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她的年齡不過二十左右,秀髮隨風飛舞,清秀的臉上,透着一股與年齡很不協調的寒意,那是一種殺氣。張天羽自上次與賀應龍三兄弟一戰後,很久沒有見到這種殺氣了,沒想到在這個海風吹拂的夜裡,竟然與這種久違的殺氣重逢。而且是來自一個女孩子的身上,殺手!一個恰如其分合乎這種殺氣身份的名詞出現在衆人的腦海裡。
女孩的背後,站立着二十幾個手拿東洋刀的日本武士,不知他們是出於對這個飛天仙女的崇拜,還爲了與這個黑夜底色的區別,全都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中的東洋刀發着寒光,與連成一排的黑色遙相呼應,使這個夜裡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恐怖感。
“天羽哥,救我!”獨木橋下,傳來一個女孩子帶着哭腔的聲音,這個十分熟悉的聲音令張天羽心頭一熱,他尋聲望去。在一排日本黑衣武士的懸崖之下,一根麻繩一直延伸到水面,美真子正被他們捆成一個棕子似的吊在水面上。
一個浪濤打來,濺起數米高的浪花,頓時淹沒了美真子的整個身軀。“啊!”剛剛透過氣的美真子一聲悽慘驚呼,使得張天羽心中有了一種揪心的痛。好殘忍!操!張天羽怒罵了一聲,屹立在橋頭,與黑衣女孩遙遙相對。
“美真子,不要怕!哥哥也來了。”山本一郎看到妹妹受到如些虐待,關切的在橋上大喊道,想極力安撫妹妹恐慌的心靈。
“嗯!”美真子似乎聽懂了山本一郎的話,強忍住要流出來的眼淚,擡頭望着橋頭上的張天羽,那種期待的眼神在黑夜更爲楚楚可憐。
“山本一郎,你跟他們交談吧!看看這幫人到底要幹什麼?”張天羽讓山本一郎,首先出面,跟這幫日本人跟講數,畢竟張天羽的日語還不夠純熟。如果實在不行,再想辦法武辦解決。
山本一郎朝前二步,用日語跟這個有點冷漠的美少女說了二句,可對方卻鳳眼一瞪,喝叱道:“叫張天羽出來說話,我不喜歡同日本人打交道。”
“靠!這丫的會說中國話,那還裝什麼B?”賀應龍正視了對方一眼,悄聲的跟張天羽嘀咕了一聲。“不喜歡同日本人打交道,身後還站着二十幾個日本武士,離譜。”
“天哥,她會漢語?”阿韻也站到了張天羽的身邊,一副當仁不讓的姿態,只要對方一動,他們二個絕對先人一步衝出去。雖然張天羽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但這是他們做手下的責任。
“廢話,我是中國人。”橋頭的美少女冰冷的語氣吐了出來,如同丟在黑夜裡一塊石頭一樣,的。她那犀利的聽力讓張天羽也不禁略爲一驚,在這麼大的海風中,相距二百米之遠,她竟然能清楚的聽到賀應龍與自己的對話。
“廢話少說,讓他們主事的出來,我沒工夫同你閒扯。”張天羽故意大聲說了一句,用自己在少林寺習得多年的內力把聲音遠遠送去。他想看看,島上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今晚,我就是主事人,在這裡,我說了算,包括你們的命。”美少女自信得狂妄的語氣,讓張天羽感到情況不妙。這明明是東瀛黨與山口組的事,爲什麼會是一個女孩子出面,難道……真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
“賀應龍,給你弟弟打個電話,我們中計了。”
“呵呵……現在你不覺得晚了嗎?”美少女一陣冷笑,幸災樂禍的看着對岸的幾個人。“天哥!電話打不通,這裡沒信號。”賀應龍看了看這四周,黑漆漆的山頭,說不盡的淒涼。
“不用看了,我忘了告訴你們,這裡裝了屏蔽器,手機根本沒法打通。”山本一郎沮喪的說了一句。
“操!怎麼不早說?”張天羽氣得把手機一扔,心中暗自祈禱,你們就自生自滅吧!但願你們沒事。他心裡說的是賀小龍和陸晴他們,事到如今,山口君田沒有出現,山口組其他的頭目一個都不在,看來,他們的偷襲勢在必行。
“錢在這裡,把人放了,我可以免你一死。”張天羽知道做殺手的原則,他們只認錢不認人,也許眼前這個女孩子真不是他們一夥的。所以,他主動提出以錢易人,希望能爭取更多的時間趕回去救人。
沒想到對方只是搖搖頭,“我的錢已經收到了,買的就是你的命!來吧!”黑衣女孩擺出了一個挑釁的姿勢,向張天羽示威。這明顯的是在拖延時間,張天羽怒不可耐,正要衝上去,同這個女孩子一決高下,不料被阿韻搶在前頭。
“慢着,天哥,讓我來會會這個嫩青吧!”阿韻的工夫親得賀應龍真傳,在女流當中,是個不錯的強者。看她飛馳的身影優美絕倫,走在獨木橋上,一點也不含糊。
對面的美少女橫立在橋中央,百米長橋,一分爲二,阿韻很快就到了美少女的跟前,二人相距不足五米。五米,對於二個高手來說,是絕對的有效攻擊距離,別看二人兩手空空,都暗藏殺機。
二個絕世美眉迎風而立,這絕對是一種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對方衣着純黑,如果不太注意,她完可以融入這夜的黑色。今晚的阿韻一身盡白,黑的神秘,白的高雅,阿韻臉上保持着習慣性的笑容,看着黑衣美眉說道:“好一個酷麗的MM,不如跟我回去做了天哥的女朋友吧!”
“切!我沒你那麼悶騷,走路都搖得出水。”黑衣美少女此話一出,單腳劈出,朝阿韻的面門迎面踢來。阿韻頭一偏,來個單手撐地,雙腳橫掃對手的下盤。如果得逞,這個女孩子將可能直接下水,躍落到五十米之下的大海里。
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難道人家是吃素的不成?敢做殺手,而且敢於向張天羽挑戰的人,絕對不會是半吊子水。當阿韻的雙腿掃過黑衣美少女的腳下之際,她整個人都奇蹟般的向空中提升了近五十公分。而且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再次向阿韻籠罩下來。
好利落的身手,遠在橋頭的賀應龍和張天羽看在眼裡,都忍不住讚歎了一聲,他們可能低估了這個女殺手的實力。小小年紀,能練得如此身手,她會是什麼人?張天羽在腦海裡搜尋着這個答案。
這樣的身手,是標準的中國功夫,在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武術上能達到中國這樣的境界。“賀應龍,能看出她是什麼人嗎?”張天羽悄悄的問了一句。在閱歷上,賀應龍不知高出張天羽多少倍,這是不爭的事實。
“看看再說,我一時也猜不出來。”二人才說了不到二句話,那邊的二個靚女已經過了十幾招了。看到這黑白雙嬌在海風中穿如雲中燕,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暗自叫好。
可過了這麼久,賀應龍還是沒有看出對方的來路,按常理來說,在這個殺手組織圈中,稍有名氣的殺手,賀應龍都能認出個一二。可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讓賀應龍一時眼拙了。
正思量間,忽然一陣海風吹起,黑衣少女衣襟敞開,露出裡面一身短不及腰際的勁裝,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色的長綾。軟若遊絲的黑絲巾在她的手中,變得比蛇還要靈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寸寸不離對手周身,專找要害處攻擊。
“黑綾夜色!”賀應龍大叫一聲,也不管橋上是否容得下三個人,飛身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