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倉在只有燭光照耀的洞穴裡半跪在地,喘着粗氣,努力調動呼吸並且嘗試冥想恢復狀態,最後還是吃了點烹煮鍋做出來的太妃糖才冷靜下來。
雖然這種太妃糖消耗生命值,是能夠吃死人的可怕毒藥,製作材料更是因爲無名荒島上缺乏蜜源只能人工從草藥的花朵中提取而極度匱乏,而且除了飢餓什麼都不回覆,但是其回覆的精神值作爲鹽和避難所遊戲面板不存在的數據確實有實際效果,不僅僅能夠讓人平復心情,鼓起勇氣,振作精神,還在對抗無名之神的力量時起到了很不錯的效果。
至少在光之拱堂中,有些因爲死的次數很多導致精神萎靡,甚至神志不清的牧師們吃過這個太妃糖之後意識清醒了不少。
“呼,剛剛那是……什麼?”賀蘭倉知道剛剛出現的可能是什麼,但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之前看到過的那些存在都對他沒有敵意,或是換了樣子甚至是借別人的身體和他說的話,但是在賀蘭倉還沒有現在意志堅定而且精神集中的情況下,借用查莉身體的尤格?索托斯,自己的便宜妹妹變換形態的黑山羊幼崽,甚至金輝之家的信仰對象虛弱狀態下的拜亞基,還有如果按照其說法所有的高級克拉肯,都是在克蘇魯體系中會出現“此處應有san check”並且省略好幾百字的神話生物。
多了不敢說,之前還沒有經過心法第五層鍛鍊的賀蘭倉能夠和自稱克拉克斯的拜亞基談笑風生,基本上就說明現在的他沒有惡意地看看低等古神沒什麼問題,按照人物卡至少是全屬性300以上的超人,而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見到不可直視不可描述的東西,單單是來自直覺的警告就讓他沒通過意志檢定,對方肯定是某位不應該出現的舊日支配者的眷屬,甚至有可能是化身,實力遠遠超過這個世界的神靈,反正是種很不妙的存在。
“明明在遊戲中這位黑土哥應該是詢問是否嚮往和平,是否找到和平或者是否滿足,根據答案不同分別能夠獲得滿電抗的夕陽風箏盾,基本上只剩下帥的重甲戍王鎧甲,純粹的攻擊型匕首剔骨者,和除了當做質變底材沒任何用的歹徒大斧。”賀蘭倉思考着剛剛發生的事情,爲了給自己壯膽自言自語,“顯然剛剛的黑土哥沒有心思和我說話了,或者是因爲確實需要那一包黑土,或者,就是不想讓我說話?而且爲什麼現在我覺得他不想讓我說話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思量了半天沒有結果,賀蘭倉打量起了手中的東西,疑惑更甚:“但是,這把小匕首是什麼?應該是在遊戲中不存在的東西啊?”
不是賀蘭倉懷疑這個小匕首的來歷,因爲這把匕首材料非金非木非骨非石,根本不是正常的材料,摸起來有點像是塑料,還有點像是陶瓷,擡起來看向蠟燭還微微有點透光,匕首做出鋸齒,上面還有些紅色的紋路,透露出一股邪魅血腥的詭異,明明是種沒接觸過的特殊物質,握在手中卻有一種熟悉感。
“算了,反正自己瞎思考也沒有什麼結果,還不如去找有可能知道的人問一下…可能知道的都不是人呢。”賀蘭倉又自言自語了幾句,從守望森林的邊緣先去幸運女神依蘭瑟斯女士曾經待過的小叢林中看了一眼。
美麗的茂密森林,奇異的熒光真菌,還有曾經充斥着濃厚神力的美麗密閉小空間,都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樣子:原本生命力旺盛的樹木已經從枝繁葉茂變得枯萎,原本一人多高的發光的蘑菇和花朵也都已經只剩下了原本的黃土。看着曾經天然美觀,簡直像是夢境一般的,第一次見到財迷的幸運女神的,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個便宜妹妹的美麗空間現在從繁花爛漫變得枯枝爛葉,就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已經變得如此破爛了嗎?只是不到一年,就已經成爲這樣的廢土了麼?”賀蘭倉淡淡地吐了口氣,“看來,無名之神沒少動手啊,但是明明祂對我是沒有敵意的,爲什麼還要把這裡破壞掉?簡直就是在說祂和這個世界上最古老衆神們有仇,不,祂的行爲更像是做給別人看的,但是爲什麼?”
賀蘭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還是選擇繼續前進,因爲沒有目的的猜測毫無意義,而且賀蘭倉也不打算因爲一棵歪脖樹放棄整片森林,而且他現在很能理解之前所謂的時機未到究竟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因爲他的硬實力還差的太多了。賀蘭倉相信如果在這裡的是阿撒託斯,都不用祂提出問題,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存在主動提出答案,而且更何況阿撒託斯作爲世界締造者也不存在無法解答的問題。
“說到底還是太弱了,但是這個匕首的形狀……還是很在意啊。”
無論如何,生活都還要繼續,失去希望的話直接就出局了。賀蘭倉一路尋找着各地區的變化,一邊思考這個匕首的樣子究竟在哪裡看到過,一邊規劃着自己還能夠如何變得更強。
按照他原本的節奏,心法第五層練完了基本能夠獲得和衆神剛正面的資格,以後只需要鍛鍊技巧就可以,但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引以爲傲,能夠用來和神性拼個高低的身體屬性也不過是脆弱不堪的泡沫,以爲堅定的意志不過也是自己坐井觀天夜郎自大。
現在,賀蘭倉覺得自己要加快節奏了,哪怕不利於之後戰鬥中獲得歷練,也必須立刻把心法練完。
但是賀蘭倉打算到馬爾浮堡的安全屋裡面再說,因爲他有種預感,這次結束之後動靜會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