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要過些日子纔回來。”顏回答道。
“嗯?”蕭天離斂眉,莫百衍前去宣搖國替他充當說客,怎麼是反被宣搖國說服不準備回來了不成?
“哦,不過他讓泠之繼先回來幫爺。”顏回察覺到蕭天離的不悅,連忙說道。
“我的好皇兄最近如何了?”蕭天離擡眉,眸子深斂。
顏回偏着腦袋想了一下,才說道:“太子最近與皇上進出御書房,幫着皇上批摺子。”
“哦。”蕭天離懶懶應了一聲,又垂了眸子去,似在假寐。
幫父皇批閱奏摺麼,看來太子又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啊,看來自己也要有所動作纔是。
“去查查齊府七小姐,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叫泠之繼將莫百衍在宣搖國的事報與我聽;另外以本王的名義寫封信給宣搖國瑾諾,事成之後必有重謝。”蕭天離說完一連串的話,翻了個身,握着胸口處的一塊青色玉牌睡去了,那玉牌上端正地刻了個“微”字。
“哦。”顏回默記了蕭天離安排的事,應了一聲,心中卻奇怪那七小姐有什麼好查的。
齊傾墨靠在窗子上,看着馬車越走越遠,目光也越來越飄渺不定。
這個蕭天離,看似隨和親切實則疏離得很。她記得當年太子扳倒蕭天離,是一件極小的事,小到令所有人的都想不到。
蕭天離深愛着一個女子,名叫青微,聽說兩人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只可惜那女子出身青樓,後來不知怎的懷上了蕭天離的孩子,皇上龍顏大怒要將其處死,蕭天離拼死相護,被皇上降爲庶民趕去西疆偏遠之地,從此,與那個青微再無消息。
其實齊傾墨知道,太子早已在他們前往西疆的途中設了埋伏,蕭天離是不可能活着到達西疆的。
當年的蕭天離與朝中衆臣多有來往,府中門客過千,更有暗衛探子無數,甚至與鄰國也多有來往,與太子分庭抗禮,離東宮之位只有半步之遙。誰都不會想到,最後會因爲一個女人,他放棄了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落得個客死異鄉的淒涼結局。
“小姐,小姐。”鵲應喚了兩聲,眼看齊傾墨望着蕭天離早已遠去,仍未收回目光,不由得擔心自家小家也給這位風流王爺迷住了。
“嗯,我們回去吧。”齊傾墨將指間的一粒花生摩挲了片刻,淡笑應道。
走下樓梯時,說書先生正說到收尾處,說到那齊家二小姐如此無恥之極推出侍女碧兒替她頂罪,又如何將那碧兒害死殺人滅口,更說那二小姐好妒成瘋在四小姐的吃食裡下了毒,讓她臉上的傷永遠也好不了。
說得唾沫橫飛,情緒高昂,齊傾墨聽得笑意綻放,眸光如潭,真希望二姐也聽一聽呢……
一回到府中,齊傾墨便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這個賤人!是你是吧?是你在外面散播謠言的是吧!我打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蹄子!”
齊傾月頭髮鬆亂髮了瘋一般,要不是兩邊的丫頭婆子架着,那陣勢真是恨不得要將齊傾墨抽筋扒皮大卸八塊纔好。
鵲應擋在齊傾墨面前,捱了幾棍子,也不說話,只死死抱着齊傾墨不讓齊傾月打着她。棍棒打在鵲應身上“嘭嘭”作響,齊傾墨目光寒如冰塊,奪過齊傾月手中的木棍“叭”地一聲打在齊傾月的腰間,痛得她弓起了身子。
“二姐還真是不長記性啊!好端端的大家閨秀非得弄得跟個潑婦似的罵街打人,也不怕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齊傾墨將手中的木棍扔到一邊,擋在鵲應前面,冷眼看着瘋狗似的齊傾月。
“二姐你說若平遙王看到你這副德興,誰最開心?”齊傾墨冷笑一聲問道。
“當然是你這個賤人!”齊傾月又要衝上來想打齊傾墨,卻被齊傾墨一橫眉的氣勢鎮住,生生停住。
“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我又不喜歡平遙王。”齊傾墨嗤笑。
齊傾月一愣,看了兩眼齊傾墨,半天才問:“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二姐不是很清楚嗎?這樣害二姐你無非是想敗壞二姐名聲罷了,我雖與二姐不和,但卻犯不上丟了相府的名聲,我好歹也是相府的七小姐。”齊傾墨說得有板有眼,將相府的小姐幾個字擺上臺,似乎誰也不會再懷疑到她會自壞家門。
“那會是誰?”齊傾月完全讓齊傾墨懵住了,竟然問起齊傾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