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春天,披頭做了個決定,他要考自考。這讓他的弟兄大吃一驚。
“大哥,我不是打擊你啊,我覺得你有點異想天開。”平時不太反駁披頭的黑皮這次也發表意見表示對大哥行爲的懷疑了。
“我說哥幾個是不是認爲我腦子不好使?”披頭說。
“那裡!大哥只是有點母豬上樹的感覺。”
“你小子罵我——”
“大哥,我真覺得你自考和母豬上樹差不多。”冬瓜接口道。
“好,你們聽着,你大哥這次就要讓母豬上樹。”說完披頭跑出門去找姚蘭了。
他大中午在姚蘭宿舍樓下攔了個女孩給姚蘭帶話,過了十幾分鍾,姚蘭從樓上下來。
“什麼事你叫我?”姚蘭懵懵懂懂,還沒從中午午睡的睏倦中解脫出來。
“重要的事!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談談。”
他們在校園樹林一處陰涼的地方找凳子坐下來。
“我想考自考!”披頭直截了當說了自己的想法。
“哦!你要自考。”姚蘭應了一聲,隨即瞪大眼睛詫異地說:“什麼?你要自考——”
“是!”
姚蘭用怪異的眼神看了披頭半天,突然微笑起來,“說說,你爲什麼想自考?”
“我想我該拿個文憑。”
“這樣——,你能堅持下去嗎?”
“我想我能。”
“那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什麼?”姚蘭興奮地問。
“我要你告訴我該如何做,怎樣報名,要學些什麼?”
“那你想學什麼專業?”
“我不知道,你覺得我該學什麼?”
“讓我想想——”姚蘭感覺自己的責任重大,她從來沒有過如此受寵若驚的感覺,似乎披頭是一個重量級人物一樣。
“我建議你學文,不要學理。”
“爲什麼?”
“因爲文入門容易,不需要補太多的基礎課程。”
“哦,那就學文。”
“文裡面有很多專業,你想學中文、法律、新聞,還是管理。”
“你認爲我該學什麼?”
“我想讓你學管理,但我覺得你學法律更適合。”
“爲什麼?”
“因爲你需要學學法律。”
“我怎麼就需要學學法律?”
“你不覺得你需要加強法律觀念麼?”
“我說姚蘭,你是不是繞着圈讓我明白我是怎麼犯法的。”
“嘿嘿!你知道就行了。”
“不,我不想學法律。”
“那你學管理吧。”
“我也不想學管理,有沒有適合我這個性格的專業。”
“什麼專業?”
“我喜歡自由,沒有一種能讓我自由的專業。”
“有的!”
“什麼?”
“睡覺——”
披頭氣得沒背過氣去。他狠狠地給姚蘭瞪眼睛,似乎姚蘭是他的仇人似的。
“你到底想不想幫我?”披頭氣勢洶洶地問。
“想幫,可你太難纏。”
“我如何難纏了?”
“我說讓你學法律你說不行,說管理,你也說不行,那你想學什麼?”
“只要符合我性格的行。”
“那我看只有睡覺了。”
“你認爲我只有睡覺的資格?”
“是!”
“哦!那算了,我看你就從沒把我當朋友看。”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把你當朋友看?”
“因爲你沒有真心給我提建議。”
“我提的建議你接受不了。”
“學睡覺還用的着你建議?”
“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
“爲什麼?”
“因爲沒有任何學習是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來的。”
“我說你這腔調從哪學的?怎麼聽就像我初中的老師。”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聰明,學不了高深的東西?”披頭惱怒地問。
“你缺的東西太多,應該要比別人更刻苦才行。”
“行了——,明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學的是什麼?”
“我學法律。”姚蘭看着披頭的眼睛微笑着說。
披頭愣了片刻,然後低下頭笑了,他明白了姚蘭讓他學法律的真正原因。他說:“你爲什麼不早說你也是學法律的?”
“你沒問過我。”
“那這還怪我了。向你道歉,我開始以爲你想——”
“明白就好了。”姚蘭這時才笑出聲來。
“也許我是學法律的,所以對法律比較偏愛,另外主要是我幫你容易些,你要是學其他的我就幫不了你了。”
“明白,這下我徹底明白了。謝謝你!姚蘭,真的,我覺得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姚蘭動情地說,“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話怎麼說,我可沒幫你什麼。”披頭聽了女孩的話感覺有些慚愧。
“朋友並不是用來相互利用的,應當是相互理解和信任。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信任,這就足夠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那個人對我這麼信任過,你讓我感覺自己還不是一無是處。你給了我自信,你知道嗎?”
“我?我能給你自信?”披頭癡癡地笑着,“別逗了,我沒給你帶來麻煩就不錯了,我想你的同學一定對你認識我這麼個人而說你的閒話吧。”
“任由他們說去吧!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心地善良,有同情心。”
“我?你從哪看出我有同情心?”
