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軒轅烈的一番交涉,算是無疾而終,他依然死皮賴臉地跟在靈汐身邊,端茶遞水噓寒問暖,靈汐也依然對他冷言冷語不假辭色,日子也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他們踏遍了每一個鄉村小鎮,找遍了每一個村莊,卻仍是沒有龍魄半點消息。
“娘,你看我這件衣服好看嗎?”瑾兒一大早就從軒轅烈的房間裡跑回來,拉着靈汐的手詢問着,“叔叔說快要過年了,給我買了好多新衣服呢。”
“好看,我們家瑾兒穿什麼都好看。”靈汐感慨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以前瑾兒的衣服都是魄買的,她從來沒有操過心,一直到前天才發現她的衣服褲子都有些嫌短了,這個軒轅烈倒也有心了,動作這麼快。說實話,他最近好像真的變了好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亂髮脾氣,隱忍了許多,就連她故意在他面前和傾城他們親熱都只是皺皺眉就走到一邊去,不再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了。
“娘,爹什麼時候回來?瑾兒想他了。”可能也和靈汐想到一起去了,瑾兒突然就情緒低落下來,他們已經找了好多地方了,可沒人見過爹,到底爹是跑到哪裡去了?他不知道她和娘都在想他嗎?怎麼可以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看她們?
“娘也不知道,娘也好想爹!”靈汐看着她,眼眶微微有些溼了,她記得天帝說的話,他說魄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凡人,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不記得這個世界上有她和瑾兒的存在了呢?他們已經找了那麼多地方,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裡已經是邊境了,如果再沒有他的蹤跡,她該到哪裡去尋找他?
“小汐!小汐!”
“傾城哥哥?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看到傾城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靈汐沒來由地也緊張了起來,傾城哥哥可是很冷靜的人,這是遇到什麼竟會這麼慌亂?
“我……我剛剛看到一個人,他,他好像是龍魄。”
靈汐頓覺心跳劇烈起來,撲通撲通的像要跳出胸膛一般,可她不敢太興奮,她怕弄錯了會更失望,“什麼叫好像啦?你又不是不認識他,怎麼會不確定?”
“我,他長的是像,但是,但是,哎呀,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傾城拉着她的手就想往外衝。
“別去了,我去看過了,不是龍魄。”淳于寒也走了進來,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不是?真的不是嗎?”傾城有些訝異,以他的眼光看,那個男子確實就是龍魄,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說話的語氣,舉止,無一不和龍魄一模一樣,可淳于寒怎麼如此肯定他不是?
“確實不是!”淳于寒拉着靈汐進了房間,“只是長得像了一點,但確實不是他。”
“你確定嗎?小寒寒,你會不會看錯了?”靈汐很小聲地問了一句,她好希望這個人就是她苦苦尋找的魄啊,而且連傾城哥哥都不確定,他爲什麼這麼肯定?
淳于寒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小汐,我知道你很想找到龍魄,但那個人真的不是,不用去看了,省的你看了難過。”
傾城看着淳于寒這麼肯定的態度,再想了想自己剛剛看到的情景,也選擇了乖乖閉上嘴巴,不管怎麼樣,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小汐受到什麼傷害。
“可是……小寒寒,我想去看看,他和魄,真的很像嗎?那他會不會有見到過魄?”靈汐有些不死心,好不容易找到個和魄長得這麼像的人,她還真想去見見。
“不像,真的,傾城已經五年沒見過龍魄了,他會認錯也很正常,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不確定,相信我,小汐,那個人很普通的,怎麼會有龍魄那麼帥?你看了一定會失望的,還是早點走去別的地方找他吧。”
“呃,對啊,我確實不太記得龍魄的長相了,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小汐,對不起哦!”傾城也摸了摸頭,有些愧疚。
看他們都那麼堅定了,靈汐也沒有再堅持,可心裡卻不安起來了,總覺得事情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傾城很快套好了馬車,一行人也繼續往邊境方向而去,他們已經說好了,如果再找不到龍魄,他們就回京城,運用季晨勳和暗影門的力量去尋找。
就在馬車快要駛出小鎮之時,靈汐突然大喊了一聲,“等一下!停車!”
