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一到楓葉林,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對於她這躲閃的做法,應飛聲也沒有阻攔。
明奕早就提前一天先趕回來了,所以現在,是他在跟應飛聲講述楓葉林最近的情況。
“墨家和南宮家已經結盟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沒有動手,清清成功修煉出了玄力,成爲了玄主,所以楚家和風家已經加入了我們,現在就等墨家動手了。”
“嗯,容家主和明家主呢?”
“父親他們都在正院那邊,他們已經知道你回來了,正在等你呢。”明奕恭敬道。
“走吧。”應飛聲看了一眼黎清清進入的房間,朝着正院走去。
他和明家容家,一直有些特殊的關係,這也是爲什麼明奕會成爲他的屬下,容牧也會給他幫忙的原因,眼下,因爲黎清清的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更爲親密了。
正院內,容音和明成早就等在這裡,怔坐着回想着往事。
六大世家雖然不出世,卻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同時他們也會將自己家族的小輩送去江湖試煉,這算是給他們的一種考驗,是每個家族子弟需要經歷的。
可是多年前,家族子弟曾遇上大麻煩,險些全部喪生,要知道,小一輩的家族子弟,就是一個世家的未來,更何況其中還有許多嫡系。
那一次,容家和明家可謂損失慘重,他們畢竟不是像南宮家那般,擅長的是武道,自保能力不強,後來,還是正好碰上了修羅殿的人,無意間救下了他們。
事後,容家和明家都對修羅殿的殿主,表示了感謝,也付出了一些報酬,那個時候的應飛聲,不過才十四歲而已,他沒有收下容明兩家的報酬,而是提出一個建議,一個互利互惠的建議。
容家和明家的家族子弟,去江湖試驗時,可以全部派到修羅殿,由修羅殿的人保護他們,同時他們也需要利用自己擅長的能力,配合修羅殿的人完成任務。
除此之外,應飛聲還要求,希望在修羅殿有需要的時候,能借用明容兩家的人,被借走的人隨時可以被召回家族,但是在修羅殿時,必須要奉應飛聲爲尊,聽他安排。
這樣的要求並不算過分,而且的確可以達到互利互惠的效果,更何況應飛聲還對他們有恩,所以兩家欣然同意。
之前的明奕,就是這樣,因爲他在醫術上的天賦,才被應飛聲要走,成了應飛聲暫時的手下。
所以容家和明家,和應飛聲之間,其實是合作關係,但是因爲應飛聲對這兩家有恩的原因,他們對應飛聲格外的尊重。
應飛聲帶着明奕進入正院時,就看見兩位家主怔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位家主,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殿主。”容音和明成都瞬間醒悟過來,跟應飛聲打招呼道。
應飛聲和黎清清的關係,這些日子明奕也告訴了他們,他們現在還有些雲裡霧裡,好不容易出個玄主,結果竟然跟應飛聲是一對,這還真是頗有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意思。
“你們和墨家,南宮家之間的事,我已經瞭解清楚了,你們可以放心,不管是我還是清清,我們跟墨家都是敵人,所以我們會全力幫助你們,不是爲了其他原因,你們不必有負擔。”應飛聲一來就直接點明瞭,他從來就沒打算貪圖六大世傢什麼,如果不是墨閣跟墨家有關係,墨閣又剛剛好是他和清清的敵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六大世家內鬥的事。
應飛聲的話,也讓容音和明成鬆了一口氣,現在江湖沒有十五大勢力了,反而出了個聯盟,這盟主還是應飛聲,容不得容音和明成多想,特別是應飛聲又和黎清清是一對,黎清清又是玄主,如果他藉助黎清清,要從六大世家得到什麼,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反抗。
“是我們多心了,殿主放心,我們跟墨家千年來一直不和,他們仗着我們武力不高,一直打壓我們,現在竟然有玄主的命令,可以讓我們有機會反抗,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明成連忙表態。
“我們容家也是。”容音也附和道。
“那就好,墨家這段日子,應該是和南宮家在籌劃什麼,我覺得他們的籌劃不簡單,如果可以,你們最好多留意一下,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應飛聲提醒道,他從看到墨閣以後,就覺得這個墨家不簡單,這麼不簡單的一個世家,怎麼可能安靜的忍氣吞聲,肯定是在謀劃什麼殺招,所以應飛聲才刻意提醒容音和明成。
“我們明白。”明成和容音也有此感想,他們也做了一些準備,可是眼下聽了應飛聲的話,他們瞬間就覺得,做得準備還不夠。
“那你們商量吧,我先去找清清了。”應飛聲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接下來詳細的步驟,還是交給這兩位家主來煩心吧,應飛聲是懶得參與了。
當應飛聲回到黎清清房間的時候,黎清清正躺着躺椅上,愜意的閉着眼睛,似乎是在等他。
應飛聲直接走近,在躺椅邊坐下,伸手將她壓住的頭髮,輕輕扯了出來,手裡把玩着,也不說話。
半響後,似乎還是黎清清先忍不住了,她睜開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北曜退兵了,可是南潯還沒有,據說秦驚天現在重傷,城池都丟的差不多了,南潯大軍似乎離京城也不遠了,你不去幫忙?”
