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鬆之看完就差嚎啕大哭了,抱着那封信,壓抑無聲地流着眼淚,良久無聲。
最後他起身,擦了一把眼淚,然後將書信塞進懷裡,貼身收好,又看了看那副圖紙。
那圖紙上標註了幾個位置,差不多有五六個,乾清宮就有兩個,還有幾處宮門,都安置了炸藥。
但是炸藥安置以後並不是勾結什麼人去引爆的,而是利用了其他的方式。
如果不引爆,那些炸藥就會進水,慢慢地被浸泡,不會發生作用的,所以也沒有必要去處置。
如果非要去處理的話,那就要小心處理不當導致爆炸了。
文鬆之仔細地看着,幾處位置還真的都是水裡呢。
“大哥和明珠考慮的真是周到呢。”文鬆之帶上圖紙就騎馬進宮,一路去了乾清宮,然後將圖紙交給皇帝。
皇帝正急得坐立不安呢,直到侍衛們來報文鬆之入宮了他才消停下來。
皇帝看着那份圖紙,冷汗就一個勁地冒,看完了,他喊道:“來人,趕緊召集工部議事。”
他想讓工部的人按照這份圖紙,將那些炸藥給挖出來,或者是毀掉。
文鬆之看他一副急切的樣子,勸道:“陛下何必那麼着急,燕王說了,不去動它,它們是不會爆炸的,爆炸必須要有外力引爆,而外力如果超過一定時間不引爆,那些炸藥就會進水,根本不會再爆炸的,您何必擔心呢。”
皇帝哼道:“朕纔不信他的鬼話呢。”
文鬆之不高興地道:“陛下讓臣做中間人,不就是爲了確保安全嗎?既然臣還在呢,哪裡就會有意外呢?若是發生爆炸,那豈不是燕王欲置臣於死地嗎?若是燕王說了不會爆炸,哪裡爆炸了的話,那臣甘願領罪受死。”
文鬆之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吊兒郎當的少年了。
皇帝看着他,良久,點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
他又仔細研究那份圖紙,“確實如此。”
蕭閒的圖紙畫得非常詳細,就算是不懂建築或者是這方面的人也能看清楚位置以及那炸藥的處境,因爲它們的確是泡在水裡的。
皇帝一想文鬆之還在呢,蕭閒又不會害死文鬆之,所以就姑且相信了。
只是終歸心裡還是有個陰影,生怕什麼時候乾清宮就會炸掉。
他還懷疑蕭閒在宮裡到底安插了多少人手,竟然人不知鬼不覺地就將炸藥給安好了,若是如此的話,自己怎麼才能將他們給揪出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蕭閒有時候也會騙人,而且騙術非常高明,不過是耍了詐來嚇唬他罷了。
他不過是讓人在幾處偏僻的宮門安裝了炸藥,而且也不是爲了炸死人才安置的,只是爲了威懾皇帝,所以乾清宮的炸藥哪裡有那麼好安置?
就算是他在宮裡有人,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做這個事情,而且皇帝排查一下水接觸過那片位置,要是秉持了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話,那他的人也會被打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