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弟,你這說的不是反話吧?”
別說孔向東這哥倆不相信李尚鴻的話,就連江南春也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這混江湖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李尚鴻如何能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二人?
要知道,按照道上的規矩,行騙被抓而又退不回錢款的話,卸掉他們一手一腳都算是便宜了兩人,就是裝麻袋裡沉河,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而李尚鴻的舉動卻是超出了房中所有人的意料,放這哥倆走,他們倆一準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江兄,您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李尚鴻似笑非笑的撇了孔向東一眼,說道:“怎麼?還想留着讓我管飯不成?”
“李爺,您就別耍我們了?要不,我留根手指在這裡?”
孔向東苦笑了一聲,他也是能對自己下得去狠手的人,擡眼見到桌子上有個石頭鎮紙,拿過來對着小指就砸了下去。
“一根手指就行了?”
李尚鴻一擡手抓住了孔向東的手腕,說道:“我不要你們留下什麼東西,不過記住你們的話,什麼時候找到了吉老大,就回來找我,我相信你們比我還要着急的。”
孔向東和王老四所留下來的那200萬,已經被他們揮霍了三四萬塊,剩下的都已經被李尚鴻給收了回來,留下這兩人的確沒什麼用處了,看着還心煩。
“李爺,您……您說的是真的?”孔向東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尚鴻,他此刻都懷疑李尚鴻腦子是不是傻掉了?
李尚鴻擺了擺手,說道:“趕緊滾蛋,早點尋得吉老大,你們也能早日解脫。”
“是,李爺,您放心,我們哥倆肯定把那王八蛋給找出來。您就放心吧!”
看着李尚鴻不像是說笑話,孔向東和王老四大喜過望,拔腳就往門外走,由於李尚鴻發了話,武館之中並無一人阻攔。
“老孔,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他……他就真放咱們走了?”剛出四合院,這兩人就是拔腿狂奔,一口氣跑出了三四里路。才恍若做夢般的看着對方。
“估計真是個傻子,老二,快點收拾東西離開京城,吉老大這個王八蛋還是要找,那三千萬,咱們哥倆怎麼都要分出來一些!”
孔向東臉色露出了狠色。吉老大此次明擺着就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如果不是遇到李尚鴻這傻兒,估計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躺在哪裡挺屍呢。
雖然身上的錢和卡都已經被李尚鴻搜走,但是幹他們這行的,往往都是狡兔三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的,二人在京城廝混了幾年,還是有點身家的。
“李老弟,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等到孔向東二人離開後。江南春一臉疑惑的看向李尚鴻,說道:“你要是怕斷他們手腳被官家惦記,老哥我幫你出手啊,這樣的人如果不處置,日後咱們這北方道上還不要都被那些南方人給禍害了啊?”
李尚鴻剛纔的行徑要是放在江湖人眼裡,那就是膽小怕事的表現了,犯下這麼大的案子他都不追究,傳揚出去的話,這些過江龍說不得真能齊聚京城。
李尚鴻臉上露出冷笑。擺了擺手說道:“江兄。沒事,這兩人要是找不到吉老大的。日後也做不得男人了,我就不信他們能忍得住?”
“真的?哈哈,李老弟好手段,這是個男人肯定忍不住的!”
聽到李尚鴻的話後,江南春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禁大聲笑了起來,別看他自己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也是無女不歡的品性,當然能理解那種痛苦了。
只是江南春不知道,李尚鴻的手段還不止如此,他剛纔那一記陰招不僅讓二人喪失了某種功能,同時還將一股陰煞之氣隱藏在兩人體內。
這日後只要每到初一十五陰氣上升陽氣淡弱的時候,他們體內的煞氣就會發作,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在割着他們的腑臟,那種疼痛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李尚鴻相信,只要這哥倆嘗試過一次那種滋味,除非他們有勇氣自殺,否則絕對會拼了命的去尋找吉老大,這比斷了他們手腳更加讓他們痛不欲生。
和江南春又閒扯了幾句之後,李尚鴻拱了拱手,說道:“江兄,這次麻煩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招呼小弟一聲,我們這就先告辭了。”
雖然事情沒辦好,但江南春的人情是欠下了,這讓李尚鴻心頭稍稍有些鬱悶,回家還不知道怎麼向老爸解釋呢。
見到李尚鴻要走,江南春連忙拉住了他,說道:“李老弟,這事不用急,早晚能揪出那王八蛋的,倒是晚上有場拳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啊?”
