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藥後,玉瓊心本想讓慕容錦儘快離開,誰知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慕容錦就像洞察了她的心思一樣,自覺的離開了,玉瓊心對慕容錦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有些奇怪,自己才離開多久呀,慕容錦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想跟慕容錦吵起來,這樣兩個人平淡的相處方式,就當是爲了晗兒吧。
玉瓊心摸了摸自己的膝蓋,不知爲什麼,她突然覺得傷口似乎也不怎麼痛了,她坐在牀榻上,想了許久。
吳心憐撫摸着肚子,勾起了一抹脣角,孩子,你可真是幫了爲娘大忙呀,娘真要好好感謝你。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吳心憐收起得意的笑容,如弱柳扶風一樣緩緩跪下道:“臣妾參見皇上。”慕容錦斜睨了吳心憐一眼,徑直朝殿內走去。
吳心憐咬了咬下脣,她看着那些幸災樂禍的奴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她顧及這是皇上,只能這麼跪下去,平生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過了半個時辰吧,慕容錦身邊的大監緩緩走來,道:“憐貴人,皇上請你進去。”吳心憐點點頭,聽話的走了進去。
吳心憐看見正在品茶的慕容錦,心中的怒火瞬間消了一半,她走到慕容錦身旁,眼眶一紅,剛想看向慕容錦訴苦,慕容錦又將冰冷不耐煩的眼神看向吳心憐,她只能收住醞釀已久的淚水,道:“臣妾參見皇上。”
慕容錦淡淡道:“你不是說過一次了嗎?”吳心憐抿了抿脣,道:“之前一次是皇上沒有對臣妾說平身,所以臣妾纔要再說一次。”
“你這個意思是要怪朕嗎?”慕容錦冰冷的眼神掃過吳心憐,反問道。“臣妾不敢。”吳心憐慌忙垂下頭道。
“不敢?朕問你,你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孩子?”慕容錦突如其來的盤問讓吳心憐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平靜下來,楚楚可憐道:“皇上,您怎麼能這麼問臣妾呢?臣妾懷的真的是皇上的孩子,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去找吳太醫爲臣妾把脈。”
“不用,朕已經帶了一個太醫來,許太醫,進來吧。”慕容錦似是早有準備。吳心憐臉色一變,慕容錦故作不明白道:“愛妃,放心,這個許太醫醫術十分高明,若是你腹中的胎兒有任何異常,他都能看出來的。”
吳心憐看着太醫一步步逼近自己,瞬間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只能將手伸了出來,許太醫把脈着,慕容錦在一旁看着,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答案。
半晌後,許太醫跪下道:“回稟皇上,憐貴人腹中的確有孩子的存在,不過微臣已經感受不到那個胎兒的胎動,如果不出微臣所料的話,憐貴人懷的,應該是個死胎。”
吳心憐一下子慌了神,跪下道:“皇上,他說的都是假的,您要相信臣妾啊,如果臣妾懷的是死胎,這孩子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慕容錦看向許太醫,問道:“那憐貴人爲何久跪卻沒有任何小產的徵兆呢?”許太醫回答道:“回皇上,憐貴人不知用了什麼藥物,使得腹中的孩子雖然是個死胎,卻能一直在憐貴人的腹中待到生產那日,中間出現任何情況都不會小產。”
“來人,傳憐貴人口中的吳太醫來。”慕容錦有條不紊道。吳心憐這才癱倒在地,如果,如果吳太醫把一切都招了的話,自己就真的完了。
她俯到慕容錦腳邊,道:“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那個太醫說的都是假的!臣妾腹中的孩子分明還是健康的!”慕容錦看了吳心憐一眼,道:“許太醫是朕的御用太醫,是爲幾代皇帝診病的太醫,你這不是懷疑朕,懷疑先皇的用人水平嗎?”
“不,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吳心憐拼命搖頭,道:“皇上,臣妾真的懷了皇上的孩子,皇上要相信臣妾呀!”慕容錦沒有理吳心憐,這時,大監來報道:“皇上,吳太醫來了。”
“傳他進來。”
吳太醫緩緩走進前殿,跪下看了一眼吳心憐,顫顫巍巍道:“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吳太醫,這憐貴人的胎可一直都是您調理?”慕容錦問道。“回皇上,的確是微臣一直在護理憐貴人的胎兒。”
“好,那你可否解釋解釋憐貴人懷的爲何是個死胎!”慕容錦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喝問道。
吳太醫被這場面震住了,他顫聲道:“回皇上,微臣給憐貴人把脈的時候胎兒的情況的確良好,並沒有像皇上說的那樣是個死胎。”
慕容錦寒聲道:“還不肯承認嗎?好,朕再問你,你的家中爲何平白無故出現兩個京城地段最好的院子?憑你的俸祿,恐怕十年之後都不一定買得起吧,你敢說,這不是你收了憐貴人的封口費才得來的!”
吳心憐的臉色變得慘白,吳太醫也顯然沒有料到慕容錦能查到這些,他看了看吳心憐,只能道:“皇上恕罪!微臣,微臣的確是收了憐貴人的銀子,憐貴人讓微臣無論如何都不能將此事說出去。”
慕容錦笑了笑,道:“好,那你究竟給憐貴人用了什麼藥,才讓她的胎兒至今安然無恙?”吳心憐知道這件事一旦說出來,就任何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她連忙道:“皇上,皇上,臣妾沒有用藥,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真的還活着。”
慕容錦沒有看吳心憐,只是等着吳太醫的回答,吳太醫看向吳心憐,吳心憐正用着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但吳太醫是個能分清局勢的人,他只能倒向慕容錦這邊,道:“回皇上,微臣的確用了家中祖傳的秘藥,才讓憐貴人的胎兒一直看着安然無恙的。”
此刻的吳心憐終於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她失了神,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慕容錦,慕容錦寒聲道:來人啊,將憐貴人拉去冷宮,吳太醫貶去官職,此等秘藥不得在宮中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