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郝綺雪打開了一罈酒,倒在乾淨的小盆中,又將摘來的梅花洗淨,放了進去。
然後將盆放在火上慢烤。
而其他的花瓣則是塞進了其他幾壇酒裡,又重新封好,收了起來。
衆人聊着家常,慢慢的等着這酒煮好。
直至濃烈的酒香瀰漫開來,郝綺雪才熄了火,給每人的杯中都倒了一些。
黎文睿最先端起酒杯,聞了聞,“好香!”
迫不及待的輕抿了一口,讚歎道,“好酒!”
黎清清也舉杯輕抿,終於明白了黎文睿讚歎的原因,這酒本來就口感極醇,加上這新鮮的梅花,則中和了這酒的烈性。
黎清清只覺得,這酒溫潤的不像話,一入口就滑到了嗓子眼,嘴裡全是梅花的香味,讓人慾罷不能。
衆人都是一臉的陶醉,不多時就喝完了煮好的酒。
郝綺雪也不敢怠慢,立刻又淨手煮酒。
衆人喝的痛快,只覺得渾身通暢。
“郝公子,這是什麼酒啊?一般的酒煮梅花也沒有這般好的滋味,你可別騙我。”
秦明珠道,顯然是對這酒起了心思。
郝衛悋挑了挑眉,一臉的得意,“香泉酒。”
“厲害!”秦明珠輕聲感嘆。
“那是!”郝衛悋一點也不謙虛。
黎清清本來是不懂這個時代的酒的,她會釀的都是前世的酒,可是因爲智源喜歡,沒少給她科普,她倒是明白這香泉酒的珍貴之處。
所謂香泉酒,它的名字由來據說是取香泉水,釀製而成,配方里放置的東西足足有二十七種,極爲難得。
是貢酒,哪怕皇宮,也沒有幾壇,也難怪秦明珠會說佩服。
“香泉酒你從哪弄來的?”黎清清好奇的問道,衆人也盯着郝衛悋。
郝衛悋一噎,看向應飛聲。
衆人眼巴巴的等着他回答呢,他該怎麼說?
“是我給他的。”應飛聲開口,一慣的少言。
衆人這才瞭然,應飛聲是王爺,他有貢酒,也不奇怪。
不過,衆人看向郝衛悋的眼神就有些鄙視了,明明不是他的酒,之前還那麼嘚瑟!
郝衛悋無語望天,表示很憂傷。
衆人喝酒聊天,時間都也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喝了三壇了。
“好,好喝,我還能再喝,喝一罈!”秦明珠話都說不清了,不知不覺就趴倒在桌子上。
不止是秦明珠,郝綺雪也暈暈乎乎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三個女子,最好的應該是黎清清了,可是她此刻也滿臉酡紅,思緒都有些不清楚了。
不怪她們,只怪應飛聲拿來的這香泉酒,本就後勁極大,偏偏衆人以梅煮酒,喝的痛快,再加上梅香隱去了香泉酒的烈性,她們還沒察覺,一個個就醉倒了。
這裡面醉的最厲害的就是黎文睿,他貪杯喝的又急,現在躺在地上睡得跟豬一樣。
應飛聲沒有動作,依舊端着杯酒,慢條斯理的喝着。
郝衛悋看了看情況,連忙叫來丫鬟將郝綺雪和秦明珠扶去偏廳休息,而他則扛起黎文睿,離開了,走之前還沒忘對着應飛聲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一時間,這亭中只剩下應飛聲和黎清清。
應飛聲又等了半響,才放下杯子,站起身,站在黎清清面前。
“你走開,擋着我的太陽了!”黎清清頭腦都不清楚,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身影很礙事。
應飛聲不說話,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你放我下來,不然,我叫人打你。”黎清清威脅道,只是聲音軟綿綿的,哪裡有半分氣勢,更像是撒嬌。
應飛聲輕笑一聲,沒想到,黎清清喝醉以後,還很……可愛。
他自然不會放手,抱着黎清清去了客房。
黎清清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抱着她的人身上的蓮香很好聞。
“你用了香水嗎?”
“香水是什麼?”有個好聽的聲音問道。
黎清清揉揉有些痛的頭,“香水就是香水啊!”