“拳賽?什麼意思?”李尚鴻聞言愣了一下,他倒是挺喜歡看五套節目的美國拳王爭霸賽的,不過在國內似乎並沒有這種職業拳擊。
江南春笑道:“就是打黑拳的,老哥我在裡面有些份子,怎麼樣?要不要去開開眼?”
“黑拳?這是怎麼回事?江兄你說詳細點。”李尚鴻只聽過江湖上有尋仇打黑槍的,還從來沒聽過黑拳兩個字。
“其實就是有錢人玩的遊戲,在這京津地區,好玩的東西多着呢,這黑拳只不過是其中一項罷了……”
見到李尚鴻真的不知道什麼叫黑拳,江南春笑着給他解釋了起來,黑拳說白了,就是賭博的一種,只不過賭的工具,由色子和撲克牌變成了人而已。
兩個黑拳手在拳臺上對打,圍觀的人可以押注,莊家根據雙方的賠率和輸贏,將賭注賠付給壓贏了的人。
打黑拳的人,事先都要籤生死狀的。
也就是說,上了拳臺之後,生死就不是自己的了,這種生死之間的強烈刺激,也讓那些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富豪們趨之若鶩,很快就將黑拳給推行開來。
而且在京津地區,不僅有黑拳賽,還有賭狗鬥雞等,同樣吸引着大批事業成功心理空虛的富豪或者公子哥們前去參賭,只不過沒有黑拳來的刺激而已。
按照江南春的說法,組織黑拳賽的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在京裡的背景極其深厚,好像還有軍方的關係,這黑拳打了三年,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而作爲京城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江南春也沾了名聲的光,三年前投人一百萬,在其中佔了百分之一的股份,大小也算是個股東吧。
“一百萬只佔百分之一的股份?”
聽江南春說到這裡,李尚鴻不禁有些咋舌,要知道,三年前那會,別說百萬富翁,就是十萬富翁都不多,拿出一百萬卻只佔到百分之一,這場子要有多大啊?
“老弟,我知足了,就是不給我一分,我也得老老實實的去給別人看場子。”
江南春苦笑了一聲,甭看他平時吆五喝六的挺威風,其實在某些人的眼裡,他不過就是被豢養起來的狗一般,隨時放出去,就要準備咬人的。
當年別人來請他的時候,出動了實槍核彈的整整一個排的部隊,就差拿槍指着他的腦袋給押上車的了。
在那種情況下,江南春根本就沒得選擇,乖乖的掏出一百萬人入了股,甚至連張收據都沒敢向別人要。
不過這三年下來,江南春卻是嚐到了甜頭,因爲黑拳的利潤,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僅憑着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江南春每年的分紅都能達到五百萬以上。
換句話說,這地下黑拳舉辦了三年,創造出來的利潤最少高達十多億,當然,這其中的利益分配就不是江南春所能知道的了。
江南春笑着說道:“怎麼樣?老弟,要不要去散散心啊?以你的眼光,隨便押上幾手,賺個幾百萬還是很輕鬆的。”
“賭拳?”李尚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對賭興趣不大。”
雖然被老爸這件事搞得差點傾家蕩產,但李尚鴻還是不屑用這種方式去賺錢的,他繼承的是麻衣一脈,玩的是腦子和技術,純粹的使用武力,祖師爺恐怕都會跳出來罵他不肖的。
“師父,咱們不賭去見識下也行啊。”
李尚鴻在生死之間都遊走過多次了,自然對這種拳賽沒什麼興趣,不過周少雲卻是沒見過這種生死相博的場面,被江南春說的有些心癢了起來。
“是啊,李老弟,今天的黑拳賽,還有兩個外國高手的。”江南春也在一旁說道。
“還有外國人?靠,這還和國際接軌了啊?”
李尚鴻聞言愣了一下,心中倒是多了幾分興致,想了一下說道:“那成,晚上我們去看看,老劉和少雲加上我,三個人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老江我帶幾個人進去還是能辦到的。”江南春臉上露出喜色,他如此鼓動李尚鴻去觀看拳賽,心裡也是打了小九九的。
要知道,江南春雖然在京城地界上人面很廣,但他本身的武力卻只是一般,隨着黑拳影響力的不斷擴大,高手越來越多,江某人卻是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