應飛聲把玩着頭髮,在手上繞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似乎一點也不着急,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去幫忙?”
黎清清皺眉,“我記得你答應過太皇太后,你要守住東漓。”
也許是看出了黎清清的認真,應飛聲也正經了些,“不必擔心,東漓丟不了,南潯也快退兵了,根本不需要我幫忙。”
黎清清緊盯着他,眼神不停的打量着他的臉龐,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應飛聲邪魅一笑,忽然湊近了些,他的臉離黎清清的臉,只隔了一指距離,被應飛聲這個動作一驚,黎清清一張小臉立馬通紅,連忙用手推他。
“你離我遠點。”
應飛聲的身體半分未動,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她,這般近距離相對,看着她羞澀的臉龐,還有那驚慌失措的眸子,實在是很享受呢。
“應飛聲,你離我遠點!”一直推不開他,黎清清也惱了,伸腳就要踹他,應飛聲身體一壓,一條腿壓住了她踢來的腿,整個人翻身而上,將黎清清壓在了身下。
黎清清躺在躺椅上,全身都被應飛聲壓住了,沒法動彈,她眼裡的羞澀和驚慌更濃,忍不住就要爆發了。
應飛聲可謂是最瞭解黎清清的人,一看她變了臉色,立馬就移開了些身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南潯會退兵的麼?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本來應飛聲移開了些身子,讓黎清清鬆了口氣,可這氣還沒下去呢,又被應飛聲這麼撩撥,黎清清瞬間就火了,“你少耍流氓,我不想知道了,你走開。”
應飛聲摸了摸鼻子,臉上因爲沒有達成目的顯得有些失望,“哎,不然我親你一口也行啊,我吃點虧。”
黎清清的回答是一拳頭,當然應飛聲沒有躲,實實在在打在胸口,疼的應飛聲齜牙咧嘴的。
看着他的反應,黎清清輕哼出聲,“活該!”
這會應飛聲也不敢惹她了,老老實實的從躺椅上爬起來,坐到另外一邊,嘴裡還嘟囔着,“下手真夠狠的,簡直是謀殺親夫啊。”
以前這麼小的聲音,黎清清還可能聽不到,可她現在修煉了玄力,玄力的感知可不同於內力,當初在山林找應飛聲,黎清清可是用感知一次掃描周圍好幾裡的動靜,現在應飛聲就坐在她旁邊,這聲音哪裡還算是嘟囔,明明就是跟打雷一樣,黎清清直接一眼瞪了過去。
應飛聲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黎清清,自從中了迷心蠱以後,就變得異常的潑辣,跟之前很不相同,以前就算是他耍流氓,黎清清氣的發火也是在他腰間掐一把就完事,也不需要哄。
現在可是真的不一樣了,就剛剛那一拳,因爲是黎清清打的,所以應飛聲完全沒有防備,也沒打算閃躲,結果打在肉上,那是真的生疼,要不是他內力渾厚,只怕得內傷。
可以看出,黎清清完全沒有留手,所以應飛聲說謀殺親夫什麼的,是大實話。
應飛聲並不知道,其實在中迷心蠱的那段期間,黎清清在墨閣可以說是早就放飛了自我,雖然她現在解了蠱,可是性格也在潛默化中,有了一點點改變,當然其他還是一樣。
至於剛剛那一拳,黎清清的確是怒氣中所爲,可是她還是留手了,應飛聲不是敵人,和她之間的關係本就曖昧,她也只是怒從心起,想教訓教訓他罷了,只是黎清清修煉了玄力以後,體質已經有了一些改變,這些改變黎清清自己還沒發現,她覺得打的不怎麼重的一拳,其實已經讓應飛聲吃了點虧。
只能說,這一拳算是應飛聲倒黴,誰讓他惹黎清清生氣呢?