應飛聲將人放在牀上,拿開她揉着額頭的手,伸手幫她在額間按摩。
黎清清本來還有些抗拒,可那人的手給她按得十分舒服,都頭都沒那麼痛了,不由得收回了手。
“乖,告訴我你的名字。”那個好聽的聲音又在誘惑她。
“黎清清,不過,我喜歡別人叫我阿梨。”黎清清據實回答,還動了動身子。
“那你最喜歡誰?”那個好聽的聲音還在繼續。
“喜歡誰?喜歡的人很多啊,非白,風殤,秋色,即墨,楚陵……”
隨着黎清清每說出一個名字,給她按摩着的手力氣便重一分。
黎清清有些不舒服,直接將那人的手打開,嘴裡還在嘟囔道,“唔,樂無言那傢伙也算一個。”
空氣似乎一瞬間凍結了,半響才恢復正常,然後,黎清清就聽到了一聲輕笑,那笑聲好似從胸腔裡發出的一般,十分的好聽。
還來不及想清楚,黎清清就昏睡了過去。
應飛聲望着眼前人兒好看的睡顏,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許多傷害她的事,雖然現在後悔了,可是卻不知從何彌補。
應飛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黎清清卻對他十分抗拒,所以今日纔想着用這個辦法來試探一番。
沒想到,黎清清竟然會說出,‘樂無言那傢伙也算一個’這樣的話。
天知道他心裡有多高興,現在他無比感謝,他修羅殿殿主的身份,以及在孟啓山時,那般果斷的跟着她跳了下去。
不然現在,也許她口中根本不會出現他的名字,哪怕只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
應飛聲伸出手,撥開黎清清散落的頭髮,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若早知道黎清清就是阿梨,就是當年救他的小女孩,他這些年怎麼都不會做那些決定。
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而他現在,只能盡力彌補,然後護她一世周全,只要她願意。
當黎清清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揉了揉刺痛的額頭,黎清清坐起了身。
“這是哪?”
聽到聲響,立刻又丫鬟推門而入。
“小姐,你醒了!”
黎清清下了牀,“這是哪兒?綺雪她們呢?”
那丫鬟連忙遞給黎清清一杯水,“小姐,這是客房,你喝醉了,奴婢便扶你來這休息,我家小姐她們也喝醉了,現在還沒醒呢。”
黎清清接過,這纔想起之前的事,好像秦明珠和郝綺雪都喝醉了,然後阿睿也喝醉了,後來……
後來怎麼來着?
黎清清揉了揉額頭,想不起來了,好像是有人把她抱到牀上來的。
“那我弟弟呢?”
“黎公子醉的最厲害,今天怕是醒不了了。”丫鬟答道。
黎清清有些無奈,果然喝酒誤事。
“那這樣,你們派人把我弟弟送回丞相府。”
那丫鬟想了想,連忙點頭,“好的,小姐。”
黎清清喝了杯水,走出了房間,原來這客房裡梅林不遠,也是在郝綺雪院子裡,難怪她的丫鬟會在這。
竟然郝綺雪還沒醒,黎清清也不想去打擾,直接出了院子,正好青蘿還在外面等着,帶着青蘿就回了丞相府。
而黎文睿,則由郝將軍府的人送了回來。
黎清清畢竟也喝了不少酒,回來後吃了些東西,又睡着了。
一連幾日,黎清清都賴在府裡沒出門,而丞相府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黎清音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之前綁架阿睿的那羣人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這日下午,黎清清本來躺在院子里美美的享受着下午時光,謝雲君卻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黎清清連忙起身,吩咐青蘿給他倒一杯水。
謝雲君平日裡都是嬉皮笑臉,何時這般慌張過。
“黎二小姐,我也是沒了辦法纔來找你。”謝雲君滿頭大汗,臉上還有着焦急。
“你先別急,喝口水慢慢說。”黎清清安撫道,心裡卻是明白,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謝雲君接過水杯,一口飲盡,這纔開口解釋道。
“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刺殺譽皇子的那件事嗎?”
