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威看到安寧昏迷着, 上去給了沈默一拳,沈默自然打不過許威。
許威把沈默拖了出去,他這個弟弟平日來闖了再多的禍, 他都幫他頂着, 可是他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自己如果再不管他的話, 他這輩子可就完了, 他不能再放縱這個弟弟了。
許威對這個弟弟有愧疚,因爲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活不過30歲, 所以父母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他這個大兒子,對小兒子疏忽了管教, 許威一直認爲是因爲自己, 所以沈默纔會這個樣子。
許威在外面教訓沈默的時候, 陸少安出現了,之前他就一直跟蹤安寧, 尋找下手的機會,這次剛好抓到機會,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
陸少安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安寧醒了過來,看着陸少安手裡的匕首, 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她的父親竟然可以狠心到這種地步, 竟然想讓她死。
安寧眼中充滿了絕望:“陸少安, 你要幹什麼?”
陸少安按着安寧的左手, 語氣冷淡的:“你要是做個普通的人也好,誰叫你非要學什麼設計, 像你的那個短命的母親,我把你的手毀了,我看你還怎麼畫。”
安寧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麼,陸少安一隻手捂着安寧的嘴巴,另一隻手拿着匕首在安寧左手手腕處劃了起來,安寧的左手腕開始流血。
安寧咬了陸少安的手,陸少安吃痛的拿開了捂着安寧嘴巴的手,安寧趁着機會呼救,許威聽到後立刻衝了進來,幫安寧擋下了一刀,許威一腳踢開了陸少安,彎腰打算扶起安寧,陸少安撿起來匕首,向着許威的後背刺過去,安寧用盡力氣推開了許威,自己卻沒來的及躲開。
陸少安得手後趁機逃跑了。
本來陸少安是打不過許威的,只不過許威幫着安寧擋了那一下,自己被刺中了腹部。
沈默看到陸少安從裡面跑出來,趕緊進去查看情況,沈默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安寧倒在許威的懷裡,沈默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只看到安寧躺在許威的懷裡,沈默的嫉妒之心已經取代了他的理智。
沈默拿起一旁的棍子向許威走近,此時的沈默對安寧跟許威的恨意迸發,壓根就管不了其他的事。
許威看到自己的弟弟已經發狂,安寧是弟弟唯一一個動了心的女孩子,所以他不想讓安寧恨上沈默,所以在沈默開口以前,抱起安寧,顫顫巍巍的向着另一個出口走去。
快到出口的時候,沈默追了上來,許威把安寧向着門外推去:“安寧,快走,我來攔着許威。”
許威把沈默說成自己,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他也不介意再幫沈默一次。
安寧不願意走,沈默一棍子打在了許威的身上,許威慢慢倒了下去,安寧忍住眼淚,支撐着身體向外面跑去。
沈默因爲許威的那一句話,猶豫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減少了不少,許威是因爲陸少安的那一刀流血太多暈了過去。
看着許威倒下去,沈默忽然清醒了過來,抱着許威:“哥,對不起,你等着我帶着你去醫院,一定會沒事的。”
許威:“快走,陸少安那個人從來不肯吃虧,他肯定會帶人回來的,你趕緊走。”
“一個也走不了。”
陸少安帶着人忽然走了進來。
許威忽然慶幸安寧跟陸少安走的不是同一個門,也許是老天爺眷顧。
向暖本來是因爲不開心一個人跑這裡來散心的,看到有人來就躲了起來,後來被嚇的不敢出來。
陸少安帶來的人比較多,許威又受了傷,只是沈默一個人,自然是打不過對方,陸少安把兩個人打的遍體鱗傷後,放了一把火,向輕輕恨許家,他就當是爲向輕輕出一口氣了。
陸少安離開後,向暖偷偷的從暗處走了出來,把許威跟沈默從火海里面拖了出去。
許威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安逸剛好回國在醫院實習,許威因爲自己的先天疾病,心臟忽然驟停,所以安逸斷定許威已經死了。
因爲向暖以爲許威是沈默,在醫院填的名字就是沈默,所以大家都以爲死掉的是沈默。
許家以爲是小兒子沒了,爲許威辦了喪禮,在下葬之前,沈默把許威的身體偷走了。
醒過來的許威去見了向暖一面,並沒有解釋說自己不是沈默,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下自己可能會消失,讓不要對安寧提起。
許威不知道他離開後,沈默也去見了向暖,囑託向暖幫他好好照顧安寧。
許威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往日種種,感慨頗深,當初因爲自己傷重再加上病發,所以沈默在自己身邊照顧了自己一年,所以那一年他沒有去騷擾安寧。
這一次他又故意把自己弄傷,希望可以把沈默攔下來。
不出許威所料,沈默真的留下來照顧他,沒有再去找安寧的麻煩。
這幾日安寧一直在醫院裡照顧着溫慕白,向暖在後面幫安寧準備着訂婚禮的事宜。