“那次我見你丟錢給乞丐。”
“你說那事啊,實話告訴你,我是見你丟了我才丟,你要是不丟我纔不會丟呢,那人一看就是騙子。”
“你怎麼知道那人就是騙子?”
“我怎麼不知道,他白天在街上騙錢,晚上看人不注意,擡起腳丫子就跑回家了。有時候還領個女孩泡吧呢。”
“你見了?”
“我一個哥們都訛過他好些回了。”披頭撇着嘴不屑地說。
“哦——,是這樣。看來我真是沒社會經驗。我太傻了!”姚蘭慚愧地說。
“我說姚蘭——,要說學問你的確比我強,但要說社會經驗,你就要好好向我學習了。”
“那好吧!我們相互學習吧。”
有了新的目標後,披頭開始了另一種生活,他每天早晨七點起牀,梳洗完畢,然後步行到小吃街吃早餐,之後他去大學城找個教室看書,如果他修的課程正好姚蘭該學期開的話,他也溜進去,坐在最後排聽講。爲了避免老師把他當作課堂的另類,他把心愛的長髮剪了,同時,他還換了行頭,使他的樣子和大學生沒什麼兩樣。在課間的時候,姚蘭都要站起來回頭看看披頭,用友好、親切的目光鼓勵他,對他發出會心的微笑。本來姚蘭想和披頭說話,但披頭擺擺手阻止了她,意思是不要和他接近,以免造成姚蘭同學的誤會。於是,在這樣一個充滿文化氛圍的課堂上,兩個不同背景和層次,不同生活經歷的異性保持着一種非常純潔的交往,彼此相互理解、信任,彼此關愛、鼓勵。在姚蘭的班級裡不乏丰姿綽約的女生,但在披頭的眼裡,只有姚蘭這個普通極了的女孩是最美的,他對她內心充滿孩童般的感情,別的女生在他眼裡幾乎沒有任何位置。
因爲披頭從頭髮和外形都做了改變,姚蘭班上以前曾見過披頭幾眼的同學一點都沒認出這個經常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借光聽課的英俊小夥子是誰。在大學課堂上,一般來說只要不影響課堂授課,老師是不會趕走借聽的學生的,尤其不會趕走像披頭這樣勤奮用功的學生。
令姚蘭料想不到的是,披頭的到來使班上的女生有了莫名的騷動,因爲披頭太英俊了,太具有對異性的誘惑力,再加上披頭多年在社會上的歷練,因而具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那種氣質就是男人的野性、自負和對異性的不屑。
披頭除了對姚蘭目光溫柔、熱情,絲毫不帶時俗的審視之外,對其他的女生幾乎是漠視無理,眼神冷得可怕。他的這種冷漠甚至大到很多男生對他產生嫉妒,尤其是因爲披頭的存在轉移了女生的視線和注意力,這種情形着實讓他們心理感覺不爽。
有一次,在課間的時候,披頭在走廊一個人抽菸,他悠然自得、目空一切,下頜擡的高高的,好像他就是國王一樣。於是乎當姚蘭班上的一個漂亮女孩走過他身邊把書本故意掉在他的腳邊,從而想引起他的憐美之心時,披頭竟然笑了起來,他手一抖,把菸頭彈的老遠,然後頭也不回走進教室,引得只好自己爬在地上揀書本的那個多情的女孩子恨得牙根只癢。
在週末的時候,披頭和姚蘭兩個人偷偷外出散步,披頭把這個故事講出來了,於是兩個人笑得兩個人前仰後合。
“你真損啊!”姚蘭一邊笑一邊說,“幹嘛不替美女揀書呢?多好的機會啊!我要是你我一定揀,絕不錯過這個好機會。”
“我也不想錯過!”披頭大笑着說,“但那也做的太明顯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想我這人都不好意了,你說那樣子有多滑稽。”
“你真是錯過美女的一片苦心了,你要造報應的。以後老天肯定給你個醜丫頭做老婆。”姚蘭繼續笑着說。
“我也這麼想!”披頭笑着說,“老天不但要給我一個醜丫頭,而且是一個胖丫頭。就你這標準的。”他指着姚蘭說。
“是!是!就我這標準的,說不定比我還胖還醜呢!”姚蘭笑着應聲道,絲毫沒有覺得披頭的話有什麼不妥。
“不要再胖了,就你這個樣子我覺得最好了。”
“是嗎?那麼你就娶我好了。”姚蘭又跳有笑,興奮地不行,好像自己的話特別可樂。
“對!我就娶你了,誰都不要,讓那些美女都玩去吧——”
姚蘭和披頭這種毫無忌諱和嫌隙的日子過的很快。他們一如以往一樣在課堂上相互不理不睬,僅僅是用目光表達相互的致意和問候。每次當姚蘭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習慣性地看披頭是否在場,而披頭也是如此,似乎兩個人誰缺失了都感覺自己少了什麼一樣。只要兩人都在,那他們兩個就都特別平靜,心裡感覺熱乎乎,好像教室的空氣永遠是清新,每個人都是那麼令人親切。有那麼幾次,姚蘭有意經過披頭的身邊,乘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做一個小小的手勢,向對方表示問候,而披頭則會給姚蘭一個怪象,逗姚蘭開心。