黎清清點頭。
“這事交由了大理寺審理,我父親是主審官的副手,可是那些人都查不出什麼,死士身上倒是有線索,可是卻不明朗,算不得是證據。”
頓了頓,謝雲君繼續說道,“我父親想要派人去調查,卻被污衊是兇手同夥,已經下了牢。”
黎清清終於明白謝雲君爲什麼這麼着急了,原來是他父親被抓起來了。
“你父親查的人是誰?”
謝雲君抿了抿脣,咬牙道,“關將軍府。”
黎清清一驚,難怪謝一風會被抓,他不過是大理寺的一個小小少卿,那關將軍府是什麼勢力,皇后的孃家!太子的靠山!
“我能幫你什麼?”
謝雲君有些猶豫,“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沒了辦法,想着你跟譽皇子交好,說不定能幫到我父親。”
黎清清點點頭,雖然澹臺譽也做不了主,可要是能抓到兇手,自然能證明此事跟謝少卿無關。
“這樣,你先回去,這事我也沒有把握,我只能幫你去問問七皇子,看他是怎麼打算的。”
“好,謝謝!”謝雲君滿臉感激,不管有沒有用,至少黎清清願意幫忙。
待送走了謝雲君,黎清清才帶着青蘿出了門。
急忙趕到使館,有了上次澹臺譽的提醒,這次黎清清也沒有繞路,直接讓人帶她找到了老鬼,然後老鬼帶她去了澹臺譽那。
“阿譽,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黎清清表明來意。
“什麼事?你說。”澹臺譽問道,這還是黎清清第一次找他幫忙。
“是這樣的。”黎清清將事情說了一遍,“謝雲君的父親在調查你遇刺的事,只是得罪了上層的人,現在已經被抓了起來。”
澹臺譽想了想,搖了搖頭,“清清,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別國的皇子,在京城表面上雖然身份顯赫,實際上沒有任何權利。”
黎清清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只是還想着來問問罷了,當下也只得嘆了口氣。
“看來是真的幫不上謝雲君了。”
“不過我有個折中的辦法。”澹臺譽想了想說道。
“我是這場遇刺的受害人,去問下情況,看有沒有抓到兇手,然後審問下兇手的權力還是有的吧。”
“對啊,我們可以去問問。”黎清清一喜,她怎麼沒想到呢!
說做就做,當下兩人就出了門,前往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澹臺譽直接說明了來意。
負責主審這個案子的是大理寺卿秦海,對於澹臺譽的來訪,秦海自然不敢拒絕,連忙將他們迎了進去。
“秦大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了譽的來意。”澹臺譽開門見山的說道。
“七皇子,不是下官拖延時間,是這案子的確還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秦海一臉的爲難。
“秦大人,距我遇刺,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難道還要我一直這麼等着不成?”
澹臺譽硬聲道,語氣也開始有些重了。
“這……”秦海也知道他的說法站不住腳,“那七皇子打算如何做?”
“很簡單,告訴我你們查到了什麼?讓我有些心理準備就好。”
澹臺譽這話十分的合情理,秦海也不好拒絕。
“這是自然,我們在死士身上,發現了一些刺青,是一個關字。”
“關字?”澹臺譽和黎清清相視一眼。
難怪謝雲君的父親會懷疑到關將軍府,原來如此。
“關字何解?”澹臺譽繼續問道。
秦海虛摸了一把汗,“這個下官也不知道。”
許是怕澹臺譽不滿意,秦海連忙接着解釋道。
“那些個死士身上除了這個關字別無其他,下官也不好下定論,畢竟與關字有關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個疑犯!”
“疑犯?是誰?”澹臺譽站起了身。
“是我的副手,謝一風,他好像認識這些死士,被我發現了端倪,現在已經關了起來。”
秦海將事情說了一遍,還保證道,“下官相信,從謝一風入手,肯定能很快查出來!”
黎清清抿着脣,搞了半天,原來是這秦海抓不到兇手,又怕皇上責罰,纔將謝一風抓起來頂罪。
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有着關將軍府的影子,甚至說不定還有太子的意思。
“本皇子想去看看這個謝一風,可以嗎?”澹臺譽說道,第一次用了本皇子這個稱呼。
“這……”秦海有些猶豫。
“難道本皇子作爲受害人,連去審問一下兇手的資格都沒有?”
