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存在即爲合理。
那麼如果這個存在與其之前的狀態截然相反呢?誰又是合理的?
又或者說,“存在即爲合理”這一定義本身就是錯誤的,但又有誰懷疑過【啊,本來就是這樣】的事物的真實性。
就在今天,或許更早,但試卷發下來的一刻我才意識到,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狹義相對論中,物體質量m隨速度v的增加而增大】這個定義是正確的?開什麼玩笑,我明明記得考試前我還像同桌確認過這個定義被愛因斯坦自己推翻了,是錯誤的。
我再次問同桌,得到的答案確是【考試前我不是給你說過嘛,是正確的】。
我不認爲我的記憶有錯,也不認爲同桌逗我玩。或許我會把知識弄混淆,畢竟我成績不好,但這種經過反覆確認讓我印象深刻的東西一定不會記錯。
這種感覺就好比你一直知道“1+1=2,1+2=3。”然後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告訴你“1+1=1,是特例,1+2=3,至於幾加幾等於2?反正不是1+1。”
這時我的心情用【臥槽】都不足以表達。
這又好比我叫龍錦瑾,性別男。我覺得我這麼霸氣側漏的真漢子怎麼會有如此娘炮的名字!?我本來的名字應該更加高大上,結果世界讓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爲我叫“龍錦瑾”,還得了個“龍井茶”的外號。我一點也不喜歡茶,我更喜歡咖啡,因爲方便裝逼。咳,扯遠了,我本來的名字應該是讓人從心底崇拜的仰望的,比如叫“龍傲天。”
我爲什麼叫“龍錦瑾”,總之,是世界出了問題。
我說的這些並不是純屬我想多了,不知道你們明不明白,在生活上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很多違和的地方。
我充話費都是在支付寶上充的,因爲能便宜幾分錢。有天我路過移動,看到門口放了很大個牌子寫着“5月感恩季,充話費送好禮,充20送衛生紙,充50送洗衣粉,充100抽大獎。”
於是我進去充了20的話費,領了一提捲筒紙回家。
3 天后,因爲打了幾個長途電話話費又沒了,我就又去那家移動充20,結果沒有送禮活動。
我問營業員怎麼回事,不是說5月都有的麼,然後收穫神經病目光無數,來自店裡的客人和營業員。營業員表示移動一直沒有這個活動。
我回去官網查了一下,從來沒有5月感恩季充話費送好禮的活動,雖然那提捲筒衛生紙現在還放在我的臥室裡,因爲我一個人住從來都是用抽紙的。
我找不到證據證明三天前有過這個活動,畢竟我不會傻逼到去找人家要監控。
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參加了移動送禮活動。我這是不是神明給我的機遇?如果我是命運之子,被選中的孩子,那麼我一開始就該充100元話費,然後參與抽獎,抽到一隻丘比,然後問我是否願意與它簽訂契約成爲馬猴燒酒…啊呸,成爲龍騎士毀滅…啊呸,拯救世界。結果神把我拋棄了,我就充了20得了提衛生紙。————好吧這纔是我想多了,到我發誓我真的遇到了這個活動,即使現在找不到它的任何痕跡,用我的名義發誓。(話題來源於魔法少女小圓)
此時我多想有人來告訴我,我所遇到的是平行世界裡的事,由於我體質特殊,很容易遇到與平行世界的交錯點,才導致現在的狀況。
然後在平行世界裡,我叫龍傲天。
但是壓根就沒有T_T。
不管怎樣,世界是違和的,並且越來越嚴重。
6月高考,天氣陰霾,氣氛緊張。然而這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爲我不高考¬_¬,所以我在家睡覺。
但是,萬萬沒想到,高考第一天,地震了……
8.5級地震,我勒個去,幸好我跑得快,然而學校門口的廉租房已經不忍直視。
學校操場被設爲臨時醫療站點,搭起了很多帳篷,所以做爲五好青年的我就去做志願者幫助救援了。
我看到一個女孩揹着另一個女孩飛速的跑到救助站,到是那速度,不去參加吉尼斯真是可惜。太強悍了。是高考的學姐吧,我撿了她的准考證,叫幕塋。這麼中二的名字畫風不對世界知道麼?
