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溪的話,讓滿座譁然。
因爲張臨溪這番話,放在別人的眼中,那就是自毀前程。
現在,張家能在張臨水死後繼承張家的,便是張臨溪。
張家的子嗣,智商點的都不太均勻,張臨水聰明絕頂,而別的嫡出,就都智商不太用。張家唯一智商夠用,年紀又與張臨水相近的,那是張家張臨溪他們的上一輩。張臨水父親的弟弟。
今年二十有三,堪稱是絕世***的人。不過,他出家了。
再然後,就是張臨溪了。
這樣的情況下,張臨溪他忽然對雲月樓的主人表忠心?豈不是主動放棄張家?他是瘋了?還是瘋了?
在場的人是震驚的,張臨溪是鎮定的。他看着衆人,一雙狐狸眼裡,毫無任何悔意。打從牽夢的事情過來,他就一直在想,真正比過張臨水的辦法。
他想了很多,但是最後發現,只有這一條路。
跟在白琉月的身邊,將雲月樓做起來。張臨水他成功的將張家變成幾個世家中的老大,那麼他就造就一個龐大的家族。
這樣的話,他便贏了。這是他的決定。而爲了讓這個決定變成唯一一條路。他要破釜沉舟。
從今日起,張臨溪不再是張家的張臨溪。他屬於雲月樓。
樓上。
“呵!”白琉月意外的看着下方的男子,鳳眸中劃過笑意:“真是的,忽然來了這麼一出,這算是驚喜嗎?好歹和我商量一下啊,萬一我不來,這豈不是成了你一個人的獨角戲?該是有多尷尬?”白琉月輕聲喃呢着,有些埋怨。
不過,縱然埋怨,她還是站起來:“白時,將你的劍借給我。”白琉月看着身側的白時道。
白時抿着脣,似乎有些爲難。
“借給我!”白琉月厲聲要求道。
白時這纔將揹着的劍拿了下來。而後就見到白琉月一把搶下,去了樓下。
身爲主人,既然下屬已經當衆表了衷心,那麼,她唯一該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白琉月拿着劍,下了樓。而後在人羣中走上前去,上了那舞臺。
頂着那醜到驚人的臉,與張臨溪站在了一起:“感謝今日各位來此,我是雲月樓的主人,我名……名字就算了,這個不重要。今日,我本是來觀看雲月樓的開業儀式的,沒想到得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張公子是個有才華的人,這些日子以來,我受到了他不少的幫助。甚至沒有他,便沒有今日這雲月樓。他能表忠心,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了。今日,我在這裡保證,只要雲月樓在一天,張臨溪便是這裡的半個負責人!”
白琉月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出的話,可謂是擲地有聲。
衆人一聽,這下可就不由得咂舌了。人家主僕二人都已經互相表示了,他們能說什麼?再說什麼也都是打臉。更何況,多大仇?纔會在人家的開業儀式上找事兒?
“恩……本來是不想說的,不過,既然都又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惹眼,臨溪之前也澄清了,那麼我也便說幾句。近日,有一家莫名其妙的店鋪,名爲雲月樓。它用着我們雲月樓的名字,賣着和我們款式一樣,但是衣服料子卻天差地別的衣服,騙着各位的銀子,還請大家注意一下。從今日起,只要是我名下的店鋪,只要開業,便會叫雲月樓。而每一家雲月樓的牌匾上,我都會留下一個標誌,若是有誰敢用同樣的標誌,休怪我翻臉不認人!”白琉月話落,長劍拔出,轉身,對着那光滑的牆壁上揮動了長劍。
劍光閃爍,到長劍回到劍鞘,只用了十秒鐘的時間。
但是,也正是這十秒鐘的時間,那牆上,出現了一個標誌。
那是一個並不算細緻的紫羅蘭花瓣的表示。
刻完這個,白琉月連頭都沒回一下,就再度上樓去了。
只留下衆人看着牆壁,有些回不過神來。
張臨溪看着那牆壁上的標誌,笑的更像是狐狸了。白琉月,果真是最稱職的主人。她絕對不會看着自己的下屬被人侮辱,也不會看着有人對她表忠心,而當做沒看見。
投桃報李,這是她的性格,但是,卻也因爲這樣的性格,很容易便會被自己人利用吧?
白琉月提着劍,有些殺氣騰騰的回到了房間。
房間內,白時被她這一身殺氣給嚇了一跳。
“劍還給你。”白琉月將長劍丟給男子,而後便一直沉默着。
如果除去最開始的那一命案,以及之後的張臨溪表忠心,基本上,雲月樓的開業儀式是很圓滿的。
而最圓滿的是,白琉月已經徹底將雲月樓這個名號,在衆人面前澄清。
這邊,白琉月可謂是一身輕鬆,可另一邊,就沒有這麼愉快了。
正午,太子府內。在靠近南宮蝶的房間附近,傳來了一陣陣摔打聲音。
“太子妃,您息怒。”
“混賬!混賬!你你你,你去把太子請來,本宮倒是要看看,那白側妃是要造反了不成!”
南宮蝶氣的呼哧帶喘的,本素白的面上也因爲生氣,染上了一絲緋紅。此刻,她衣着凌亂,頭髮也散落了下來幾縷,整個人異常狼狽。
“太子妃……太子殿下他不在府上。”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對白琉月說道,生怕白琉月的怒火發泄在她的身上。
“不在?”南宮蝶一聽太子不在,也冷靜了一番,她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細長的鳳眸之中,一派冷然。
女子的手指狠狠扣在桌子邊上,指甲上的硃紅,都因此掉落了一些。
女子咬着牙,似乎在想什麼。半晌,她問道:“白側妃那邊如何?”
“側妃她……她回孃家去了。”
“什麼!”南宮蝶徹底怒了。畢竟,換誰也不能忍,一個側妃在皇后面前告了她的狀不說,還讓自家父親在皇帝面前說了她的七宗罪!聯合數十名大臣,彈劾她!希望她退了這太子妃之位。
一想到那場面,南宮蝶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可知道,外面都怎麼傳的?”南宮蝶皺着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