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飾男和金多寶同時循聲望去,果然,那陰着俊臉出現在他們身後的男人正是白東辰。
耳飾男頓時露出恭敬的神色,討好地迎上前,“白少真是貴客,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魅夜作客?”
臉色始終陰沉的男人,自始至終眼睛都死盯着金多寶,聽了耳飾男的詢問,只哼了一聲,陰惻惻地答道:“因爲我家養的小狗很不乖,竟趁主人不注意的時候逃跑了。如果不是你們老闆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知道這只不聽話的小狗竟然溜到這裡來玩。”
金多寶頓時氣結,扯着喉嚨大喊,“喂,姓白的,你說誰是狗啊?”
白東辰眯着眼,笑得很陰沉,“怎麼?不打自招?”
旁邊幾個男人見狀,頓時明白白少和這小女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尋常。
雖然他們對金多寶很感興趣,可行內的人都知道,白少的人,他們絕對碰不得——
如今白少爲了這女人親自追了過來,他們自然不敢再瞎攪和,立即投給金多寶一記惋惜的笑容,幾個帥哥向白東辰恭敬示意後,趕緊魚貫的離開。
“喂,別走啊,我們還沒聊天呢,喂……”
想要留住帥哥的金多寶被白東辰擋了下來。
他臉色鐵青,口吻難得嚴厲的低吼:“鬧夠了沒?”
如果不是魅夜的老闆打電話告訴他,說店裡來了個小妞模樣很像不久前和他鬧緋聞的金多寶,他也不會在她才前腳踏進魅夜沒多久,後腳就跟着趕來,及時阻止這女人給他亂來。
“誰和你鬧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幹麼就幹麼,你憑什麼管我?”
“分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爲什麼我都不知道?”
“你少裝糊塗,怎麼都和沈大小姐訂了婚,還想養個情婦給你暖牀?白東辰,就算你們白家真的有權有勢,我金多寶可不樂意當你的情婦!”
“你到底在說什麼?誰和沈佩妮訂婚了?”白東辰眯起雙眼,死死盯着她。
“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裝!新聞都已經把你和沈佩妮手挽着手的照片播出來了,你繼母還說,你們之間的婚禮很快就會舉行。”一回想起那畫面,她就氣得胸口發疼,眼眶發熱。
她金多寶千不該、萬不該傻傻喜歡上這個臭男人,如今身體被他騙走了,就連她的一顆心,也被他不擇手段地拐走了,這下怎麼要回?
白東辰被她質問得一頭霧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還想狡辯,明明做了還不承認!你爸爸過生日,你不肯帶我出席,不就是害怕我會和你的未婚妻碰面嗎?
“昨天晚上你一夜未歸,連通電話也不肯打給我,不就是害怕我對你問東問西嗎?”
聽了她一連串的指責,白東辰皺起眉頭,惱火的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吼道:“之所以沒帶你去我爸的生日宴,那是因爲依我對你的瞭解,我以爲你並不喜歡出席那種虛僞做作的場合,我好心爲你着想,你卻反過來冤枉我?”
“況且昨天的生日宴,我只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因爲接到我媽突然住院的電話,跑去醫院守了一整晚……”
也不理會金多寶究竟相不相信,他惡狠狠地解釋着,“後來我手機沒電了,當時的情況又很亂,我便拜託蕭庭堂聯絡你。”
聽聞這一連串解釋,金多寶愣了愣,想到藍若梅對自己很好,便直覺的關心,“你媽沒問題吧?”
白東辰看起來似乎仍顯疲憊,“目前已經沒事了,今天上午被她先生接回別墅休養了。”
“可是……我根本沒接到小叮噹打來的電話。”
白東辰聞言,立刻掏出已充了電的手機打給蕭庭堂,彼端剛剛接通,劈頭就是一問:“我讓你告訴我家小妖精,我在醫院照顧我媽,你到底告訴她了沒有?什麼?忘記了?喂,你知不知道由於你的疏忽,我家小妖精竟然誤會而膽大妄爲地要和我分手?”