澹臺譽加重了語氣,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秦海連連點頭,“七皇子,你跟我來。”
澹臺譽和黎清清相視一眼,跟着秦海去了地牢。
地牢裡陰暗潮溼,還有着難聞的腐爛氣味。
“打開門。”秦海對着守門的護衛吩咐道。
那護衛連忙打開了門,秦海這才帶着澹臺譽和黎清清繼續往下走。
一邊走一邊解說道,“我們這地牢有三層,那謝一風關在了最下面下層。”
兩人跟着秦海又下了一層,才停下步伐。
這地下三層更爲陰冷潮溼,黎清清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臂。
“七皇子你看,就是那個人。”
秦海指着最左邊牢房裡的一個男人說道,只見他披頭散髮,身上還有些不少的傷勢,看樣子好像是受了刑。
“你先出去吧,本皇子有事要問他。”澹臺譽開口道,秦海在這,他們有很多話不能問,自然要把他支開。
秦海頓了頓,終是叫上了守門的護衛一起離開。
直到他們都離開,黎清清才上前一步,走到謝一風面前,試探喊道。
“謝少卿?”
“你是誰?”謝一風擡起頭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我是雲君的朋友,是他讓我來看看你的。”黎清清把事情說了一遍。
謝一風站起身來,靠近了黎清清幾步,“姑娘,這種地方你不該來,你還是快走吧!”
黎清清才這發現,謝一風手上腳上都帶着鐐銬,身上的傷口還泛着血跡。
“謝少卿,你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謝一風卻是搖頭,“沒用的,我得罪的人權勢滔天,只怕還會連累你。”
“謝少卿口中的人,可是指關將軍府?”黎清清試探道。
謝一風反應卻是極爲激烈,一把抓住黎清清的手,“你怎麼知道的?”
黎清清往後退了兩步,用力抽回手。
謝一風這才後知後覺,連忙收回手,“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黎清清表示理解,這才解釋道,“之前雲君告訴過我,再加上之前來的時候,秦海告訴我們,死士的身上有着關字刺青,所以並不難猜。”
“秦海?對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謝一風不解。
“喏,當然是他帶我進來的。”黎清清指着澹臺譽,“北曜國的七皇子,上次刺殺的受害人。”
“原來如此。”謝一風這纔想明白。
深深的嘆了口氣,謝一風纔開口說道。
“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發現死士身上的關字刺青,只是前些日子,仵作檢查屍體的時候發現的,主要刻字的地方太過隱蔽,是在腳趾第四指和第五指中間。
自從知道了這關字刺青以後,我就有了猜疑,但是我只是副手,所以就把這事告訴了秦海。
還跟他說了我的猜測,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我就被抓了起來,還說我是兇手的同夥,對我用刑逼我承認。”
經過謝一風這般一解釋,黎清清和澹臺譽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來,這個秦海應該是關將軍府的人,或者說,是太子的人。
“謝少卿,暫時只能委屈你繼續待在地牢裡了,我們會盡快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黎清清只能這般安慰道。
謝一風卻是搖搖頭,“姑娘,我明白你是好心,可這事沒有這麼容易解決,我恐怕是難逃一劫。
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若是我死了,請你幫忙照拂下雲君。”
黎清清也知道這事情的困難性,只得點頭。
瞭解完了情況,黎清清才和澹臺譽離開了大理寺。
經過這一趟大理寺之行,黎清清終於感受到了權勢的重要。
有了權勢,可以殺人讓人頂罪,自己逍遙法外,多好。
也難怪一個個爲了權勢,不要命的往上爬。
思前想後了半響,黎清清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如果說,死士是關將軍府派的,也就是說是太子的人,太子刺殺澹臺譽?爲什麼?
“阿譽,你覺得,這事是太子做的嗎?”
澹臺譽也是眉頭緊鎖,“我一直以爲是我皇兄派的人,現在也開始不確定了。”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黎清清咬着脣,“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謝少卿。”
“有一個人可以!”澹臺譽看着黎清清道,“凌王應飛聲。”
“他?”