傾城不明所以,忙一拉繮繩將馬車停了下來,淳于寒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解地看着她,“怎麼了?小汐。”
“魄,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了,他在這裡,他一定就在這附近!”靈汐急切地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剛剛真的感覺到了,那是屬於魄的獨特氣息,柔柔的,帶着一絲淡淡的蘭花香,她聞了五年了,不會有錯!
淳于寒皺了皺眉,也跳下馬車摟過她,“是你太想他出現幻覺了,我和傾城已經打聽過了,沒人見過他。”
靈汐推開了他,急迫的目光在四周尋找着,“不是,我真的感覺到他的氣息了!他在這裡,他真的就在這裡啊!”
淳于寒四下環顧了一下,沒見到任何可疑人等,“你自己看,哪裡有龍魄?明明是你自己瞎想,走吧!”
軒轅烈也從車廂裡探出一個頭來,“是啊,小汐,不要胡思亂想,我也拿着龍魄的畫像去鎮上打聽過,沒人見過他!”
“真的嗎?”她咬了咬嘴脣,還是不死心,她和魄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會弄錯?她抓住了傾城的袖子,“傾城哥哥,小汐相信你,你跟小汐說實話,你今天看到的那個,真的不是魄嗎?”
傾城猶豫了一下,求助般的看向了淳于寒,他也很懷疑,他看到的那個應該就是龍魄,可是……他不想騙她,可更不想傷害她。
看到他這麼猶豫的表情,靈汐什麼都明白了,她狠狠地推開傾城,“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你們是不是都不想我找到他?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騙我?”
傾城心疼地抱住了她,“對不起,小汐,傾城哥哥不想騙你的,可是……”他怎麼說的出口,他在龍魄懷裡看到了一個女子?小汐一定會受不了的!相信淳于寒也是這麼想的吧?
靈汐一把就推開了他往鎮上跑去,“不要不要,你們都是壞人,我不要再相信你們了!我自己去找!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小汐!”三個男人頓時慌了,忙不迭地追上去。
在經過一個大宅子門口時,靈汐再一次感受到了龍魄的氣息,她猛的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擠滿了人的地方,高大的建築,門口立了兩個大石獅子,頭頂一個匾額上寫了大大的兩個字:“張府”,此刻,高高的石階上放了好幾排大大的布口袋,裡面裝的什麼不得而知,只是那袋子上都整齊的寫着一個“張”字,而門口的人也翹首看着那些布袋子,像是在等什麼的樣子。
“小汐!”他們追上了她,看她對着一堆人發呆不免有些擔心,“這是鎮上最富有的張員外家,好像說今天要給村民派米,所以纔有這麼多人在等着。”
那些布口袋裡的就是大米嗎?那魄呢?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在這附近,可這堆人她都看過了,並沒有他的身影,難不成他會在裡面嗎?
沒讓她多想,張府的大門吱嘎一聲開了,張家的管家走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個高大挺拔的年輕人,只一眼,靈汐的眼淚立刻唰的一聲就掉了下來,他是魄!就是她辛辛苦苦找了好久的龍魄啊!
“小汐!”淳于寒想去抱她,卻被她冷冷地推開了,“小寒寒你不是好人!你是騙子!”他們明明都見過他的,還騙她說那不是龍魄,如果不是她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她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爹!”瑾兒驚喜地大叫了一聲,伸直雙臂就想跑到龍魄身邊去,但也立刻就被身後的軒轅烈抱了回來,“他真的是龍魄?那爲什麼我拿畫像給村民看,他們都說沒見過?”他也好驚訝,那畫像畫得很好很逼真啊,怎麼會一個人都沒認出他?還是他們故意騙他的?
“你也是騙子!”靈汐現在是看他們一個個都不順眼,一個個都爲了獨佔她而欺騙她,她不要再相信他們了。
“我沒有啊。”軒轅烈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得罪她了,他明明很上心的在尋找龍魄的下落,怎麼就又變成騙子了呢?