看照片有點眼熟啊,啊嘞,那不是上上週在艾羅咖啡館門口撞到的妹子咩?我記得當時還有個和她同行的妹子。爲什麼我記得這麼清楚,漂亮的妹子過目不忘好麼(¯▽¯)~
本想馬上去還給幕塋學姐,結果被叫去幫忙擡傷員了。
直到晚上才忙完,天空已經下起了大雨,去哪找學姐還准考證啊。
我打着傘拿着書在滿地的帳篷間穿梭。
突然,我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黑衣黑帽的男子,不知爲什麼,感覺意外的熟悉,不是身形外貌,而是一種感覺。然而他看見我就繞道走了……是被我的霸王之氣震懾到了麼。
繼續無目的的向前走,然後我看了……血,從一個帳篷裡透出的大量的血。
別問我爲什麼看到了我也不知道啊,雖然天黑又下雨但奈何我視力5.2啊,還有血腥味要不要這麼明顯!爲什麼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啊!我到看周圍的人毫無異常。
好奇心害死貓,然而我不是貓。
我就向那個帳篷走了過去,掀開門看到————幕塋學姐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她身前上次和她一起的妹子胸口插着明晃晃的刀。
死人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本能的後退。
這算什麼啊……
大腦反應不過來,也沒有尖叫,失語一般,直到撞到人才回神。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很慌張的拉着我撞到的護士來到帳篷,然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奇怪,這裡怎麼是空着的。”護士皺着眉頭。
啊咧?
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形容我的心情。
明明死人了,屍體卻不知所蹤,沒有任何動靜,就像不爲人知一樣。
幕塋學姐和那個死掉的妹子,消失了。
沒人記得她們的存在。
我問過醫護人員,問過操場的老師同學,沒人見過認識幕塋學姐。
那個帳篷也因爲疏忽沒有安排到傷員。
那張放口袋裡的准考證,也找不到了。
這一切就像我做的夢。
夢和現實相交,你怎麼知道你所在的現實不是你的夢,你怎麼知道你夢到的不是你的現實。
世界給我的違和感越來越強,強到我想將它洗牌重來。
於是我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都是真實的,不過我一直以來把它忽視了,或者當成夢給忘了。
我有一本書,一直帶在身邊,不管走在哪裡。這本書是我的,不過是我中二時候買了個漂亮的厚厚的筆記本,在封面上用尺子比着寫了幾個字【薄生物語】。所以看起來更像書了。
薄生物語,用來記錄我的中二世界。
我在上面寫過,三千世界,諸神的黃昏後,只有一個神。
有種超越人類的生物,叫破魔。
陰陽師應該有個神奇的名字,叫安培莫名。
一個肉體多個靈魂是不是很酷。
人死了就可以穿越做任務是真的麼?
鍊金是種很高大上的技能。
有異能的末世喪屍文看多了好無聊。
把人丟進屠宰場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陷?
……
亂七八糟的沒有意義的語言。
如今這本書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補充滿了各種故事。
這本書似乎永遠寫不完般不斷記載着。
我還記得,我熊孩子的時候,不知道在哪個黑暗角落裡撿到一個藍髮正太。
他除了知道自己叫“絡繹”,什麼也不知道,像木偶一樣呆滯。
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爲什麼在這裡,或許是被拋棄了,被神拋棄了。沒有任何目的和方向。
如果不是我發現他,他或許會在角落裡一直坐着,直到未來。
藍髮正太還很傻,他說:“或許也不是絡繹。”
意義不明。
於是崇尚黑暗英雄的我無比正義的對他說:“那麼成爲殺手吧!成爲黑暗的正義使者!抹去僞善者的希望,除去擋在你前進路上的敵人!做個不折不扣的殺手吧!毫不留情的殺戮,混淆敵人的視線,本身處黑暗,何懼罪孽!”
然後我就忘了後續。
因爲這些都不重要了啊,並不是值得在乎的事。
因爲呀……
“吶,龍錦瑾,你纔是法則啊。”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笑,喃喃自語。
——————————————————————END———————————————————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