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廣播有限公司(簡稱TVB,又被稱爲”香江無線電視臺“或”無線“、”三色臺“),總部位於九龍九龍塘廣播道77號。70年代,因香江三間電視臺、兩間電臺的所在地,全都集中在廣播道上,而廣播道又處在九LC區北部的九龍塘,地理位置亦處在山丘上,因此該處又被人稱之爲”五臺山“。
此時無線電視臺總部還未搬遷到清水灣,清水灣片場建立的最初目的也只是爲了邵氏拍電影用,當然TVB製作做一些電視劇集也會來此取景,直到八十年代中後期,無線電視租用了邵氏位於大埔仔的用地,才建立清水灣電視城。
一輛的士停在電視臺總部,只見王京與李雲軒相繼從車內走了出來,迎着炎炎烈日向着電視臺內走去。似乎衆人都認得王京,二人一路走進去,卻也沒遇到任何阻攔,徑直的來到一處房門前,敲了敲,便聽見門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道:”進來。“二人推門走進去後,只見在房間內的陳設甚是簡潔,只有一套會客用的茶几與沙發組合,在它的不遠處便是辦公用的桌椅,靠近窗戶旁放着幾盆吊蘭,與一把古藤椅,看樣子是累了休息用的。
見辦公桌前的王天霖正寫畫着什麼,一旁的王京不由輕聲,道:”軒仔,我先坐下等一會兒,“隨之便見,二人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時間慢慢流逝,沙發上的王京望了望,辦公桌後的王天霖,不禁又回頭望了望,身旁的李雲軒,見二人皆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雙手不由相互糾纏起來。一旁的李雲軒目視着遠處,雖看似鎮定,心中卻是不停的思索,王天霖可能找自己的原因,但將所有事情全都考慮了一遍,卻還是想不通其目的究竟爲何,眉頭不由輕皺了一下。
這時,辦公桌前的王天霖驀然放下手中的筆,望向沙發上的二人,輕聲笑道:”阿京、軒仔,你來了。“見身旁的李雲軒似有些發愣,王京不由輕碰了碰他,笑道:”老豆,你將軒仔叫來究竟爲了什麼事?“一旁的李雲軒不禁猛然回過了神,望着不遠處的王天霖,緩聲道:”天霖叔,“王天霖望了二人一眼,不緊不慢道:”也沒什麼,只是想問問軒仔,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的藝人訓練班?“李雲軒不由愣住,卻是沒想王天霖讓自己過來,居然是這樣的緣由,沉默了片刻,不由緩緩道:“天霖叔,現在不是已經過了訓練班招生的時間嗎?”
王天霖望了他一眼,笑道:“怎麼,軒仔你不想來嗎?不過我聽說,你最近寫的一個劇本正在開拍,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們邵氏也寫一個劇本。“驀然間,李雲軒不由大驚,暗想:”這件事怎麼連王天霖也知道,“不由將目光移向一旁的王京,只見他輕搖了搖頭,卻是毫不知情模樣,蜷縮的手掌也不禁生出一層細汗。但李雲軒又哪裡知道,香江影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與雷覺昆的賭約雖沒有流傳外面,但又怎能瞞得住嘉禾與邵氏呢!見他靜默不語,王天霖還以爲他有所不願,語氣不禁加重幾分,道:”軒仔,你是不願意嗎?“李雲軒猛然回過神,望着不遠處的王天林,搖了搖頭輕笑道:”天霖叔親自開口了,我又怎會不同意呢?“······
從電視臺內走出來後,王京因有事要做便留在臺內,李雲軒似心事重重般,緩步向前,頭頂上的烈日正值一天最熱時,他卻絲毫未有感覺。此時,王天霖的辦公室內,驀然出現一名戴着半框眼鏡的老者,雖身形消瘦,卻是精神抖擻,身旁還緊跟着一位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消瘦的臉頰雖戴着一副眼鏡,但也難掩神色中的狠辣。只見那中年婦人望着身旁的老者,雖是滿臉柔情,言語卻顯得不甚和善,道:“六叔,他只是名不出名的小子,我們有必要對他這麼客氣嗎?何況他還是剛偷渡來的,我們隨時都能將他交給移民局,遣返回去。”
話音剛落,便見那帶着半框眼鏡的老者,望了她一眼,輕聲道:“雷覺昆既然和他有賭約,我們不妨看看再說,”說着便轉頭望向一側的王天霖,道:“我和阿天有些話說,你先出去吧。”見她離開後,王天霖不由扶老者坐在窗前的古藤椅上,緩聲笑道:“六叔,看來方小姐的性格還是同以前一樣,”那老者沉默了片刻,輕嘆道:“我都勸了她多少次,但她這種看不過眼的性格,卻也沒改掉多少。”
