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陷入了僵局,許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賴忠軒的聲音變得極其的痛心疾……
“我的確不是人!可是,我是一個父親!試想,哪個爲人父母的,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時,跟我做的選擇會不同?”
一時之間,原本對賴忠軒怒目而視的人們,竟然紛紛低下了頭……
許榮自己的拳頭也是握的緊緊地!
好像指甲都扣到了肉裡了,卻茫然不覺……
“我該怎麼辦?難道,該對一個爲了救自己孩子性命的可憐人趕盡殺絕嗎?”
“還是算了吧!上一世已成雲煙,都過去了!這一世,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麼?父親常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許榮一直緊張壓抑,憤怒的情緒,在此時忽然舒緩了下來。
緊張的神經一放鬆,竟然出現了一絲必備的睡意……
賴忠軒親手倒了一杯水,低頭遞到許榮的面前,低聲下氣地說道:“許榮,我錯了!害苦了你了!你如果能原諒一個自私的父親,就喝了這杯水,從此以後,我們恩怨兩消。我誓,絕不會再去害人了,行嗎?”
賴亞蘭也說道:“許榮!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爸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你,他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你就不能放我們一馬嗎?”
許榮的腦袋往往作響,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不知不覺中,許榮伸手接過了賴忠軒手上的水杯,往口中遞去……
可是,許榮的度很慢,很慢……
好像什麼地方不對,他卻腦袋混亂,完全難以思考……
他覺得哪裡出了問題了,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了,可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水杯接近許榮的嘴邊的時候,楚清雲忽然說道:“小心有詐!”
楚清雲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遠方。
可是,卻把如同在夢中的許榮叫醒了!
楚清雲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指着桌子上的紙人!
那紙人正在緩緩地搖頭!
許榮的眉心傳來一股炙熱!
開啓瞭望氣術的許榮,馬上現,賴忠軒手上的戒指,正絲絲縷縷冒着黑氣!
每個人的腦袋周圍都纏繞着不少的黑霧……
許榮趕緊運轉丁甲神術!
“丁甲神術,諸邪辟易!急急如律令!疾!”
“呼!”
一股炙熱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屋子裡面!
大家紛紛吐出一口濁氣!
“啊!憋死我了!到底是怎麼了?”
在大家的紛亂中,許榮暗叫:“慚愧!險些就着了賴忠軒這老狐狸的道兒了!如果不是楚清雲提醒的話!”
原來,賴忠軒深諳說謊的技巧!
他講了一個長長的真實故事,既真實,又感人,讓大家不知不覺中被吸引,感動……
大家在初期的一直盯着真話符紙人看,到慢慢被他的故事吸引,忘記了紙人的存在……
在賴忠軒見所有人都被故事吸引之後,使出了他一貫使用的伎倆!
這種術法,依舊是依託陰煞來啓動,叫做“煞妄術”。
在人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奏功!
跟鬼打牆也有類似的地方,因此,鬼打牆多數都是被喝醉了的人遇到。
而,賴忠軒的手法怎是用故事渲染,讓大家在感嘆人生無奇不有,理解那種做父親的人心思的時候,暗暗下手……
許榮向着楚清雲點了點頭,示意感謝之後,怒目看着賴忠軒!
“好狠的心啊!我真沒想到,你還藏了一手!”
事到如今,大勢已去的賴忠軒反倒硬起了起來了!
“既然讓你識破了,那你就看着辦吧!所有事情都是我的個人行爲,跟我的家人無由!放了我女兒,要殺要剮,我任憑你處置!”
郭雲鵬最是敬重敢作敢當的硬漢,此時竟然忍不住叫好道:“是條漢子!”
許榮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次看向賴忠軒道:“別裝蒜了!先把我的玉佩還我!”
賴忠軒知道,現在自己的底牌盡出,已經沒有抵賴的權利了。
只好極不情願地說道:“不是我不給你!當初,大仙也給我算出了有一劫了!在你前些天跟我要的時候,我就想給你,可是,那寶玉是大仙幫我的報酬啊!”
許榮這次一直在盯着真話符,賴忠軒真的沒有說謊……
“那,你身上的法器是什麼?”
賴忠軒也算痛快,將脖子上掛着的一塊卵形的黃龍玉掛墜摘了下來,遞給了許榮……
許榮一看,上面有隱約的裂紋。
就知道,這只不過是個很一般的法器,在剛剛進屋之前,許榮暗中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將其破壞了一些,已經廢了……
許榮暗想:“除了對方自己要說,真話符只能問三個問題,現在問了兩個了。蕭瀟的事情,只有等她自己來再說了……”
“果果父母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賴忠軒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道:“不是!不過,我知道是誰幹的。但是,我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家人的!”
許榮心中暗氣!
“看來,我的弱點看來一直還是被人攥的死死的啊!”
那些比賴忠軒自己還要很辣的人,他說死也不敢得罪,但是,許榮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既然果果父母的事情,並不是賴忠軒乾的,那就要再看看蕭瀟那邊兒的結果了。
正巧,這時候,蕭瀟也到了董思琪家的門外了。
許榮將她帶進了屋子來,事先已經跟她身上的張翠娥打好了招呼了……
然而,許榮再次猜錯了,張翠娥的事情,竟然也不是賴忠軒乾的!
這時候,許榮就有些糾結了。
如果賴忠軒只是做了盜取果果的魂魄,最後還沒能成功,這一件惡事的話,那就是罪不至死……
賴忠軒察言觀色,看見了許榮神色的糾結,趕緊再次端起了那杯水,恭敬地送到了許榮的身前……
“許榮!看在我跟你父親也算是一場兄弟,我們就罷手言和好麼?”
許榮再次接住了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