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梓眨了眨迷濛的眸子,看着眼前,那張似乎毫無情緒波動的俊臉,心裡有點不滿地嘀咕,她是因爲他才生病的,他就不能表現出多一點緊張,多一點擔心嗎?真是的。
“不好,一點都不好。”涼梓撅起小嘴,皺着小臉。
“哪裡不舒服了?”司徒潛眼底裡閃過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焦急。
“我頭暈眼花,呼吸困難,心口堵悶……”涼梓伸手捂住心口,露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這一下,司徒潛真的慌了,衝出去,大聲喊:“醫生……”
涼梓見他忙不迭的跑出去,趕緊坐起來,大聲說:“喂,不用喊醫生,我騙你的,我沒事。”
司徒潛聞言,腳步停下來了,垂在兩邊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涼梓望着他,突然如罩了寒冰似的背影,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咦,她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生氣了?
司徒潛慢慢轉過身來,那寒冰似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彷彿她幹了啥十惡不赦的大罪。
“幹嘛這樣看着我,開玩笑也不行麼?”涼梓眨了眨無辜的水眸。
“以後……”從他薄脣裡吐出兩個字,那佈滿陰鷙的俊臉,透着讓她移不開視線的致命氣息。
“怎麼?”涼梓有點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液。
“不準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盯着她,那兇狠如猛獸般的眸光,彷彿她敢說半個不字,他就會撲上去,狠狠地把她撕裂,生吞活剝似的。
好霸道,好狂傲。
涼梓愣愣地點頭了,隨即忍不住鄙視自己的膽小,媽的,他憑什麼讓她聽他的?
“很好。”見到她點頭,他臉上的陰鷙氣息才慢慢地散去,他走到牀邊,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涼梓伸手接過,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難受,趕緊一口飲盡。
醫生來了,他給涼梓詳細地檢查過後,沒有問題,便批准了她出院。
接她回家的人是司徒潛,素素在家裡做了她最喜歡吃的飯菜,而涼秋意卻不見蹤影。
涼梓看了一下日曆,不禁驚歎:“時間過得真快,好像才眨眼的瞬間,就已經是十二年。”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秋意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只是交代,今天不會來吃飯了。”素素地好奇地問。
涼梓伸手撐住腦袋,臉上掠過一抹憂傷說:“今天是我媽咪的忌日,每年的今天,老爸都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懷念她。”
“你確定你媽咪真的……”素素纔剛開口,就被司徒潛如寒冰般的眸光給嚇得不敢再說下去了。
“嗯?素姨,你想說什麼?”涼梓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沒什麼,我給你熬了湯,我給你盛去。”素素拿起湯碗,急匆匆地進了廚房。
涼梓聳肩,覺得素素剛纔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她餓了,天大的事情,填飽肚子再說。
司徒潛拿起飯碗,進去廚房盛飯,在經過素素的身邊時,那低得幾不可聞的渾厚嗓音緩緩地揚起:“不準再提,任何有關她母親的事。”
素素的心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趕緊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涼梓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纔不過兩天光景,又恢復了龍精虎猛的精力。
看着眼前那一盤比前兩天更多混合的紅豆君綠豆妹,涼梓忍不住淚奔:“爲什麼我身體要那麼好?就不能多病幾天麼?”生病了多好啊,什麼都不用做,還有人伺候,她抗議。
一記暴慄敲在她的腦袋上,司徒潛那張冰冷的臉孔,幽冷地瞪着她,警告:“不準說混話。”
“哇,暴君,說說也不行嗎?”涼梓摸着被敲的腦袋,雖然不痛,但很不服氣。
“不行,快分揀。”惡魔一聲命下,一點都不給她商量的餘地。
“暴君……”涼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卻不敢不做,因爲她不分揀的話,他絕對會用很邪惡的招數,讓她屈服,只能一邊分揀,一邊詛咒他祖宗十八代,順便連後十八代也拜訪了。
司徒潛剛打開筆電就收到了黑宴的郵件,他點開,看着郵件裡面的內容,眸子忍不住眯細了。
涼秋琛開始派出探子,打探涼秋意父女的下落。
十二年前,他逼走了涼秋意,把大嫂佔爲己有,現在卻派人來找他們,他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只要他敢傷害涼梓一根汗毛,他都不會放過他。
正在分揀的涼梓突然感覺到背脊涼颼颼,有些納悶地回頭,剛好見到,在司徒潛俊冷的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殺氣,不禁愣了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她才疑惑着,小可從外面走進來了,見到涼梓,便假裝熱絡地上前,關心地問:“涼梓,聽說你前兩天生病了,我可擔心死你了,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吧。”
見到小可那張讓人討厭的臉孔,涼梓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這女人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居然還敢來。
她才暗忖着,門外傳來一聲囂張的叫喚:“喂,涼梓,快出來接受我的挑戰。”
這聲音,不就是被司徒潛揍得爬不起來的雷暝?
涼梓忍不住扶額輕嘆,她今天怎麼回事?她都已經不出家門了,怎麼麻煩一個接着一個上門來?
“咦,是雷暝嗎?”小可聽到那聲音,臉上立即露出一抹驚訝的神情。
“除了他還能是誰?”明知道她打不過他,還故意來找她挑釁,媽的,分明就是來欺負她,涼梓氣呼呼地站起來。
“涼梓,你這個縮頭烏龜,知道打不過本少爺,你就躲起來,不敢出來見我了是吧,哈哈……”外面叫囂的聲音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猖狂了。
“太過分了,他居然說這種話,涼梓,你不要放過他,去把他打殘。”小可大聲說。
“額……”一滴冷汗從涼梓的額頭上滑落,她打不過他啊,她要是打得過他,早撲出去,把他打得連他媽都不認得,被他打敗了之後,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自己這十幾年學功夫,根本就是在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