把電話另一端的蕭庭堂狠狠罵了一頓之後,白少的心情仍不見好轉。
她吞了吞口水,“但……你和沈佩妮手挽着手笑得很開心的照片,我都看到了……”
白東辰想起當時在生日宴上,自己被宋雅茹拉着和沈佩妮照了幾張照片,他因不想讓老爸的生日宴氣氛不佳,也就沒拒絕。他冷笑一聲,原來那些照片居然用到了這個地方。
他又對怔住的金多寶冷着嗓音低吼,“死丫頭,你究竟知不知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代表那就是事實!那個白夫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令我陷入窘境的機會,如果你真的愚蠢到相信她搞出來的那些小動作,那我只能說,你中了那女人的計了。”
此時的金多寶聽了他的話,終於發現了事情有點不對勁,冷靜地想了想,怯怯的扯扯他的衣袖,“也就是說,白夫人之所以會當着媒體說你和沈佩妮結婚,一方面是要你不能否認這件婚事,另一方面是想讓我誤會,然後害我們分手是吧?”
白東辰見她終於開竅,拎起她的耳邊擰了擰,“你這個笨蛋,我當初說過什麼?讓你信任我,別懷疑我,結果你怎麼做的啊?”
金多寶被他教訓得哀哀叫,跳着腳求饒。
白東辰卻不爲所動,繼續冷着臉訓道:“和你說過多少話你都當耳邊風,人家一挑撥,你就像個白癡一樣上當,早知道你笨,可沒想到你竟連這點思考能力都沒有?如果我真的喜歡沈佩妮,又何必費盡心機地來討好你這個笨蛋?”一邊訓斥,還一邊戳着她的腦袋瓜,“這輩子,我最恨兩種人,一種是不信任我的,一種就是三心二意……”
“當年我爸爲了權勢、地位、家族榮譽,不顧我媽的感受,娶了那個姓宋的女人爲妻,害得我和我媽艱難度日整整七年。”
“如果要我也學我爸那樣,爲了那見鬼的家族榮譽,而娶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女人,那我寧願被天打雷劈!”
見他越說越憤怒,金多寶終於意識到自己誤會他令他多生氣,可她、她也是太在意他纔會無法冷靜思考,她也不是故意要不信任他……
看着暴怒的白東辰,她雖想道歉,知道自己太沖動,可男人恐怖的表情,讓她一句話都不敢說,趁着他鬆手之際,轉身就想逃,結果人還沒跑多遠,衣領就被人給扯住了。
回過頭,就見白東辰獰笑着看她,“怎麼?你還敢溜?真是不要命了!”
就這樣,金多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那個看起來很危險的男人給拎回家。
回到家後,可憐的金多寶免不了被白少狠狠教訓一頓。等他發泄完怒氣終於饒過金多寶時,她已經被折磨到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看着偎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白東辰捏了捏她白嫩嫩的臉頰,“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懷疑我?”
“不敢了……”
“還敢不敢動不動就提分手?”
“不敢了……”
看她乖乖承諾,白東辰還算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從牀頭的抽屜裡拿出一隻漂亮的小盒子,遞到她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她正揉着剛剛被捏得很痛的臉頰低叫,卻突然被眼前精緻的小盒子吸引,急忙從他懷裡爬起來,興致勃勃地接過打開,當小盒子啪地一聲開啓之後,裡面一隻造型優雅的鑽戒出現在她眼前。
金多寶怔了好一會兒,傻傻地輕呼,“鑽戒?”
“不是有句話說,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嗎?雖然我在你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沒有浪漫細胞的男人,但至少知道這種亮晶晶的東西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喏,還不快點戴上給我看看合不合適?”
金多寶傻傻地按照他的指示將戒指取出來,戴在自己的中指上。
白東辰惱怒地拍了她的額頭一記,訓道:“戴什麼中指,要戴無名指!”
“哦。”她急忙將戒指從中指上褪下來轉套進無名指,果然大小適中,將她那粉嫩的小手映襯得十分可愛。
白東辰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使勁揉着她的頭,“既然接受了本少爺的戒指,那就意味着你答應嫁給本少爺當老婆了。我警告你,以後敢再做對不起我的事,看我不揍扁你!”
被他揉得腦袋發暈,金多寶又愣了很久終於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卻還很白癡地問:“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當老婆了?”
