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風將易逐雲送出門外,謝了他的幫助之後,遠遠望着易逐雲走開,正要回頭去校長家,突然易逐雲又回過頭來。
“隨風,我忘了一件事情,你四師叔不能說話,得有人用他心通交流纔是。”易逐雲一回來立刻朝李隨風說道。
“我師父已經修到元嬰期了,可惜無法修成他心通,而我就更加不行了,我才修到元化期,還是你來幫我們吧。”
“不行,這是你師門的事情,我身爲外人是不能隨便參與的,這樣吧,我教你感應術,是易術的一種,很容易學的,你有了感應術,只要你師叔和你說話,就能感應到他想說的話,比他心通容易多了,不過其前提是對方必須對你放開心胸,不想保存任何秘密才能感應到,要是對方不想讓你知道,你就不能感應到對方的想法了。”
李隨風大喜,有了這感應術,那麼就很容易和神機子交流了。
“多謝易大哥了,今天要不是有你的幫忙,我四師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易逐雲淡淡一笑:“隨風你說什麼客套話呢,那麼我不就得不時謝謝你幫我救了小奇?呵呵。”
李隨風也笑了起來,易逐雲說道:“你現在放開自己,我把感應術傳給你。”
李隨風閉上眼睛,放開自己的心,易逐雲的話聲出現在腦海裡:“隨風,這是易門不傳之秘,希望你不到必要時刻不得亂用,除了你師父等人,不要再傳給任何人。”接着一段簡單的口訣浮現在李隨風的腦海裡,李隨風用心記下。
望着易逐雲的背影,李隨風心中感慨,要不是當初救了易奇,現在不知道變成了怎麼樣。不過這易逐雲也是一個神秘的人,雖然不是修真之人,但是他的一些能力,修真之人都無法比得上。
李隨風回到校長家,玄機子已經將神機的傷勢治療好,換上一身新衣服。李隨風仔細觀看神機子,發現他長着一副非常秀氣的容貌,由於長年在山洞裡,皮膚有點蒼白,雙眉修長,又黑又濃,而眼睛竟也是修長的,左右黑長的鬢髮垂耳微飄,竟然是一個風姿飄逸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誰也看不出他的手腳筋脈全部被人砍斷。
李隨風進來之後,朝玄機子和神機子行了一個禮,然後對玄機子說道:“師父,剛纔易大哥教了我感應術,可以以感應術和四師叔交流。”
“是嗎?那太好了,想不到易先生還真是有心,這次多虧了他幫我們,才能找到你四師叔。”
“師叔,請你放開自己,我用感應術來替你說話。”
當李隨風進來時,神機子就一直打量着李隨風,聽到李隨風的話,點了點頭。
李隨風手按在神機子的額頭,心中默想着剛纔易逐雲傳授的感應術,果然能夠感應到神機子心中的想法。
“隨風,能夠感應到你四師叔嗎?”李隨風和神機子一起點了點頭。
“師弟!這麼多年,你爲了道門,可吃了不少苦頭啊。”
“沒關係,爲了道門令,我受再多的苦也值得!”李隨風代替神機子說道。
“我已經和你大師兄和二師兄說了,他們兩個在這一兩天就會趕過來,到時候我們四兄弟就能再聚在一起了。”
李隨風就這樣擔任了傳話筒的工作,爲神機子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後來神機子乾脆叫李隨風將感應術傳給他,自己和玄機子交流,李隨風這纔回去休息。
李隨風回到宿舍,因爲事關重大,不敢將事情告紀龍雲和陳天昭二人,只是和他們說了出去散散心,聊了一會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校長就親自把李隨風叫到他家,原來天機子和玉機子一早就坐飛機趕來了。
二人一進門,就看到四老坐在一說話。
李隨風向四老見了禮,校長因爲學校有事情,先走了,留下李隨風和四老一起聊天。
玉機子一向對李隨風疼愛有加,見到李隨風連忙詢問他的近況,李隨風將這段時間在B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天機子和玉機子對李隨風目前的進境非常滿意,特別是他將量天尺吸收之後,以制器手法煉成乾坤玉尺不但不責罵,反而拿着乾坤玉尺嘖嘖誇讚。
李隨風本來以爲把量天尺煉成乾坤玉尺會受到衆人責罵,想不到竟然得到衆人的誇獎,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天機子說道:“隨風你不必爲量天尺之事耿耿於懷,這量天尺本是身外之物,雖說是道門的傳宗信物之一,但是我道門本來就講究無爲而行,這些身外之物有與沒有都沒關係,重要的是自己本身的修行提高;你現在能夠將量天尺化成法寶,說明這段時間你的修爲進步非常大,不過要記住戒驕戒躁,勿操之過急,知道嗎?”