靈汐撇下他們,撥開人羣就走上前去,站在石階下面緊緊地盯着龍魄,他正在給村民們派米,看到她這麼直勾勾的眼神也愣了一下,接着便微微一笑,“姑娘是要米嗎?排隊好嗎?”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走在街上也有很多大膽的姑娘家會盯着他看,只是這個女子好像和那些人不一樣,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裡,似乎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東西。
雖然有心理準備他會不記得自己,可聽到他這麼陌生有禮的話,靈汐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魄,是你嗎?我是小汐啊。”
“爹!爹!爹!我是瑾兒!”瑾兒也在一邊激動地直舞着手臂,他們終於找到爹了,真好。
龍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下,“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
傾城和淳于寒趕緊上去,“都說你認錯人了,這下死心了吧?他不是龍魄,走吧。”
靈汐掙扎着甩開了他們的束縛,“你們走!我知道他是,他就是!我不會看錯!”
瑾兒也很不解地一直撓着頭,“是爹沒錯啊,他怎麼連瑾兒都不認得了?”
這廂小小的騷亂引起了管家的注意,他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幾個人都是生面孔,應該都是外地的,而且一個個長得天仙似的,還有和小姑娘叫他爹,想了想,他轉身進了張府。
不一會,一個年輕嬌媚的女子急急地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靈汐之後便靠到了龍魄身邊,“大寶哥,這種事留給下人們做吧,進屋休息一下。”
龍魄微微一笑站直了身子,“我不累。”說着,還將她掉落在耳前的黑髮攏到了耳後,舉止親暱。
靈汐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寶哥?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名字不記得也沒關係,但這個女人和他又是什麼關係?看樣子好親熱!讓她好不舒服!
淳于寒突然挺身在到靈汐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人家是大寶哥,不是龍魄,該死心了吧?我們沒有騙你!”他第一眼看到龍魄時也激動不已,以爲終於可以一家團圓了,可看到他懷裡的女子,他猶豫了,他已經不記得小汐了,甚至還和別的女子如此親熱,小汐一定會受不了的,他情願她懷着希望找上一輩子也不想看到她傷心流淚,所以這才騙了她,可沒想到她竟能感受得到龍魄的氣息,讓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靈汐搖了搖頭,“不,他是龍魄。”她和龍魄做了五年的夫妻,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沒道理會看錯的,他只是失憶了,不記得她了而已。她堅定地看着龍魄的眼睛,“魄,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寶寶啊,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還有瑾兒,她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最疼她的,也忘記了?”她將瑾兒推到了他面前,瑾兒也很期待地睜大了眼睛直點頭。
“寶寶?”龍魄皺起眉頭低喃了一聲,好熟悉的感覺,在念着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爲什麼會突然感覺到心痛?
他身邊的女子也不覺皺起了眉頭,她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昏迷狀態的他時,他嘴裡口口聲聲都在念着這兩個字:寶寶,所以當他睜開眼睛問她他是誰的時候,她纔會慌亂地胡編了一個名字:張大寶。可她一直以爲他嘴裡的寶寶是哪個孩子,沒想到竟會是個女人!心中警鈴大作,她站到了龍魄身前,“姑娘你認錯人了,這是我爹的義子張大寶,不是你說的什麼龍魄。”
靈汐沒有睬她,透過她的頭頂看着龍魄的眼睛,幽幽地訴說着心裡的思念,“魄,我好想你!我知道你一定也會記得我的,你愛了我一百年不是嗎?你怎麼捨得把我忘記?那天,你斬釘截鐵地告訴天帝,爲了小汐,做個凡人又如何,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震撼嗎?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可以爲了我犧牲那麼多。想起這麼多年來,你總是包容我,寵着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像是你的孩子!魄,我知道你一定記得我的,你好好想想。”
龍魄抿了抿脣,拉住了身邊女子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紅茵,外面好冷的,我們回去吧!”他心裡好慌,這個女子說的話讓他的心一陣陣地發疼,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卻仍能感覺到心痛,他,這是怎麼了?
張紅茵點了點頭,依偎着龍魄就往屋裡走。
“魄!”
“爹!”瑾兒突然衝出去抱住了他的褲腿,小臉上滿是淚水,“爹,不要扔下我和娘!瑾兒會聽你的話的,爹!我要爹!”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看到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疼愛她,甚至連抱都不抱她一下,連他最怕的孃的眼淚都打動不了他了!怎麼辦?他真的不要她和娘了嗎?是爲了他身邊這個姐姐嗎?想到這裡,她轉而抱住了張紅茵的腿,“姐姐,放了我爹!他是我爹!求求你把爹還給我!姐姐!”