“怎麼?連戒指都很自動地套進去了,難道你還想反悔?”
“可是……你沒有向人家求婚……”
“求?”白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很不可思議地愣了愣,立刻再次揉了她的頭髮一把。“能夠嫁給本少爺當老婆,是你修了三輩子修來的福份,我是什麼人,想要把你娶進門,需要求嗎?”
金多寶被他這話氣得小臉刷白,衝動的就想脫下戒指,卻被白東辰攔住。
“你敢脫下來,就要承擔得起脫下來的後果。”男人冷冷的警告。
小丫頭被他的警告嚇得不敢再動,眨着大眼睛盯了這個很認真的男人良久,才嘟着嘴撲到他懷裡,舉起小拳頭亂捶。“混蛋,總是欺負人家!人家只是想從你身上感受到一點點浪漫,你都不肯給,真是個小氣鬼!”
“浪漫能當飯吃嗎?笨蛋!”嘴裡雖然訓着,可大手卻很溫柔地撫着她的秀髮。
縮着小身子窩在他懷裡,金多寶緊緊抱着他的腰,他真心要跟自己結婚的感動,令她忍不住把最深的感情說出,“當我看到白夫人宣佈你和沈佩妮結婚的那一剎那,我……我感覺我的天都要塌了……”
聽着她略帶哽咽的聲音,白東辰難得溫柔地安慰,“你的天有我幫你頂着,永遠也不會塌。”
雖然這個承諾聽上去是那麼虛幻,可金多寶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其實,白東辰式的愛情也不是那麼糟,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裡,她真的很幸福。
雖然白家和沈家將會聯姻的事,白東辰本人並不同意,但白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這個消息已經放出去了,白家當家白皓天是絕對不會讓白家成爲外人的笑柄的。
“所以爲了你那所謂的面子,我就要按照你的命令,放棄我喜歡的女人,和你們指定的女人結婚?”白東辰嘲諷的問。
在白家位於山頂的豪宅內,此時的局勢只能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小心翼翼地縮坐在白東辰身邊的金多寶,滿臉擔憂地看着父子倆一觸即發的緊張情況。
縱然明知自己正是引起這對父子之間爭論的導火線,遲早要面對這一關,但突然被白東辰拎上車直奔白家大宅,卻是她意想不到的狀況。
白皓天被兒子面帶諷刺地頂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沉。
他的目光又在金多寶的臉上掃了幾眼,把金多寶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本能地挪了挪小屁股,靠白東辰更近。
也不知道白東辰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大手一揚,不客氣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大刺刺的安慰她,“怕什麼?我們家老頭是人不是怪獸,就算再兇,你放心他也不會吃了你。”
被他一語道中心事的金多寶紅着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尷尬又膽怯地偷瞟她未來的公公。
白皓天被她孩子氣的模樣搞得十分無奈。雖然他打心底並不樂意讓她踏進白家大門當自個兒的媳婦,可手底下的人也不只一次向他報告,他這叛逆的兒子自從認識了這個丫頭後,臉上露出來的笑容比以前不知要多了多少,這讓他十分猶豫,是否真該堅持自己的想法?
“爸,既然白沈兩家將會聯姻的消息是由你夫人親口說出去的,那麼這個爛攤子自然也該由她去收,我沒必要爲了別人犯下的錯誤買單,我想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白皓天因兒子那不怎麼尊敬的口吻而微微皺眉,還沒等他開口訓斥,白家那裝飾奢華的樓梯上,便走來兩個氣質高貴的女人。
一個是白家的夫人宋雅茹,而另外一個,就是傳聞中不久之後將要嫁進白家的沈佩妮。
宋雅茹面帶微笑,彷彿並未聽到父子之間剛剛的那番對話。
“真是難得啊,小辰,你很久都沒回家吃飯了……”
“宋姨真是健忘,幾天前我爸過生日時,我纔回來過呢!雖然只停留了二十分鐘就走了,但該做的、不該做的,可是一樣沒少做。”
對於白東辰的意有所指,宋雅茹似乎並不以爲意,她親暱地挽着沈佩妮,“聽說你今天會回來,佩妮早早就在家裡等你了,你們兩個也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早晚佩妮會是我們白家的人……”話裡話外,完全沒把金多寶放在眼裡。
白東辰聽了似笑非笑地哼了聲,“宋姨,您老人家的視力最近減退了嗎?就算白家將來要娶媳婦,那和沈小姐也沒有任何關係啊!”他一把將懷中傻傻呆呆的金多寶摟得更緊,“這纔是我們白家未來的兒媳婦,我白東辰親自選定的妻子。”
沈佩妮白皙的俏臉,因爲這番話而蒙上了一層陰鬱。
宋雅茹微沉下臉,“小辰,你似乎任性了些,我和你爸可沒同意。”
“任性的是宋姨吧,未經我同意就向媒體宣佈白家和沈家聯姻,如果您想用米已成炊的方式來逼我按照您的意願行事的話,恐怕要讓宋姨失望了。”
白皓天瞪了兒子一眼,“怎麼這樣和你宋姨說話呢?還不快點給我道歉。”
“我是尊重她才叫她一聲宋姨,若是不尊重她,這個使盡手段置我於窘境的女人,對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你!”
