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二人吃過飯後,便徑直的離開食檔,因爲許倩雯所住的地方位於深水埗區,與李雲軒所在的九龍塘廣播道有些南轅北轍,故而二人並未搭乘同一輛的士。李雲軒站在廟街外的一處街道,目送着許倩雯乘坐的的士離開後,不知在想着什麼,驀然擡步向着不遠處走去。
廟街內的一處攤檔內,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正收拾着,桌面上用過的碗筷,驀然望見不遠處折返而來的李雲軒,身形卻似爲止一怔。見李雲軒緩步走了進來,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不由笑了笑道:“靚仔,怎麼又回來了,是有東西落在這裡嗎?”
李雲軒不禁搖了搖頭,緩聲道:“老細(老闆),今天你是有些不舒服嗎?”說着便開始收拾起,一旁空桌的上碗筷,端向不遠處的洗碗盆中。見李雲軒如此模樣,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哪能不知他的用意,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是想問,許警官的事情吧?”
李雲軒驀然停下腳步,手捧着碗筷轉過了身,只見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緩步來到一處乾淨的空桌前,坐了下去,伸手輕拍了拍桌旁的空凳,道:”靚仔,過來坐。“李雲軒卻也不併不遲疑,快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碗筷放在空桌上,便見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神色平靜道:“雖然我看的出許警官,並不想你知那件事,但我也看的出來,你很關心她,”說完不自覺的嘴角微上揚。
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似乎極爲自信的望向一旁,李雲軒卻也並不否定,或許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吧。過了片刻,便見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淡淡道:“其實這件事你也知道,”話音剛落,便見李雲軒一陣愕然,不由疑聲道:”我也知道?“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你應該還記得,前一段時間有幫派來收保護費吧?“
李雲軒望了他一眼,不由輕聲道:“你不是說,他們被九龍西總警署抓走了嗎?”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頓了頓,沉聲道:“是被抓走了,但那些幫派爲了爭奪地盤,連連發生了好多起械鬥,不過倒是讓我們這些攤檔少繳了許多保護費,而在最近的一場幫派鬥爭中,和勝和(“和記”的主流分支)的人佔了上風,之前那幾名被九龍西總警署抓起來的馬仔,也是他們的人,而這一區的坐館(又稱四三八,二路元帥,綜理一切大小事務,但其上還有“香主”是爲四八九,卻是以整個“和記”爲大單位)花柳彪,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說,那些人被抓卻與我有關。“
李雲軒望了望他,只見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沉默了片刻,不由輕吐了一口濁氣,道:”當時,我並不知,已經被花柳彪的人給盯上,大約在六七天前,有一晚,我老婆與我的小仔仔,提着在家煲好的靚湯,趕了過來,因天氣炎熱,我又在外面做工,每天很晚才能回去,用以給我和攤檔的夥計消暑生津,等她們到的時候,恰好許警官也一人步行到了這,當時我並不知會發生後面的事情,我只是想叫住她喝碗靚湯。“
只見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眉頭緊皺着,悽然道:”當時我老婆端着剛盛好的湯,帶着我的仔仔走到許警官那,便見一羣氣勢洶洶的馬仔,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便攤檔上的客人趕走,當時爲首的那人我見過他是跟花柳彪的,我剛上前,還未開口,便被他們毒打了一頓,我老婆當時緊護着我的仔仔,許警官護在她們二人身前,攤檔那名年輕的夥計”阿文“,見事情不對便偷溜走,前去報了警,當時仔仔見我被他們打,不禁喊鬧着想要上前,還好有許警官攔住了他,當即對着那些馬仔表露了身份,但那些人看她只有孤身一人,便涌幾人上前想搶奪我的仔仔,在混亂之中許警官卻被他們劃傷了手腕,當時那一刀要不是便砍上了我的仔仔。“
李雲軒微怔了怔,眯了眯眼不由露出一抹冷光,輕聲道:”那後來呢?“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望了他一眼,輕聲道:”還好,警署的警員即使趕到,那些幫派的馬仔便聞風四處逃走了,而許警官也被那些警員送往醫院處理傷口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李雲軒望着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聲試探道:”她被人劃傷的是右手嗎?“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不由思索起來,過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是右手,“擡頭望着他,卻是有些不解道:”你怎麼知道?“
李雲軒緊皺了一下眉頭,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我只是猜的,“想到白天她左手端面從廚房出來,當時就應該注意到,並且晚上排隊買票時,自己還拉住她的右手腕,她輕蹙的那一下眉頭,應該是痛的吧。
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聽見他的解釋,雖有些不太相信,但見他並不願意多說,便也沒有多問。過了半晌,便見李雲軒肅容道:”和勝和的那些馬仔又來過嗎?“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搖了搖頭,道:”最近,也不知花柳彪得罪了什麼人,他的場子被九龍西總警署的人,掃蕩了很多次,一些報紙上每天都有報道。“
”九龍西總警署,“李雲軒卻似愣了愣,不知爲何總覺得這個九龍西總警署,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這真的是偶然時間嗎?還是有人有意爲之?
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見他突然沉默了起來,不由輕聲道:“靚仔,你怎麼了?”李雲軒猛然回過神,望了望他道:“但這攤檔怎麼,就你一個人?”
那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輕嘆道:“之前在這裡幫忙的夥計”阿文“,因害怕那些幫會人,便辭職不幹了,我還有老婆、仔仔要養,自是要出來開工了。”······
從廟街離開後,李雲軒便搭了一輛的士,回到廣播道附近的公寓樓內,剛打開房門,卻見另外兩間房內的周星池、苗喬偉,驀然推門探出頭來,調笑道:“軒仔,你要是在不回來,我和星仔就要去警署報案了。”
李雲軒望了望二人,卻也知道他們在擔心自己,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失蹤未超過24粒鍾(24個小時),警署概不受理,”只見探出頭的二人,不由互望了一眼,猛然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這,軒仔,真是太可氣了,星仔,你覺得呢?”“不,我覺的軒仔,是非常可氣,”“別跑,······,”“這軒仔,好大的力氣啊!”“他看着明明還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