張紅茵皺了皺眉頭,使勁一跺腳掙開了瑾兒,“小丫頭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你爹!”
“姐姐你撒謊,他就是我爹!爹!”又是哭又是喊的,在場的人莫不側目,原本在排隊拿米的村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着龍魄的眼神都帶着譴責,都把他當成了爲了錢財出賣娘子和孩子的陳世美。
“走開!”張紅茵看大家的情緒都對自己不利,不由的怒上心來,一把就推開了瑾兒。
“紅茵!”看瑾兒跌倒,龍魄心裡猛的就揪了一下,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抱起了她,臉色也沉了下來,“三小姐何必對一個孩子動手!”
“這……大寶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眼看龍魄生氣,張紅茵也有些慌,要不是怕這些人搶走她的心上人,她又怎麼會被一個孩子氣得動手?
“爹!”瑾兒抱着龍魄死都不肯鬆手,臉上還帶着淚痕,卻開懷的笑了,“爹你記得瑾兒了嗎?”
龍魄這纔將她放了下來,“小妹妹,我不是你爹!”雖然他失去了記憶,以前的事都是張府的人告訴他的,但他相信他們,他是張大寶,是張老爺從小就收養的義子,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張家的三小姐張紅茵,這是全鎮上的人都知道的事,一定不會有錯,所以一定是這些人認錯人了。
“爹!”眼看龍魄和張紅茵又要離開,瑾兒再一次哭了起來,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軒轅烈上前抱住了她,“瑾兒不哭,爹在這裡。”
“不是不是,你不是我爹!”瑾兒一邊哭一邊捶打着他,期盼的眼神一直留在龍魄身上,“我要爹!”
龍魄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靈汐,細長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小汐?瑾兒?寶寶?爲什麼明明不記得卻都讓他的心那麼痛那麼痛?難道他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魄?“這位姑娘,你要找的人,和我很像嗎?”
靈汐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像,我要找的就是你!”
“那你能告訴我那個龍魄……是什麼人嗎?”如果她要找的人真的是他,他應該會有些印象吧?
“你是蘭花精靈和天帝的兒子,也是我父後的結拜兄弟,小時候,我叫你小龍哥哥,一百年前你跟我父後提親被拒,一氣之下去了人間,五年前,你在火場救了我,我們成了親有了瑾兒,在一個山谷裡住了五年。”她很簡短地把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
張紅茵嘴角掛上了一絲嘲諷地笑容,“大寶哥,我看這女人腦子有病,不要再跟他們羅嗦了,回去吧。”她差一點就以爲這個女人會是他的娘子呢,沒想到是個神經病,腦子不清不楚的,說什麼都不知道。
龍魄猶豫了一下,“姑娘,我看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對不起!”說着,跟着張紅茵就走進了張府,大門,也在他們身後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靈汐的眼淚也在這一聲巨響之後滑落眼眶,“魄,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記得我不記得瑾兒都不要緊,可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想起我啊!”
“小汐!”傾城和淳于寒都上來摟住了她的肩膀,“龍魄只是失憶了,我們慢慢想辦法讓他想起以前的事吧。”早就知道他們相遇會是這樣的情形,不然他們何必要欺騙她不讓她們相見?不過可惜,他們還是失敗了。
“我一定會讓他想起來的,他是龍魄,我知道。”看着緊閉的大門,靈汐眼神堅定,她相信魄是不會捨得忘記她和瑾兒的,給他時間,他一定會回到她們身邊!
進了張家大宅的龍魄也是魂不守舍,心理面有太多太多陌生的情緒,那個叫靈汐的女子,叫瑾兒的孩子,爲什麼光是想到她們都讓他有種揪心的感覺?到底,他們之間有沒有關係?“紅茵,告訴我實話,我,到底是誰?”
張紅茵渾身一顫,失去他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她緊緊的攥着他的胳膊,“大寶哥,你怎麼了?你是張大寶啊,你是我爹的義子,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人,就算不相信我,不相信張府的人,你也可以去外面問哪,那些村民全都知道,你不會因爲那幾個莫名其妙的人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就懷疑我吧?”還是爹明智,一早就收買了村民讓他們對他的事三緘其口,不然這次她真的瞞不過去了!不過看大寶哥的樣子好像真的對那個女子有些感覺,她一定要想辦法早一些和他定下來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