白皓天正欲舉手想要教訓自家兒子,白府的傭人便急匆匆走過來道:“老爺,有位莊太太說有事想要見您。”
聞言,他微微一怔,原本充滿惱怒的面孔,幾乎在瞬間寫滿期待與興奮。“快請她進來。”
傭人領命離去,片刻工夫,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纖細柔弱的女子,氣質雍容,如仙下凡。
不明就裡的金多寶仔細一瞧,白府傭人口中的莊夫人,居然就是白東辰的親生母親藍若梅,之前聽說她住院,如今看來臉色仍帶着幾分病態的蒼白,只不過並沒有影響她的美麗,即使已經四十幾歲,那清麗脫俗的風采,仍然令在場的每一個女人都黯然失色。
一向沉穩嚴厲,被多年官場生涯渲染得過於世故的白皓天,此時此刻,神情也不禁流露出幾分對往昔的懷念。
這是他初懂情事時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算他不得不遵從長輩的命令而將宋雅茹娶進門,他心底仍有個角落記着當年那段情緣,將其當成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看着她蒼白的臉,白皓天柔聲詢問,眼神中有藏不住的關心。“若梅,你怎麼來了?”
而白皓天從暴怒變得溫和,這樣巨大的轉變,令現在的白夫人看得倍感難堪。
雖然她想要在這樣的場面中保持貴婦的優雅形象,可這麼多年來心底的怨和恨,此刻因爲藍若梅的出現而徹底迸發出來。
或許在外人眼中,她這個空軍上將夫人當得極爲風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白皓天的心裡,她的地位恐怕不及藍若梅的萬分之一。
白皓天給她名分、給她尊重,唯獨忘了給她,她最想得到的愛。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藍若梅與地產大亨莊傑對媒體宣佈結婚的那一刻,自己的丈夫表情有多麼的痛苦與難過,她甚至親眼看到他像個孩子一樣躲在書房裡偷偷地痛哭。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心裡深愛着的竟是另一個女人。
即使她和藍若梅從未直接接觸過,可這個搶了她丈夫一顆心的女人,還是成了她此生最大的敵人。
藍若梅優雅地走到衆人面前,直接略過宋雅茹含恨的雙眼,逕自對白皓天道:“很抱歉突然造訪貴府,雖然這扇大門我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一步,但爲了兒子,我還是決定過來一趟,和身爲我兒子親生爸爸的你好好聊一聊。”
白皓天的眼角掃了兒子一眼,心底明白藍若梅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完全是這小子一手安排的結果。“若梅,如果你想和我談小辰的婚事,我不得不說,我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他着想……”
“是嗎?”藍若梅不悅地看着眼前這個曾經讓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做爲父親,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
“白皓天,有些你給不起的東西,並不代表我的兒子也給不起!或許在事業上你的成就驚人,可做爲一個男人,你卻極其失敗!”
“莊夫人,你有什麼資格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裡指責我的丈夫?”