王天霖不由笑了笑,只見古藤椅上的老者,接着道:“阿天,你覺得那小子如何?”頓了頓,緩聲道:“究竟是下一個許冠聞,還是我看走眼了?”王天霖望着他,輕笑道:“究竟怎麼樣,等暑假檔過後,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時間匆匆而過,李雲軒回到住處後,卻也沒什麼心情趕赴片場,不由同麥加幾人通了電話告了假。回到租住的房間,身體分開如同一個“大”字般,平躺在硬板牀上,思索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愈想愈煩悶,不知覺中進入了睡夢中。等他醒來是,太陽也已快要落山,李雲軒從硬板牀上坐起來後,不禁自言自語,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不信了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望着窗外,即將消逝的光芒,李雲軒不由甩了甩腦袋,隨之便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夜晚的香江,街頭依舊是燈火璀璨,李雲軒沿着昏黃的街道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忽而只見遠處兩名巡警似正在盤查路人。驀然間,李雲軒不由止住前行的腳步,轉身向着一旁的小巷疾步走去,遠處的兩名巡警兀然望見他那匆忙的背影,想到在其不遠處剛發生過的一起械鬥,心中不由一凜,對望一眼,便向着那小巷走去。
走進小巷的李雲軒望着前面已被堵死的通路,不由怔了怔,露出一抹苦笑,道:“還是怕什麼,來什麼,”說着便要轉身向着巷口走去。兀然,只見那兩名巡警也跟了過來,望着巷內的李雲軒,不由開口,道:“先生,我們是皇家香江警察,請出示你的身份證。”見二人愈來愈近,李雲軒不由暗暗蓄力,只見那兩名巡警一手按在腰間,接着開口道:“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聽着二人的腳步聲,李雲軒驀然轉身,向其之間衝撞過去,“嘭~”的一聲悶響,只見那兩名巡警,一個趔趞倒在地上,一手扶着一側的肩膀,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落,滿目皆是痛苦之色。望着巷口李雲軒已消失的身影,兩名巡警本想起身追趕,奈何一側的肩膀卻像是斷了般,對着無線電痛喊道:“PC23427,呼叫總檯,我們在彌敦道附近遭遇不明男子襲擊,請求支援·····”
此時一路狂奔的李雲軒卻還不知,那兩名巡警的狀況,只覺的追趕者不見了蹤跡,這才緩緩停下腳步,輕舒了幾口氣兜轉了兩圈,才向着租住的房子走去。打開房門後,還未走進去,驀然一隻手搭在肩頭,李雲軒身子不由一僵,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話語:“軒仔,你回來的有點晚,有位靚女剛剛來找你,見你不再家,託我將這紙條,交給你。”
這時,李雲軒緊繃的身子,也不由鬆懈了下來,轉過身望了望身後的周星池,接過他遞來的紙條,道:“謝謝你,星仔,”說完後,便打開房門快步走進了房間。門外的周星池望着已消失的人影,愣了愣不由轉身離開,卻也不知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房門的李雲軒不禁輕出了口氣,隨之便向着不遠處的硬板牀上坐去。呆在黑漆的房間裡,李雲軒並沒有開燈,雙眼明亮的望着前方,心中卻是思緒百轉,想着解決自己身份的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的李雲軒不禁動了動身子,手指間的紙條也緩落在地面上,望着靜躺着的紙條,不知在想些什麼。驀然間,便見李雲軒突然打開房間內的燈,伸手撿起落下的紙條,眉頭輕皺了皺,打開後,只見上面用繁體字寫道:“明早,八點來灣仔告士打道7號,署名:‘許倩雯’,”看字體卻是雋秀異常。
李雲軒不由愣了愣,卻也不知她突然約自己去灣仔,究竟爲了何事,思索了片刻,不禁倒在硬板牀上矇頭大睡起來。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李雲軒坐了一輛去往灣仔的巴士,巴士從港鐵紅磡站旁的九龍入口進入香港海底隧道(簡稱”紅隧“,這是香江第一條跨海行車隧道,於1972年建成通車,耗資三億多港幣,全長1.86公里),穿過維多利亞港,從奇力島(又稱燈籠洲)出口,駛入香港島的東區。
李雲軒下車後,穿過天橋來到告士打道的路牌前,不由轉身四處張望起來,忽而感覺肩部被人輕拍了拍,不禁轉過身。便看身着同色牛仔裝的許倩雯,笑盈盈地站在身後,寬鬆的牛仔襯衣領口微敞,襯衣的下襬,被她斜扎進同色牛仔褲,不禁給人以帥氣的靚麗之感。
見他有些發愣,許倩雯不由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聲道:“你怎麼了?”李雲軒驀然回過神,似帶着一絲不自然,不由將目光偏向一旁,疑聲道:“你約我來這做什麼?”許倩雯望着他,黛眉輕蹙了一下,略有些不滿,嗔道:“怎麼,我不能約你嗎?同你說話,你居然都不看我一眼。“李雲軒猛然回過頭望着她,急忙搖了搖手,道:”不是,當然可以,“話音剛落,便見許倩雯突然伸手拉起他,笑如花靨道:”算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頓了頓,輕聲道:“這裡是移民局,你不是還沒有香江身份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