這種神秘、刺激的小伎倆讓兩人似乎感覺都回到了童年時代。有一次,姚蘭在課間的時候悄悄扔給披頭一個小紙團,披頭打開看到裡面畫的是一幅老師講課的漫畫,披頭於是在教室裡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他這個平時嚴肅、不苟言笑的英俊小夥子的出位行爲,讓課堂上的很多女生都轉回頭看他,對他的怪異表示驚詫,於是在這些女生晚上回到宿舍後他成了熄燈後的話題,大家都在猜測他是誰,是什麼身份,很快以個這個漂亮男孩爲話題女生們相互開起了玩笑,開始設計如何接近這個男孩並把他掠奪到手的方法。
姚蘭在牀上聽到她的同學議論後,心裡笑個不停,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對她的女伴們對披頭的嚮往既驚訝又妒嫉,同時又覺得合情合理,另一方面她也爲自己獨自佔有一個衆人都想知道的秘密而幸福不已。
大概又過了兩個星期,一件事讓姚蘭的秘密暴露在晴空下了。她在星期一早晨課間的時候,按照以往習慣經過披頭身邊時,他發現披頭把身體壓得低低的,一隻胳膊放在桌子底下臉上儘管依如已往一樣充滿笑容,但卻極其不自然,這種不自然被姚蘭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意識到披頭在向她隱藏着什麼。於是,當她再次故意路過披頭的身邊時,披頭依然看似無意,卻是很用心地避免讓姚蘭看到他的胳膊。這下姚蘭明確地知道披頭有問題。聰明的丫頭回座位拿了只筆,然後第三次經過披頭的身邊,她突然把筆掉到地下,然後快速地伏下身到地上去揀,在這當口,她看清了披頭隱藏的是什麼了。她的心猛地震顫起來,疼充滿了她嫩嫩的心房,因爲她看到披頭胳膊上裹的紗布和繃帶,還有透過紗布殷紅的血。
“你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姚蘭猛地上前把披頭伏在桌上身體搬開,淚水盈盈地盯着張皇失措的披頭突兀地問,那尖利嘶啞的聲音讓整個教室的人都轉回頭來,把所有的目光都會聚到他們兩個身上。
“我——我摔的。”披頭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張口結舌,他完全沒有了冷峻的目光和傲慢的表情,在姚蘭的質問中不知道該如何表明自己的清白。
學生們吃驚發傻地看着這一對,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小子在他們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女同窗面前那麼唯唯諾諾,更讓他們驚異的是他們的女同窗竟然淚水漣漣,嗓音嘶啞。
“怎麼回事啊!”大家都面面相覷,被眼前的變故搞傻了眼。“他們什麼關係啊?”有些同學小聲嘀咕。
“王謙!你出來,我有話問你。”姚蘭抹着眼淚拽披頭的一隻沒受傷的胳膊,讓他跟她走。
於是披頭乖乖地跟在姚蘭的身後出了門。
“天!姚蘭認識他啊——”有些女孩驚呼起來,眼前的事她們驚訝的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啊!姚蘭怎麼從來沒說過啊!她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啊。”教室裡在姚蘭走後翻了鍋,同學們都開始大肆議論起這件事。
姚蘭把披頭拽到教室外的僻靜處。然後焦急嚴厲地問披頭受傷的原因。她說:“告訴我,你怎麼受傷的?傷的重不重?”
“沒事——”
“什麼沒事,你讓我看看傷口。”說着姚蘭就要扒開繞在披頭胳膊上的繃帶。
“是個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披頭憨笑着敷衍道。
“你打架了對不對?被人砍了對不對?”姚蘭語調急促,步步進逼。
“沒有——,摔的。”披頭把胳膊從姚蘭手裡掙脫出來,躲避姚蘭的察看。
“你說假話,你爲什麼要騙我。”姚蘭淚如雨下,哭得和淚人一樣。
“別哭!好嗎?好,我認錯。”披頭面對姚蘭的哭泣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時候的事?”姚蘭抹着眼淚嗚咽地問。
“前兩天。”
“誰傷的你?”
“幾個小子,都被我放翻了。”披頭說起來感覺很得意。
“你去醫院了嗎?這是誰包紮的?”
“街上的小診所。”
姚蘭立刻上火,對自己的好朋友這樣不負責任而生氣。
“跟我走!”姚蘭說。
“去哪裡?”
