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臉上的表情,就連語氣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具有原子彈爆發般,讓人感到震驚的強大力量。
起碼,涼梓被她的話怔住了。
那男人,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
但是他對她所做的那些羞人的事兒,她還以爲,他早已經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了。
真看不出來。
涼梓的臉剎那間紅了,如打翻的硃砂,把她的臉染得如火燒般紅‘豔’。
話已至此,已經無需多說,殘月轉身離開,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殘月說的話是真的,我以項上人頭保證。”圓月篤定地說,如果這樣,她還要走的話,少主一定會宰了他。
涼梓立即冷眼睨着他:“你的信用在我的心裡已經破產了。”
她的話如一支箭,嗖的一聲,刺入了他的心裡,脆弱的玻璃心,頓時啪的一聲,碎了
涼梓沒有理會他,轉身往屋子裡走回去。
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吧,但是爲什麼,他就是不肯親口跟她說明白呢?
難道,讓他說一句,他沒有別的‘女’人,就那麼困難?
涼梓沒有辦法理解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她剛纔對他是過分了點。
她剛纔那一腳,結結實實的,絲毫沒有留情。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從昏睡醒來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比以前靈敏了,力氣也大了,就連視力也變得出奇的好,難不成,在夢裡,她夢見高人,給她指點招數了?
她隨即自嘲地笑了,現實不是做戲,她以爲自己是蘇乞丐麼,哪有可能在夢裡都能得到高人的指點。
她用力地甩了一下頭,問‘女’傭要了一瓶‘藥’油,找到在陽臺上的男人。
司徒潛背對着她,抄手抱‘胸’,擡頭眯眼望着遠處的天空,知道她在自己的身後,卻故意不吭聲。
“那個……”涼梓握緊了手裡的‘藥’酒,有些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液,有點躊躇。
他依然就沒有吭聲,連哼都沒哼。
她更緊張了。
“司徒潛,剛纔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做錯了就要承認,她是不會逃避的,涼梓爽快地說。
這次,他總算迴應她了,不過只是給她一記,寒冰似的冷哼。
“我錯了,我不應該沒問清楚就自以爲是的下定論,你原諒我好不好?”涼梓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峻峭‘挺’直的背影。
司徒潛眼瞼半垂,‘脣’角微勾。
“我剛纔……踢了你一腳,我幫你擦‘藥’酒吧。”涼梓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身旁蹲下,然後挽起他的‘褲’腳,那修長剛勁有力的‘腿’上,一塊紫青浮現在他的小‘腿’上,可見她剛纔踢得多起勁,她更愧疚了。
司徒潛低首,望着認真地幫自己擦‘藥’酒的‘女’孩,心絃突然被彈動了一下。
他就那樣直勾勾地望着她,一動不動。
涼梓的臉慢慢地變得酡紅了,她不必擡頭,也知道他眼裡的溫度有多高,他的視線有多灼人。
她的手掌到了一些‘藥’酒,抹在他的小‘腿’上,然後狠狠地‘揉’着,搓着,用手勁把那淤血給‘揉’散,如果換了普通人,恐怕早已經大叫大嚷了,散血是很痛的,但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他是司徒潛,他不是普通人。
直到她‘揉’得手痠,才如虛弱般,跌坐在地上,輕輕地喘息。
司徒潛向她伸出手。
涼梓幾乎沒有遲疑的,就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那隻充滿力量的大掌裡。
司徒潛微微用力,就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的背脊抵在護欄上,他深邃的黑眸,灼灼地盯着她。
他只是一勁兒的盯着她,沒有說話,讓她的心忐忑了起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你的衝動,得改了。”他突然淡淡地說。
涼梓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她還以爲,他最少會罵她一頓的,就那麼一句風輕雲淡的話。
她苦笑,她也知道自己很衝動,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遇上他之後,她的大腦就彷彿不聽她指揮似的。
行動總是比她所想的快一步。
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
看到她那一面‘迷’茫的神情,司徒潛在心裡輕嘆,讓她改,恐怕比登天還要難吧,而這,將會是她的致命硬傷。
他驀地放開她,向着裡面走去。
涼梓望着他避開的背影,怔怔地出神了。
衝動,是啊,她真的太沖動,而讓她衝動的源頭,不就是他嗎?
一陣寒風吹過,涼梓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趕緊跟着走進屋子裡,外面真太冷。
不過,想到殘月的話,她的‘脣’邊忍不住泛起一抹淺淡的微笑,他是個潔身自愛的男人,她是他第一個‘女’人,第一個‘女’人啊,心裡,怎麼可以突然覺得很滿足?!
一一一一
涼梓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那個‘女’人。
“小姐,你要買的護膚品在另一邊的專區,這邊是化妝品專區。”殘月見她眼睛都不眨眼地望着,不,應該說是,殺氣騰騰地瞪着裡面,似乎裡面有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現在是年底隆冬,天氣寒冷,需要各種護膚品,她今天是陪她來購物的。
“有仇不報非好‘女’。”沒錯,就是她,她化成灰,也認得她,涼梓把頸項上的圍脖扯開,扔給殘月,隨即快步向着裡面走去。
“小姐,你想做什麼?”殘月趕緊跟上去。
“報仇。”涼梓冷冷地扔下兩個字,腳步更快,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拽住了正在專區裡挑選化妝品的‘女’人,一巴掌就揮過去,啪的一聲,好不清脆,頓時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女’人手裡拿着的粉底咚一聲,掉到在了地上。
她伸手捂住被打的臉,滿臉錯愕地看着眼前怒氣騰騰的‘女’人,似乎被打傻了,或者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膽敢對她動手。
她的同伴首先回過神來,尖叫:“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打程家的千金小姐,你活得不耐煩了?”
“不想被我打的,滾一邊去。”涼梓如此就如被‘激’怒的小野獸,雙眸噴出的火兒都能燒死人了。
“你好大膽。”那‘女’子叫囂着,但是卻不敢上前去攪合,悄然地退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