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什麼?什麼畜生髮情?”齊傾月眼眶都紅了,狠狠盯着齊傾墨,像是踩中了她的痛處。
齊傾墨無視她眼中的恨意,無辜笑道:“是老人說的,我也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二姐不要當真,不過這滷豬舌真的蠻好吃的,二姐要不要試試。”
說着齊傾墨將旁邊切滷豬舌的小刀遞過來給齊傾月,一副邀她品嚐的樣子。齊傾月卻像是魔怔了一樣,死死盯着齊傾墨手中的那把小巧精緻的彎刀,突然猛地奪過去,撥開人羣衝到齊傾水身邊,一腳踢開三夫人,將齊傾水的頭按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你走開!你走開啊!”齊傾水臉上覆面的白紗被齊傾月一把扯落,露出她臉上已經止了膿水但傷口仍未癒合的疤痕來,醜陋猙獰。
齊傾月一手握着小刀,一手掰開齊傾水的下巴,猛地一下,鮮血飛濺,一截鮮血淋漓的舌頭掉出來滾落到一邊!
齊傾水沒了舌頭只在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嗚嗚”聲,三夫人受不了刺激呼天搶地了一句“作孽啊”就暈死過去了,四夫人雙目緊閉手中佛珠轉得飛快。
滿屋寂靜,沒有人敢再發出半點聲響,有膽小的甚至捂住自己嘴巴,驚恐的看着齊傾月。
齊傾月臉上濺了齊傾水的鮮血,握着小刀的手有些顫抖,從齊傾水身上爬起來,身上沾了鮮血和灰塵,口中還在惡狠狠罵着:“發情的畜生,你以爲平遙王爺真的喜歡你嗎?讓你亂嚼舌根,讓你發情!”
“走吧,鵲應。”齊傾墨只冷冷看了她們一眼,帶着鵲應穿過開得正豔的花往自己屋子走去。
“七妹惹出這麼大的事,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
齊傾墨低頭一笑,果然忍不住了麼?
“不知長姐此話何意?”
齊傾人款款而來,杏色的襦裙襯得她人比花嬌,臉上卻沒什麼笑意:“我不知道七妹這些日子是怎麼突然轉了性子,可是總該記着自己的身份,一個庶女,就該有庶女的樣子。”
“庶女……該是什麼樣子呢?”齊傾墨轉身反問道,盈盈的笑意。
“七妹你說呢?”齊傾人十分厭惡她臉上的笑容,這種笑讓人極不舒服。
“膽小怕事,任人欺凌,逆來順受,循規蹈矩嗎?”齊傾墨笑出了聲,對上齊傾人的眼:“長姐,是這樣嗎?”
“若七妹這樣溫柔,我想大家都會很高興。”齊傾人微瞟了她一眼,神色透着些倨傲,作爲相府嫡女,她出身高貴,才華橫溢,又被封“豐城第一美人”,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小妹謹記長姐教誨。”齊傾墨話是這樣說着,但臉上卻沒有什麼受教的神色。
齊傾人不比齊傾月,不是兩句話就是撩撥得按捺不住犯下致命錯事的。但她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她這一輩子的時間都是老天爺再賞的,她會好好用着,說完帶着鵲應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齊傾墨沒有什麼話語,鵲應跟她說話也只是懶懶應着,目光清清淡淡不知在想什麼。
藏在暗處的泠之繼撫着下巴揉着額,怎麼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女人跟他之前得到情報提在一起。
只是……要不要告訴她那件事呢?
泠之繼想啊想,想到這個女人毫不心軟的讓設計讓齊傾月割了齊傾水的舌頭,挑撥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之間的關係,連四夫人都摻和進來了。看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如再探探她的底,看她到底……有多狠。
不夠狠的女人,可不是夠資格站在爺身邊呢!
“鵲應,去城南找到神醫館,就說與他有子規啼之約的那個人約他。”齊傾墨接過鵲應手中的盤子,趕着鵲應就往外走。
“小姐你怎麼不自己去呢?”鵲應不解,既然小姐與那位妙手先生相識怎麼不自己去呢?
“我……想趁熱吃豬舌,你快去吧。”齊傾墨隨便瞎掰了個理由,將鵲應趕了去。
鵲應離去之後,齊傾墨臉色便暗下來,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才捂着胸口步子不穩地往自己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