“去醫院。”
“不要了吧!我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你去不去?”姚蘭怒視着披頭,似乎披頭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一樣。
“好吧!聽你的。”
於是姚蘭要披頭在原地等他,她淚跡未乾就跑回教室,在衆目睽睽下把兩人的東西收拾起來跑出了教室,從來不曠課的她此時連課也都不上了。
在醫院裡,姚蘭兩眼直直看着醫生重新處理披頭的傷口,多虧了姚蘭的堅持,披頭的傷口才沒進一步感染。在醫生爲披頭清洗創口,上藥包紮的時候,姚蘭看着他胳膊上深深的刀傷時就心疼地不行,她也說不清爲什麼這麼心疼這個男孩,她就是心疼,她就是在心理上對這個男孩有說不清的親情感,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她絲毫不去想爲什麼她會對他的受傷那麼動情,那麼傷心,她一點都不去往那個方向去想,似乎那是對她與他純潔友誼的褻瀆。
披頭自打母親離開後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那麼強烈地被異性體貼和關懷的感覺,那種不可阻擋的溫柔關愛他說不清、道不明,他只知道自己對面此時表情悲苦的女孩是真心對他,絲毫不帶私心雜念,對他關心的無怨無悔。她給他如此強烈的母愛敢讓他不得不認爲這使他生命又一次獲得新生。他問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讓自己得到這樣不同尋常的待遇,他絲毫解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爲他認爲自己沒有對她做任何可以讓她對他如此好的任何行爲,有的只是最開始的恫嚇和以後沒完沒了的打攪。他和姚蘭一樣不承認他們之間彼此有了超出友誼的其他的東西,他也同樣認爲那是對他們純潔友誼的褻瀆。
在回去的路上披頭的那隻好的胳膊一直被姚蘭摟在懷裡,她像小鳥依賴鳥巢一樣抱住它不放,深怕披頭又跑掉去和哪個混混去拼命。她一路上嘮嘮叨叨教育比他高多半個腦袋,社會閱歷比她豐富不知多少倍的男孩該如何去應對社會當中的兇險,用從報紙雜誌上看到的某些案例來教導身邊的男孩子該如何進退,該如何躲開那些無聊的紛爭和打鬥。她此時似乎不是十九歲,而是足足有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羅哩羅嗦,說起話來又臭又長,還經常重三複四,顛來倒去。
披頭從最開始的虛心接受,後來的心煩意亂,最後到無可奈何,他從沒想到姚蘭是這麼個絮叨不停的女孩,一點沒有青春少女的簡潔明快。最後他實在不能忍受了“姚蘭,你還是殺了我吧!”
“怎麼啦?”
“你與其這樣折磨我還不如亂棍把我打死。”
“我怎麼折磨你了?”
“你沒老就這麼叨叨,誰能受得了。”
“我這是爲你好。”
“爲我好就別折磨我了。”
“你是不是不想聽我說話?”
“我想聽,只要你別把一句話說一百遍就行。”
“那好!我聽你的,以後我每句話說九十九遍。”
“你還是現在拿刀殺了我吧!”
“你又怎麼了?”
“反正都是死,現在拿刀殺我還快點。”
“好了,別貧嘴了。我不叨叨了行了吧。”然後她又小聲嘀咕,“我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我這麼能叨叨,我這是跟了誰了,我媽也沒我這麼能叨叨。”
姚蘭晚上回到宿舍可就熱鬧了。大家都圍攏過來,問姚蘭她和他到底什麼關係,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姚蘭矢口否認,她賭咒發誓說披頭只是她的朋友,和她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往來。
“如果和你關係正常,爲何你哭的那麼傷心。”一個叫李桐的女孩問她。
“難道我見了朋友受傷應該不難過嗎?”
“難過當然可以啊,但你也難過的太強烈了吧。”
“我沒有吧!”姚蘭蠕動着嘴脣不自信地說。
“什麼沒有,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可能我難過頭了,但我的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啊。”
“他是哪的?”
“幹嘛打聽那麼仔細?”
“他叫什麼?是叫王謙嗎?”
“你怎麼知道?”
“你叫他王謙,我們都聽到了。”
“他胳膊怎麼了?”
“沒什麼的,摔的。”
“哦!你真沒和他戀愛?”
“騙你們幹嘛?”
“那你把他介紹給我們好不好?”
“介紹給你們?不行。”
“爲什麼不行?你怕我們把你的心上人搶了?”
“什麼心上人,我再說一遍,我和他沒那種關係!”
“那就介紹給我們,這樣就可以證明你清白了。”
“我爲什麼要證明自己清白,我本身就是清白的。我在這裡可以發誓。我可以告訴大家,如果誰喜歡他,我可以給他帶話,但我不保證他就會喜歡誰。還有,如果他真選擇了誰,那這個人以後可別反悔,要一直好好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