面對宋雅茹嚴厲的質問,藍若梅只倨傲的迴應。“有沒有資格不是由你來斷定,還有,不要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來對我說話,你憑着家勢擁有白夫人的名分,並不表示你贏了什麼,也不表示你比我幸福。”她哼笑一聲,“真正幸福的女人,是不會露出像你這樣的怨婦神情。白夫人,據聞你只不過比我略長三歲而已,爲何卻華髮早生了呢?”
“藍若梅,你這個——”
還沒等宋雅茹罵出口,白皓天已經不客氣地打斷她。
“在小輩面前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藍若梅也不再跟宋雅茹針鋒相對,淡淡的說:“白皓天,有空干涉兒子的幸福,不如多抽些時間管管白夫人的嘴,別由着她胡說。”
她一把抓過正看熱鬧的金多寶,很是憐愛地摸了摸她軟嫩的臉頰續道:“對於我兒子千挑萬選的這個媳婦,做爲母親的我很滿意,如果你不能祝福他們,就請卸下父親的身份,從東辰的生命中退出吧!他不需要一個會摧毀他幸福的父親。”
白東辰聽了感動得一把將母親攬過去,啵地一聲,在她漂亮的臉上印下響亮的一吻。“老媽,謝謝你!”
相較於白東辰和藍若梅這邊的母子情深,白皓天和宋雅茹卻是狼狽至極。
備受折辱的宋雅茹非常不甘心,忍不住說:“也只有你這種出身低微的人,纔會由着小辰娶一個毫無家世的女人做妻子。小辰是白家的少爺,她一個小小的洋酒公司業務員能找到這麼一個金龜婿,怕是想麻雀變鳳凰,只爲了小辰的錢吧!”
“我們金家還沒窮到需要靠釣金龜婿發財致富的地步!我姐有自己的公司,她還說,會替我準備豐厚的嫁妝!”金多寶終於忍不住的反擊。
她很不滿宋雅茹一次又一次地欺負她,之前故意在她面前說起那個小模特兒引起她的妒火已經很過分了,之後又捏造白東辰和沈佩妮要結婚的消息對媒體公佈,害得她差點和白東辰分手,現在又在諷刺她,她實在忍不住了!要比家世,她也有!
“你姐自己開公司?什麼公司?”
面對宋雅茹不屑的口吻,金多寶難得強硬的開口,“是金氏貿易集團啦!”
衆人聞言,紛紛一怔,白東辰哼笑着補充了一句,“她姐叫金菲菲。”
當這個名字被他說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震驚了。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金多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金菲菲的妹妹。
“多寶,沒想到你居然是金菲菲的妹妹。”藍若梅很吃驚,雖然她和金菲菲並不熟,但自家老公卻和金菲菲在商場上有過多次合作,常說她是個手腕高明的女性。
被問到的金多寶有點臉紅,又小聲解釋,“我姐嫌我笨,怕我說出我是她妹妹會給她丟臉……我纔沒說。”
“既然今天人都在,我也就順便宣佈一件事吧。”白東辰打斷衆人的驚訝,一把拉起金多寶的手大聲說:“我和多寶已經在兩天前正式登記結婚了。”說着,還將金多寶那隻戴着大鑽戒的手擡起來給衆人看。
藍若梅拍拍兒子的肩,嗔怪的說:“真是不可愛,偷偷結婚居然不告訴老媽。”
“媽,我們祟尚低調嘛,之後我們要去度蜜月,多寶一直嚷着想去澳洲,正好我在那邊有一座私人小島,打算帶她過去玩一玩。”
藍若梅尚未回話,她手提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起後,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嗯,我馬上就出來,老公你再等我幾分鐘,一會兒見,拜拜。”
掛斷電話後她又對白東辰道:“你莊叔來接我了,你的婚事看來是沒問題了,有事打電話給我。如果有時間,記得帶多寶來我們家坐坐。”她望了白皓天一眼,知道他也是希望兒子幸福,相信不會再堅持己見,便向衆人示意離開。
看着藍若梅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白皓天的眼底充滿了淡淡的憂傷。
他知道藍若梅現在過得很幸福,因爲她臉上散發出來的笑容是那麼的甜蜜又真實。
宋雅茹則被丈夫戀戀不捨的目光氣得渾身發抖,她萬萬沒想到她精心設計好的一切,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看出她眼底的不甘,白東辰冷笑,“宋姨,沒能如你所願,讓我和我爸之間再次發生衝突,你一定很抑鬱吧。”
“你在說什麼?”宋雅茹一驚,卻微笑裝作不懂。