李隨風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神機子自從李隨風進來就一直望着他,越看臉色越凝重,突然抓住天機子的手,以感應術和天機子說着什麼。
“什麼!”天機子驚呼起來,望着李隨風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大師兄,怎麼了?”玄機子和玉機子一起問道。
天機子長呼出一口氣,對衆人說道:“神機師弟看出隨風近期將有大禍臨身,不過因爲隨風已經修煉到元化期,只能知道是大禍,卻無法得知到底是什麼禍事,也無法得知隨風將來能否度過這場大禍!”
“什麼!”玄機子和玉機子一起吸了一口冷氣。
玄機子望着李隨風半天,對天機子說道:“可是我怎麼看都只看出隨風印堂發紅,卻沒有半點禍事的兆頭啊。”
天機子嘆道:“師弟你錯了,雖然印堂發紅表示有大喜大貴之事,但我修道之人,怎麼能有大喜大貴之事纏身?只要有此纏身便無法澄心明志,對修爲不但大大損傷,而且還可能危及到生命。”
“這,這要怎麼辦?”玉機子問道。
“神機師弟說要將道門令傳給隨風,有這道門至寶護身,也許可以逃過一劫吧。”
“那大師兄你的看法呢?”
“隨風已經是我道門傳人,道門中興就看他了,我的看法是將道門令傳給他,也許能夠幫他度過這場劫難。”
玉機子說道:“那就叫師弟把道門令傳給隨風啊,還猶豫什麼!”玉機子轉身朝神機子說道:“師弟,你把道門令藏在哪裡,就取出來給隨風吧。”
神機子點了點頭,手又搭上天機子的手,天機子將他的話說了出來:“二師弟,三師弟,你們等下站在我身後,我們將功力度過四師弟身上,幫他取出道門令。”
李隨風將神機子抱在牀上,盤膝端坐,天機子和玉機子、玄機子三老在神機子背後將功力度了過去。
神機子朝李隨風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開始引導三老的功力在體內運行,神機子將功力運行到了左腳,突然用力將左腳以強大的真力崩斷!
“師叔!”李隨風一聲驚呼,望着神機子血淋淋的左腿說不出話來,天機子三老此時也因爲真力被神機子送回,醒了過來。
李隨風迅速點上神機子左腿傷口的穴道,從乾坤戒裡取出兩顆續靈丹,一顆送到神機子嘴裡,一顆用手捏碎,將藥粉撒在神機子傷口上。
道門神藥果然神效無比,藥粉一撒在傷口上,傷口立刻結上一層薄痂,神機子臉色也從蒼白無比,變得稍微有點血色。
天機子望着神機子的斷腿,朝神機子問道:“師弟,你這是爲什麼……”
神機子手搭上天機子的手,以感應術告訴他:“當初我爲了保住道門令,以移花接木的法術把自己的小腿骨取了出來,換上道門令下去,因此道門令纔沒有被賊人拿去;而且多虧了這道門令,才能安然度過這三十年。”
天機子將神機子的話轉述給衆人聽,衆人這才恍然,李隨風望着這隻有一面之緣的師叔,爲了自己竟然自斷一足,不由抱着神機子哭道:“師叔,你這又何必呢!”
神機子望着李隨風,微笑着,右手輕輕撫摩李隨風的頭部,一道信息從神機子的手傳進李隨風腦中:“癡兒!師叔已經是廢人一個,而你正當青春年少,又有大好前程,而且你身系我道門中興之責,我不將道門令傳給你,又要傳給什麼人呢?”
神機子再次手摸着天機子的手,以感應術對天機子說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就算能夠保住這左足,又有什麼意義呢,把道門令用在必要的地方,比放在我身上好多了。師兄,你將那根小腿骨取出來,然後以以道門的還形術把它變回原形吧。”
天機子含淚將腿骨取了出來,接着對腿骨使用了還形術,一道白光照着腿骨,腿骨立刻化成一把長約尺許的小玉劍,這小玉劍晶瑩剃透,散發出柔和的黃光,劍身隱約可見如同水流般的能量流動,正是道門傳宗至寶:道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