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離在樹後躲了好一陣,等了好久都沒看到皇上出來,卻看到了李翩躚帶着一個宮女走出了鳳儀宮,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皇上和小汐單獨在裡面?他會不會對小汐不利?
他立即從樹後閃了出來,恭敬地跪下行禮,“微臣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夜統領?起來吧!”李翩躚沒想到他會在外面,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遣散了宮女,“魅離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如果是爲了她,該有多好!
“微臣知道娘娘宣靈汐進宮,可微臣等了很久也沒見到她,所以微臣斗膽請問娘娘,娘娘與靈汐所談之事是否已經談完?”他單刀直入,很擔心靈汐現在的處境,很想立即將她帶走。
“我沒和她談什麼,只是想將玉佩給她,可她不要,只說要見皇上……魅離,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她將玉佩塞到他手中,眼神痛苦而絕望。
“我們……我們確實有些不愉快,可是她不可能會要求見皇上啊!她一向害怕與他單獨相處,怎麼會要求見皇上?她沒說什麼事嗎?”
李翩躚紅了眼眶,眷戀的目光投射到燈火輝煌的鳳儀宮,“我不知道!可靈汐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和你吵架自然會想用別的男子來刺激你,讓你知道她並不是沒人要!而皇上對她……這會兒,怕是已經成事了吧?”
心一緊,夜魅離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不可能!靈汐不會這樣的!”
李翩躚悽楚地看着他,“魅離,你應該在這裡很久了吧?如果你不怕心碎,大可以走進去看看他們此刻在做什麼,如果她不是自願和皇上在一起,皇上明知道她是你的人,怎麼可能動她?而以靈汐的個性,也不可能不大聲求救吧?”
夜魅離退了一大步,嘴角抽搐,眼神慌亂,“我不信!”小汐不可能會這樣對他的,雖然他們剛剛吵過一架,可她不是這麼不知分寸的人,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她不會不清楚!一個轉身,他如一陣旋風一般捲進了鳳儀宮。
偌大的宮殿,一個下人都沒有,更顯得空蕩蕩的讓人害怕,夜魅離疾步走向內室,內室房門緊閉,可隔着厚重的門板,裡面曖昧放蕩的聲音還是一聲不落地傳入了他的耳朵。那沉重的喘息,男子的低吼,女子的嬌吟,木牀發出的有節律的撞擊聲,除非他是白癡,不然他不會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更可怕的是那柔軟甜膩的嬌吟聲,是他最熟悉最無法拒絕的誘惑,除了靈汐,他真的不知道誰還會有這樣的嗓音。
內室的糾纏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夜,夜魅離也紅着眼睛在鳳儀宮外站了一夜,他想知道,裡面那個到底是不是小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小汐會如此背叛他!
天色微亮,開始有宮女太監往這個方向而來,看到守在門口的夜魅離也沒人懷疑,因爲他是禁軍統領,大家想當然地以爲他只是在執勤,於是恭敬地向他行禮之後走進了鳳儀宮。
片刻之後,季晨勳換好朝服走了出來,英挺的臉上略帶疲憊,看到夜魅離愣了一下,“魅離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魅離直視着他的眼睛,眼中傷痕累累,“微臣的未婚妻靈汐昨日奉皇后娘娘懿旨進宮,但一夜未歸,微臣想問一下皇上可有見到她。”
“呃,這個……”季晨勳摸了摸鼻子,略感尷尬,夜魅離曾在他面前懇求他對靈汐高擡貴手,他也答應了,可昨晚他還是沒能忍住,還是佔有了她,但既然她已經成了他的人,他就不會再放她走了!“靈汐的事……等朕下了朝再說吧!”
季晨勳這麼心虛逃避的態度讓夜魅離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他這算是間接承認他和靈汐有什麼了嗎?他怎麼可以這樣?靈汐是他的未婚妻啊!
季晨勳掃了他一眼,“傳朕的旨意,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鳳儀宮,裡面那個……也好生伺候着,不得有任何閃失!”
“是!”
季晨勳匆匆走了,夜魅離卻再一次無措了,裡面那個是小汐嗎?他好想進去看看,可又害怕看到一張熟悉的容顏,那會要了他的命!
直到日上三竿,他還在門口緊張地踱着步,突然,“啊!”鳳儀宮內傳出一陣悽慘尖利的叫聲,夜魅離絲毫沒有猶豫,推開門口的太監,三步並做兩步就衝了進去。
靈汐絕望地坐在牀頭,昨晚的一切她一直告訴自己只是一個噩夢,可睜眼所見這麼陌生的環境,自己身上斑斑的淤痕,她騙不了自己!她竟然和皇上大叔上了牀!
“小……小汐……”夜魅離只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他再怎麼拒絕承認還是無法改變真相,他的小汐真的背叛他了!
“離哥哥?”靈汐驚慌失措,離哥哥爲什麼會來?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她現在這個樣子哪有臉見他?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夜魅離狂吼着,雙眼瞪得通紅,李翩躚的話不期然地閃入他的腦子,如果她不是自願的,爲什麼不逃跑?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不就是爲了躲避皇上才亂認他做了親戚嗎?可昨晚爲什麼連求救都不曾有?她真的是自願的嗎?
“離哥哥,你相信我,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本來和皇后娘娘在說話,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頭暈,後來……後來我醒來才發現皇上……”
夜魅離輕輕地搖頭,“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陷害你嗎?靈汐!她與你無冤無仇,陷害你她有什麼好處?況且她不是白癡!皇上是她的相公,她怎麼可能把你弄暈了送給皇上?”他好想相信她,可他無法說服自己!
靈汐瞪大了眼睛,“離哥哥你的意思是小汐自己爬上皇上大叔的牀麼?”離哥哥竟然寧願相信那個皇后也不願意相信她?
夜魅離轉過身不再看她,悄悄擦去了不小心滴落的淚水,“昨晚……我有來過,可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樂……我沒辦法欺騙自己!”
“離哥哥!”靈汐不敢置信地吼了一聲,“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昨晚不是我自願的嗎?”
“我相不相信還有意義嗎?你和皇上……你以爲他會放你出宮嗎?”他冷冷的笑了,滄桑絕望,“他會封你做妃子,也許有一天還會封你爲後,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殊榮,你不想要嗎?”
靈汐沉默了好久,她安靜地看着他的背影,前塵往事一幕一幕竟都這麼清晰,這麼快,她與離哥哥就走到盡頭了嗎?“離哥哥,你是小汐第一個喜歡的男子,可是,小汐用錯了喜歡的方式,讓離哥哥認爲小汐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現在,小汐也不再純潔了,離哥哥說過的那些話,小汐會努力忘記,希望離哥哥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深愛的女子,小汐祝福你。但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形同陌路!”很快說完一切,她將自己狠狠地埋入了被窩,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了一地,說的這麼決絕,可她的心卻形同煉獄,好痛,好苦!她真的沒想到離哥哥會這麼不信任她!既然如此,她也不需要一個這麼不信任她的男人!她說的到就一定能做的到,從此以後,夜魅離這個人將徹底從她腦子裡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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