應飛聲揉着胸口,也不再逗她,“還記得鳳裳麼?”
黎清清沒理他,但是點了點頭,那個鳳裳她當然不會忘記,當初第一次見面,就禍水東引,借她的手殺了刺客,黎清清印象深的很,後來在凌王府小住的時候,才故意要那鳳裳做些下人做的時,刻意爲難她。
黎清清記得很清楚,那個鳳裳的武功應該很不錯,不然當初她沒辦法從那麼多刺客手裡逃脫。
“鳳裳是南潯的公主。”應飛聲悠悠道。
“她是南潯的公主?”黎清清驚訝出聲,轉念一想,“鳳依鳳裴,鳳裳也信鳳,難怪了。”
“南潯的儲君爭鬥一向殘酷,鳳裳支持的皇子,被鳳裴差點弄死,他們兩人逃了出來,被我所救。
這些年我暗中給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在南潯,他們已經有了一些勢力,甚至收買了許多大臣,再加上當年本就支持他們的那些官員,雖然不足以跟鳳裴對抗,但是足以讓鳳裴焦頭爛額。
有他們在南潯搗亂,鳳裴不可能繼續打下去,除非南潯的皇位,他不想要了。”
應飛聲將緣由說了一遍,復爾可憐兮兮道,“我準備了這麼多年的暗線,讓你用一個吻來換,你都不願意。”
黎清清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面上雖然不顯,心裡對應飛聲其實是十分佩服的,當初打敗北曜,勝利回京的時候,光明正大的帶回來一個敵國美人,所有人都以爲這個美人是北曜的人,就連黎清清也是這麼覺得,結果卻是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將南潯的公主,養在了凌王府。
當時黎清清還納悶,這麼一個會武功的女子,看起來應飛聲對她也不是特殊感情,到底應飛聲爲什麼把她留在凌王府,原來這是一顆棋子,還是一招好棋。
黎清清很佩服應飛聲的遠見,早就暗中幫助了鳳裳和她支持的皇子,暗中操控着南潯,難怪他從來就不擔心南潯,也不把鳳裴放在眼裡。
黎清清還記得鳳裴來京的時候,應飛聲很明確的告訴她,鳳裴不簡單,甚至對南潯的國事,知道的事無鉅細,原來是因爲有這樣的原因,他才知道的那麼清楚。
“你就那麼肯定,鳳裳支持的那個皇子,就能給鳳裴帶來麻煩,鳳裴的心機,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的。”
“如果他連給鳳裴帶來麻煩都做不到,我也沒必要再幫他了,那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應飛聲不屑道。
看着應飛聲這麼肯定的模樣,黎清清也不再問了,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應飛聲就派鳳裳去搗亂,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不過就是嘴上想譏諷兩句罷了。
“你的小皇叔,現在是攝政王了,應飛祺被罷黜,你怎麼看?”
應飛聲眸光閃了閃,小皇叔成爲了攝政王,把持了東漓的朝政,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只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忍不住讓他想起皇奶奶死前說的話,讓他多注意一下小皇叔。
可是,小時候那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小皇叔對他的好,還歷歷在目,他沒辦法懷疑小皇叔,他也相信,就算小皇叔變了,想爭那個位置,也不會對付他,因爲他們之間,永遠都是最互相信任的兄弟。
“不怎麼看,應飛祺本來就守不住那個位置,四弟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他藏了這麼多年,現在機會已經來了,我不相信他不會出手。”應飛聲淡淡道,話裡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情緒。
“這就是你不回京城的原因?他們都對那個位置有想法,你沒有?”黎清清挑了挑眉,應飛祺雖然被罷黜,但他肯定會想辦法重新上位,只是可憐了她的好姐姐,皇后夢好不容易實現了,又被打落懸崖。
應飛聲忽然又湊近了幾步,笑眯眯道,“想啊,東漓的最高掌權人,誰不想,要不,你去當皇后,我就去搶個皇帝來噹噹?”
黎清清翻了個白眼,“當太后還差不多,皇后還是算了,在皇宮裡,皇后的麻煩多着呢,一點也不好玩。”
其實黎清清心裡有些猜測,鳳命鳳命,不就是皇后的命麼?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應飛聲,這難道是他的試探麼?試探她想不想要哪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