遇到了蕭閒和沈明珠。
否則他早就死了。
所以說他的命是他們給的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大不了他還給他們就是了。
皇后嘆了口氣,“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
她心底裡閃過那人的話:你以爲皇帝想用文鬆之引誘蕭閒和沈明珠,然後好將他們一網打盡有那麼容易麼?這兩個人如今有大神通,十萬人未必能困住他們,一個天牢一個法場有什麼用?而且只要他們來了,那文鬆之就絕對會被他們救走的,若是你不信,就只管等着看。若是你信,就要在他們來之前殺了他。否則……呵呵。
他說的一直都沒錯。
皇后不禁看向文鬆之,這畢竟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不能溺愛,她沒少在他身上尋找那種母親對孩子的無限溺愛之情。
她對他是有感情的,真的不捨的他死,可他……竟然真的幫助蕭閒來對付澈兒,想要奪取澈兒的天下,那可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大牢的門,給她遞了個眼色,皇后招招手,那人進來附耳彙報了幾句。
皇后臉色一變,眼中殺機頓現。
她看向文鬆之,“你終究不肯聽從陛下的嗎?”
文鬆之淡淡地道:“除了背叛大哥,其他的我無所謂。”
皇后咬了咬牙,“那好,陛下給你兩個選擇,我一直不肯……不過現在看你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瓷瓶,將她放在地上,“陛下給你兩個選擇,你懂吧。”
要麼生,要麼死,生就要背叛自己最信任的人,如果不背叛就要去死。
文鬆之如何不懂?
他面無表情,“我知道。”說着他彎腰將那毒藥撿起來。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卻也有一絲放鬆。
突然,文鬆之道:“姨母,在我臨死前想求你一件事。”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甚至沒有悲哀也沒有痛苦。
皇后看着他,眼睛裡是無奈的痛苦以及對他的不忍不捨,“你說,姨母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