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爲遇上了王妃。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若是我乖乖的,按照家族中的人吩咐,去做那些別人要求而又能換來解藥的任務,是不是就能一直活下去。三十歲什麼的,大概很快就會過去吧。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命運是無法反抗的。在我最自信的時候,我見到了王妃。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我的未來。一直到今日才發現,原來反抗命運的結果,是更加悲慘。”
“你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麼啊?”白琉月看着男子,不解的問道。
張臨水聞言,則是一直笑:“沒什麼,就當我在胡亂說吧。王妃,若是有一日,我與你之間只能活下去一個,你會選擇誰?”
“當然是我自己。”白琉月篤定。
“果然呢,可我會選擇王妃。因爲,只有活着的那個人,才更加痛苦。”張臨水道。
白琉月則是不贊同:“只有活着,纔能有更好的未來。”
“或許吧,那麼……希望王妃會遇上最美好的未來。”張臨水說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酒水一飲而盡,男子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倒在了石桌上。
“這就喝醉了?醒醒!不是還要說話呢嗎?”白琉月扒拉了一下張臨水,卻不見他醒來。
而就在此時,在門外的光瑤走了進來。
見張臨水雙目緊閉,淚水滑落::“就算你叫,他也不會醒來了。”
“什麼意思?”
“如你所見,他醉了。”
“醉了怎麼會不能醒來?”白琉月皺眉。
“這是一種毒。叫做一夢千年。據說是當年一位癡情公子發明的。他所愛的女子,他求而不得,故而心中悲傷,喝下了這種酒,從此活在夢中。或許,千年之後他就會真的死了吧。現在,他不會醒來。”女子說着,將酒杯摔碎。免得白琉月沾上那隻杯子。
白琉月呆呆的看着雙目緊閉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樣的男子,張了張口,想要去叫他。可卻又不敢。
“你還真是和他說的一樣自私膽小呢。我說的話都是事實,而他是爲了你才這樣的。在你與他之間,他選擇了你。我帶你回石室。”女子說着,拉起白琉月的手臂,拽着白琉月回到了石室之中。而白琉月,則是呆呆的站在那兒。哪怕回到石室,和夜無雙相處,她也是呆呆的。
“你怎麼了?似乎不大開心。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夜無雙見白琉月回來之後就一直不對勁兒,於是擔心的問道。
白琉月聞言,看向了夜無雙,呆呆道:“夜無雙,爲何會有人對我好。”
“自然是因爲喜歡。”
“我這種人,若是沒人喜歡就好了。不負責,又自私自利。”白琉月自嘲的笑着。
“可是,我卻喜歡着你這一點。或許很奇怪吧,但是這是事實。正因爲自私自利,所以才能活的更久一些。這樣,我纔不會傷心。”夜無雙說道。
“是嗎?”白琉月一臉迷茫。
“是。而且,你也並沒有你自己說的那樣不堪。一個人的琴音是不會騙人的,你的琴音讓我入迷,我相信,你的心也一定如你的琴一樣,溫柔而美好。”夜無珏輕輕的說道。
白琉月聞言,卻搖了搖頭:“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上,我的確自私而冷漠,看着那個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卻無動於衷。他明明喜歡着我,我知道卻選擇利用他,而不是當斷則斷的徹底讓他斷了想法。我利用了別人的感情,最終,他留給我的,是無法彌補的愧疚。”
“那個人是誰?”夜無雙也聽出不對了,於是冷冷的問道。
白琉月聞言,搖了搖頭:“沒誰。我累了。”
“累了那便睡下吧。你只要記得,這世上,不論任何人背叛了你,我也不會背叛你的。”
“是嗎?”白琉月目光閃爍,看着男子。
“自然,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爲你去死,我只會活着與你在一起。若是我死了,我也會帶着你一起死。”夜無雙道。
白琉月沒有回答。夜無雙也沒有等着她的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漸漸睡下。當白琉月睡着之後,夜無雙的臉色才變了。
他看着這四周,眉頭皺着。半晌開口道:“調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的確和傳聞一樣,夜王妃是前朝皇室遺孤。”
“把這個消息秘密的散播出去。”夜無雙淡淡的吩咐道。而那個影子則是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消失了。
這屋子中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夜無雙走到白琉月的身邊,目光溫柔:“很快,很快你便無法離開我了。吶,不要怪我死心,都是你的錯,若是你愛我,不就好了嗎?爲何……要愛上別人呢?”
夜無雙的聲音也很溫柔,可是看上去,卻好似要哭了一樣。
此時的地宮,已經陷入了詭異的狀態。
現在,還活着的人少之又少。
而此時,這些人都在那片林子裡會面了。
夜無珏,沈長安,湘竹三人,看着對面過來的小王爺與北冥瀟,以及那少城主還有華菱姑娘,所有人都在沉默。
半晌,還是少城主先道:“想不到,那麼多的人,最後竟然只剩下這些了。”
“的確有些讓人意想不到,不過,想得到財寶就註定了要流血,現在這種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這次,說話的是沈長安。
“妹夫說的沒錯。”男子說着,看向華菱:“你還在我的身邊做什麼?還不過去?”
“不必了,當日只是託詞,我與令妹並無關係。”沈長安的態度冷冷的。
華菱聞言,臉色瞬間慘白。看着沈長安那副不認識她的樣子,華菱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笑話!這個男人,根本一點也不在意自己。
而自己,竟然還會擔心他會因爲自己的關係而受到要挾!簡直可笑!
是了,她竟然忘了,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感情的。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冰冷的機械。心想着,華菱看向自家兄長,微微尷尬道:“恩,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