“我在說什麼,宋姨心中應該有數。故意向媒體宣佈我和沈小姐將會結婚,不就是想陷我於兩難之中嗎?您大概早就料到我爸會爲了白家的名聲,而逼我與多寶分手,而您又深深瞭解我的脾氣,是絕不會輕易向爸爸妥協。一旦我反抗,換來的結果,恐怕就是我和我爸再次決裂。可惜的是我爸妥協了,而多寶的家世也不比人差,更沒有反對的理由。”
不理會宋雅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又無情道:“另外,如果你還想過着像現在一樣風光的日子,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生意上的敵人來傷害我了。那次你私底下命人在我的車子裡做手腳,的確害得我差點車毀人亡。”
話說到這個地步,白皓天也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而不僅金多寶被這個事實嚇到了,就連始終在一旁的沈佩妮也驚訝地望向宋雅茹。
被揭穿真相的宋雅茹本能的辯駁,“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明白。我不怪你這麼狠,畢竟情敵生的小孩,正常人都無法接受。宋姨,念在你這麼多年來表面上還是很疼愛我的份上,過去的事我不會和你計較。但現在我身邊已經有了要守護的人,我就不能再睜隻眼閉隻眼了。”他冷酷的瞪着她。
白皓天臉色難看地狠狠瞪向宋雅茹,“真沒想到是你要害死我的兒子!”難怪他追查許久,卻都查不出來!
“皓天,我……”
白皓天無情地揚手阻止她的解釋,“你回孃家去住吧,我不想看到你。”
宋雅茹見大勢已去,難堪地轉身離去。
受到一連串打擊的白皓天,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如今再面對自己的兒子,他突然覺得很尷尬。“我很抱歉,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竟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白東辰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這不是爸的錯,我只是不能容忍她傷害我最重要的人才說出這些。我也知道爸做很多事都是爲我好,但也該聽聽我的想法,像這次,我很高興。”
白皓天聽了心中稍感安慰,有些鼻酸。
最後白東辰承諾會常回家後,便拉着金多寶離去。在他和金多寶走出白家大宅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的沈佩妮追了出來。
她叫住白東辰,很認真地問他,“我只想知道,如果沒有白家,沒有白夫人做的那些事,沒有所謂的家族恩怨,你……會喜歡上我嗎?”
白東辰朝她聳聳肩,“這個世上是沒有如果的,所以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沈佩妮愣了愣後,突然笑了,“不管這個答案你是否出自真心,我都很感激你,至少你沒讓我陷入絕望。”
“你是個好女孩。”
沈佩妮眨掉眼裡的淚水,看着被他攬在身側的金多寶,漾起一抹笑,“祝你們幸福。”
直到她走遠,金多寶才輕嘆一口氣,“唉,問世間情爲何物……下一句是什麼?”
“直教人醉生夢死!”
“對對,直教人醉生夢死……啊?好像有些奇怪耶。”
“你這個笨蛋!”
白東辰見她這傻樣,不禁失笑輕輕拍了她腦袋一巴掌,牽着她的手直奔停車處。
“對了,你媽咪怎麼會突然出現?”
“你以爲本少爺會打沒把握的仗?”雖然他有感覺老爸讓步機率極高,但保險總是必要的,不過讓媽這樣奔波,倒是不太好意思。
“也就是說,你媽是你專程搬來的救兵?”
“什麼你媽?別忘了兩天前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我媽就是你媽,再說一次你媽,看我會怎樣教訓你。”
“你就只會欺負我!”
“你還怪我。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不去欺負別人?”
“你不敢囉!”
“金多寶,我欺負你是你的榮幸,你這樣回答是在建議我腳踏多條船?”
“哼!你敢腳踏多條船,我……我……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跳樓、我就割腕、我就吞金、我就上吊!”
“傻蛋,趕緊給我上車啦!”白東辰失笑的揉亂了她的發。
看着他溫柔的笑容,金多寶委屈的小臉也綻開了笑。
能這樣在一起吵吵鬧鬧,也很幸福呀!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