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玉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心臟的功能衰竭得越來越快,西醫已經回天乏術,程文斯兩夫妻,只好轉爲求救中醫,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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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金玉喝了一碗苦得難聞的中藥,正要躺回牀上休息,這時下人匆匆來稟告“小姐,涼小姐來拜訪,您要見嗎”
“涼小姐誰”程金玉坐在牀邊,皺眉。
“是涼梓小姐,她說要見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下人說。
“什麼,那賤人,居然還有臉來見我。”聽到涼梓兩個字,程金玉本來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眸光猙獰。
“小姐,要請她進來嗎”下人見到她那恐怖的神情,有點害怕。
“那賤人自己送上門來,爲什麼不見,讓她進來了,我正想問問,雷暝那賤貨,被她拐哪裡去了。”程金玉臉色陰沉地說,雷暝是生還是死,她並不關心,但是雷暝是被她拐走的,這一招,讓她深感沒面子。
程金玉補了一下妝,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點,但是她的氣色已經差到不管她再如何塗脂抹粉,還是掩蓋不住那一份孱弱和蒼白。
涼梓見到程金玉的時候,有點吃驚,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有病吧,不像是正常人,身上透着濃烈的中藥味道,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有點恐怖,有點陰森,眼底裡的恨意,更是強烈得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程金玉冷冷瞪着她,嘲弄地冷笑“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你還有臉來見我,說,雷暝被你騙到哪裡去了”
涼梓被她那強烈的恨意和鄙視給怔愣一下,皺眉“我今晚來,是想問問你,雷暝是不是你的丈夫”
她對她如此無禮,她也無需對她有禮貌。
“哈哈”程金玉聞言,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似的,仰天大笑了起來。
涼梓更加抑鬱了“你笑什麼”她剛纔問得問題,很好笑
“你真是天性喜歡搶人家男人的賤貨,剛開始,你跟我搶司徒潛,他已經是你老公了,你開心了,你嘚瑟了,你還不滿足,現在連我明媒正娶結婚的合法丈夫,你也搶,我上輩子是不是跟你有仇,你要這樣報復我。”程金玉面目猙獰地瞪着她,那尖銳的指甲,幾乎嵌入掌心裡,但是那痛,遠遠比不上,她對她的恨意。
“你說我搶了你的老公”涼梓聞言,頓時晴天霹靂,眼前不斷髮黑,原來是真的,雷暝不是她的老公,而是別人的老公,他爲什麼要騙她,爲什麼
“怎麼,你搶了我老公,還嫌不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了,你纔會開心別以爲你換了我的心臟,我就會那麼容易死,賤人,我告訴你,我一定會留着最後一口氣,看着你怎麼死,看着你怎麼在這世界上消失。”程金玉惡毒地盯着她,脣邊的笑容,陰沉,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你說什麼我沒有搶你老公,我也沒有換你心臟,你不要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加諸在我的身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沒見過你。”涼梓猛地搖頭,她不明白爲什麼眼前的女人,那麼恨她,她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纔會如此憎恨她
“你沒見過我”程金玉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有點狐疑地瞪着她,“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我真的沒見過你,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今天來只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現在已經知道了,很感謝你的回答,再見。”涼梓伸手捂住不斷抽痛的心臟,有點失落,有點絕望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原來在她記憶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什麼甜蜜,什麼柔情,統統都是騙人的。
雷暝,你爲什麼要騙我,難道真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並不是司徒潛,而是你嗎
爲什麼她的記憶裡,除了雷暝,還是雷暝,其他的事兒一片空白。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涼梓惘然,彷徨,難過,甚至有點絕望了。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誰能告訴她
這個賤蹄子,到底想怎麼樣
程金玉盯着她有點踉蹌的狼狽背影,眉頭緊皺着,不會又想玩什麼花招吧。
該死的雷暝,他到底跑哪裡去,他們雖然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是他的失蹤,對他們程家來說,卻是一樁讓人非議的醜聞,都說,他跟別的女人跑了,她更是顏面無存。
涼梓失魂落魄地離開程家,恍然間,天大地大,卻不知道何處纔是自己的歸宿。
夜深了,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寒風習習,讓她寒透了的心,更加寒冷,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高大的身影,悄然而至,在她的身邊,一件溫暖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
她有點詫異地回頭,昏暗的路燈之下,一張夾雜着心疼,責怪的俊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想要的答案,程金玉已經給你了,你現在應該相信,雷暝是別人的丈夫,而我纔是你真正的丈夫。”司徒潛眸光灼灼地望着她,見到她臉上那難過,惘然的神情,他很想伸手抱她入懷,但是有擔心會引起她的反感,只能攥住拳頭,強忍住那一股衝動。
涼梓咬着下脣,望着他那張似乎陌生,但是隱約又感到熟悉的俊臉,一股莫名的委屈,從心頭涌起,眼眶不禁紅了。
“別難過,你記憶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纔是真的,跟我回家好嗎”司徒潛不捨地向她伸出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