“雖然我不是你們東漓的人,可我看的出來,凌王極有威望。
最重要的是,若當初真的是太子派的人,那也只有他可以跟太子分庭抗爭,他若是查出真相,說不定還能給太子重重一擊。”
澹臺譽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雖然黎清清十分不想跟那男人扯上關係,卻不得不承認澹臺譽說的十分有道理。
她要去求他嗎?
“這事說來跟我還有些關係,若是凌王肯幫忙查出兇手,我的安全也有了保障,所以,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凌王府。”澹臺譽說道。
黎清清點點頭,心裡卻是明白,澹臺譽這是爲了她才這樣說的。
兩人乾脆直接去了凌王府。
凌王府,舒樂苑。
應飛聲正在房間裡處理公務,聽聞管家來報,說是黎丞相府的二小姐和北曜七皇子一同前來拜訪。
“讓他們進來。”應飛聲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已經有了答案。
這京城的什麼事能瞞得過他,更何況,黎清清現在每天的做的事情,全都巨無詳細的送到了他手中。
謝雲君找過黎清清的事,以及後來黎清清和澹臺譽去了大理寺,應飛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多時,管家就領着黎清清和澹臺譽進來了。
“凌王殿下。”澹臺譽一手握拳,置於胸口,彎腰行禮道。
“見過凌王殿下。”黎清清也行了一禮。
“七皇子不必多禮,請坐。”應飛聲招呼一聲,目光卻是一直落在黎清清身上。
待澹臺譽和黎清清坐好,應飛聲才裝模作樣問道。
“兩位今日來凌王府,所謂何事?”
澹臺譽知道黎清清不好開口,搶先開口道,“是這樣的,譽上次遇刺的兇手依舊沒找到,大理寺的秦大人告訴我,他只查到了那些死士身上有着關字的刺青,所以特地來找凌王殿下幫忙的。”
“哦?”應飛聲挑眉,“只是這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呢?”
“自然是有關係的,關字刺青,如果是關將軍府派來的人,殿下不是正好除去太子的左膀右臂麼?”
澹臺譽侃侃而談。
“就算不除去關將軍府,太子對本王而言,也不是威脅,所以,你這個理由不成立。”
應飛聲翹着二郎腿,給自己倒了杯茶,端得是個寵辱不驚。
用黎清清的話來說,他就是大爺。
澹臺譽一時禁了聲,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理由,能讓應飛聲出手。
應飛聲既不趕人,也不着急,慢慢品着茶,任由澹臺譽和黎清清兩人在心裡糾結。
氣氛有些沉默,尷尬了半響,澹臺譽只得開口。
“竟然如此,譽也只好另找其他辦法,告辭。”
當下起身就要離開,黎清清抿着脣,卻沒有走,而是看着應飛聲問道。
“你要怎樣纔會幫忙?”
應飛聲露出一絲笑意,放下了茶杯,一臉認真,“你以身相許,成爲凌王妃,如何?”
“不可能!”
雖然心裡對黎清清的感情很模糊,但並不妨礙澹臺譽心裡的喜歡,他條件反射般輕喊出聲。
應飛聲卻是不曾理會他,直直的盯着黎清清。
“爲什麼?我記得你很討厭我纔對?”黎清清問的認真。
“以前討厭,現在不討厭了不行嘛?太后希望我儘快成婚,我思來想去,只有你最符合條件。”應飛聲半真半假的說道。
黎清清沒說話,半響後還是搖了搖頭,“我拒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委屈了自己。”
澹臺譽卻是鬆了口氣。
氣氛一瞬間凝固,坐在那的男人面無表情,可黎清清卻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寒意。
“竟然這樣,那我就換個要求,你來凌王府當我的丫鬟,以半個月爲期限,如何?”
這個要求雖然過分,可是比之前一個,顯然是簡單許多,黎清清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好,一言爲定,我來凌王府當半個月丫鬟,你救謝一風,查出刺殺阿譽的兇手。”
“嗯,一言爲定。”應飛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如,就從此刻開始?”
“好。”黎清清乾脆應下,想着早日開始正好早些結束。
“七皇子還不走?難怪是也要留在本王這,給本王當小廝不成?”應飛聲開始趕人了。
澹臺譽無奈,只得先行離開。
黎清清在原地徘徊半響,“我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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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一衝動,讓清清直接答應了老應的要求,你們會不會給我寄刀片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