直到幾天後,安寧穿上了當年自己親手設計的衣服跟溫慕白一同出現在訂婚禮上。
當司儀宣佈這是陸梵跟向妨的訂婚禮的時候,向暖走了出來,拿着話筒阻止道:“不好意思,大家可能弄錯了,今天確實是訂婚禮,但是是安寧跟溫慕白的訂婚禮。”
在座的都是商界大鱷,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溫慕白是溫氏繼承人的,只是對這個安寧有些好奇,大家都不知道安寧是陸少安的女兒。
安寧挽着溫慕白出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臺下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我知道這個安寧,在業界很有名,據說沒有她接不下來的單子,只不過沒有想到她這麼厲害,可以拿的下來溫氏的繼承人。”
“這下子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安寧還真的是厲害啊,長得漂亮又有手段,難怪溫慕白要毀了跟向妨的婚約呢。”
在場的那些名媛太太忽然有人認出了安寧,當年安寧也是出席過兩次奢侈品展會的,所以還是有些人認得她的。
“快看,是安寧啊,我可喜歡她設計的包了。”
“你是說是那個安寧是嗎?溫少還真的是運氣好,竟然能夠有安寧這麼優秀的未婚妻。”
溫慕白接過話筒:“不好意思,大家安靜一下,今天除了是我跟安寧的訂婚禮之外,還是安寧重回陸氏的日子,我想大家還不知道,安寧是陸少安的女兒,從出生開始手上就有陸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安寧母親手上的百分之五,還有剛剛跟陸少安在後臺簽署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轉讓合同,以及安寧收購的那些散股,現在安寧纔是陸氏最大的股東。”
向輕輕在一旁忽然跳了出來:“溫慕白,你的家教呢,陸少安的名字是你能喊的嗎?就算你想娶安寧,你也要尊稱他一聲陸伯父。”
安寧忽然笑了:“還記得我的左手是怎麼毀了的嗎?他配的上父親這個詞嗎?有什麼你們待會跟警察說去吧,哦,忘了告訴你了,就是剛剛在後臺,他自己自願簽署的轉讓合同哦,我可沒有強迫他。”
陸少安:“胡說什麼,我在後天沒有見過你們,後臺只有……”
陸少安好像想起來了,在後臺雖然沒有安寧跟溫慕白,但是確實有一個人拿了合同讓他簽約,只不過他太信任那個人,並沒有仔細的看合同的內容。
陸少安尋找着鄧思儀的身影,竟然敢背叛他,抓到她看他怎麼折磨她。
安寧:“不要找了,你沒猜錯,是我讓她給你籤的合同,也不要覺得冤屈,這個股份本來就該是我跟安逸的,你恐怕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吧,我媽當年懷孕的時候你就沒有回過家,後來我媽在醫院九死一生的時候你也不在,我外公早就料到了你是這樣的人,偷偷的把安逸抱走了。”
臺下一片譁然,在外界一直是好好先生的陸少安私底下是這樣的人。
安寧繼續說道:“我想在場的各位太太,應該大部分人都用過我設計的包包,估計都好奇我爲什麼不再設計東西了,我手上有一段錄像,大家可以看一下,這裡面有答案。”
安寧看了一眼向暖,向暖點了點頭,按下播放鍵,大屏幕上播放着當初陸少安拿匕首刺安寧的那一段。
衆人唏噓,陸少安竟然這樣人面獸心。
陸少安看着大勢已定,指着安寧露出了真面目:“安寧你不要以爲你贏了,就憑這一點判不了我的罪。”
“是嗎?再加上他呢,判不判得了你的罪。”
幾名警察帶着一個男人出現在陸少安的面前,陸少安看到男人面露震驚。
“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舉報你涉嫌兩起謀殺案。”
陸少安被帶走的時候衝着安寧笑了一下:“安寧,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母親了。”
安寧的眼皮一直狂跳,陸少安的話裡有話,肯定是留了後手。
向輕輕跑了。
安寧心中不安,許威竟然沒有出現,陸梵也沒有出現,這不合常理。
安寧今天特意交代安逸不要過來,從早上起牀開始,安寧心裡就有些不安,反正她也沒有多久的日子可以活了,安逸不一樣,安逸還有很長的時光要好好的活。
安寧忽然有些頭暈,向暖先扶着安寧回去休息,溫慕白留下來招待賓客,這些人他以後都要打交道的,溫慕白沒有想到他只是讓安寧先走這一次,竟然差點成了他跟安寧的最後一面。
安寧心裡不安的厲害,向暖開車送安寧回去,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從他的車子前面走了過去。
在車上,向暖有些疑惑的跟安寧說道:“安寧,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太順利了點,陸梵跟許威都沒有現身,鄧思儀跟向輕輕也不見了,還有最後陸少安說的那幾句話,他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安寧忽然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向暖你先找個地方停一下車,我好像有些暈車,我下去透透氣。”
向暖踩了兩下剎車沒有反應,轉頭對着安寧說道:“安寧,繫好安全帶,你先閉上眼睛睡一會,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