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離開朕了,朕該怎麼做?”慕容錦無神道,似是在自言自語,也似是在問林蓉。
林蓉勸道:“皇上,您是世上最好的男子,玉瓊心怎麼可能會不在乎您呢?”
慕容錦苦笑了笑,道:“朕,到底是負了她,她一定還在怪朕。”
林蓉沒有再說話,只是聽着慕容錦說話,“朕從來就不配擁有愛,她說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呵,多麼可笑啊,只有朕一個人還像個傻子一樣在她的謊言中,可是,當她真的親口告訴朕的時候,朕卻相信不了。”
慕容錦說着,一旁的林蓉卻有些心疼,這麼高大的帝王卻因爲一個女子成了這番模樣,是該高興呢?還是感到自嘲呢?林蓉只是靜靜的望着慕容錦。
玉瓊心嘆了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她起身開始收拾着衣裳,她將一些雜物歸在一個包袱中,“慕容錦,我是時候離開了,這樣你會過的更好。”
她鼻頭一酸,她從來沒有真正的爲自己而活着,從前她是爲了報仇,現在她是爲了晗兒,現在她什麼也不爲,只爲讓自己真正的爲自己活一次。
這時,一個黑影從窗外翻入,玉瓊心自然發現了,她警惕的看着那個黑衣人,卻見黑衣人扯開面巾,是鳳歌!玉瓊心十分驚喜,但更多的是擔心。
“鳳歌?你怎麼來了,宮中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玉瓊心擔心的問道。
鳳歌道:“閣主,您不要問那麼多了,屬下這次來是想告訴閣主,屬下從您回宮開始就一直安排着我們的人,來看閣主的安全情況,屬下沒有想到,閣主纔回宮幾日,就發生這麼多事情,屬下自然知道閣主也累了,所以屬下這次來就是幫助閣主從宮中逃離的。”
玉瓊心抿了抿脣,說是下定了決心,心中卻還是猶豫着,現在,她如果離開,或許前方的道路是光芒萬丈,如果留下來,或許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她愣了片刻,還是點點頭,道:“鳳歌,對,我的確想要離開這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夜,我就想離開,去一個慕容錦找不到的地方,還有,我想帶上晗兒,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死了,也必須由我親自埋葬。”
鳳歌看到玉瓊心的這副模樣,也算是真心覺得玉瓊心改變了不少,他沉重的點點頭,道:“是,閣主,明夜,兄弟們自然會全力助閣主逃脫。”
玉瓊心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道:“鳳歌,你可以走了。”鳳歌微微頷首,隨即飛快的從窗戶邊離開。
玉瓊心癱倒在地,時間,這麼快了,如果自己當初能夠不回來,是不是晗兒就不會死?自己也不會這麼累,是自己選擇錯了,和慕容錦,她根本沒有可能。
她一個人縮在角落中哭泣着,慕容錦則喝的酩酊大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養心殿,“心心,心心……你不要走,好嗎?…”他呢喃着。
清晨,玉瓊心雙目無神的出了寢殿,她知道自己已經毀容了,特意蒙上了一層面紗,怕嚇着別人。
路上,所有異樣的眼光看着她,有嘲笑的,有厭惡的,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時不時還有一些人上前攔住玉瓊心,就是爲了嘲笑她。
玉瓊心沒有理這些人,她依然自顧自的走着,這時林蓉在遠處看見了她,林蓉自從昨天聽了慕容錦的話開始,對玉瓊心的感情又是不一樣了些。
她主動走上前,對玉瓊心道:“妹妹不要太傷心了。”玉瓊心並不知道林蓉知道了一切,以爲林蓉是安慰自己毀容不要傷心,便勉強笑了笑,道:“奴婢參見林常在,奴婢並不傷心,多謝常在關心。”
林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悵然,若自己曾經是王妃,現在卻要低聲下氣的成爲奴婢,說什麼自己也接受不了吧。“我知道你的身份。”林蓉聲音溫和道。
“…”玉瓊心愣住了,她擡起頭看着林蓉,遲疑道:“你…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是誰告訴你的?”
林蓉笑了笑,“放心,我沒有惡意,是皇上告訴我的,昨晚皇上在我那兒借酒消愁,對我說了許多話,我能感受到,皇上真的非常愛你,你,爲什麼還要離開呢?”
玉瓊心沒想到慕容錦竟然會醉酒,她淡淡道:“我和他之間的事,別人都不清楚,你不知道原因,就不要管了。”
林蓉點點頭,道:“是,我是不知道你跟皇上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皇上對你是真心的,我也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麼還要離開皇上?”
“我配不上他。”玉瓊心抿了抿脣,道。
林蓉聽到玉瓊心的話,有些意外,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玉瓊心點點頭,道:“我如今什麼也沒有,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甚至比你,還要落魄,你最起碼有身份,有容貌,而我呢?什麼也沒有了。”
玉瓊心就這樣對於一個跟自己並不算熟的人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記住,不準告訴慕容錦,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我不想讓他因爲我變成另一個樣子。”林蓉很無奈,爲什麼自己要知道這麼多秘密,還不能告訴別人呢?什麼時候自己是這種人了?
“行,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對了,你現在要去哪兒?”林蓉又問道。
玉瓊心道:“華清宮,你應該知道我跟良妃是什麼關係吧。”林蓉搖搖頭,這是什麼關係慕容錦還真沒有跟她說。
玉瓊心有些無奈,“算了,告訴你吧,反正你也知道這麼多了,我跟良妃其實是親姐妹,她是我的姐姐。”
林蓉吃驚的張大嘴,這個玉瓊心竟然有這麼多身份,一想到自己從前小瞧玉瓊心,她就後悔不已。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這麼奇怪良妃娘娘爲何與你長的如此相像了。”林蓉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