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誰是指使人了嗎?”憋了一中午,實在是忍的辛苦,李昕麗便問出了心中疑問,主要,這事兒已經和她扯上關係,容不得她不關心。
“嗯。”初夏點了點頭,“放心吧,周蜜康會處理的。”
“啊?”李昕麗愣愣的看着她,“又是你丈夫的愛慕者搞出來的?初夏,我怎麼覺得你嫁給周師長那麼辛苦呢?
這前面一個剛走了,後面又冒出來一個,是不是等這個被滅了,還會再蹦出一個來?這一個個沒完沒了的撲過來,可真要人命了!”
初夏好笑的看着她:“你這想像力可真夠豐富的,就算周蜜康再優秀,也不至於到你說的這個樣子的,放心吧。
而且,這次也不是他的愛慕者搞出來的……”頓一頓,初夏嘆口氣,“是他的一個堂妹指使人做的,原因……”她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
李昕麗一臉的無語:“原來生活在這種大家族也好辛苦,夢冉那邊的繼承位之爭還沒個結果,你這邊又冒出個小姑子害堂嫂的戲碼,哎,都挺不容易的。”
“是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嘛,不過說真的,我這個小姑子,統共也就見了兩次面,我倒真沒想到她會對我做出這種事兒來。”初夏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出了這種事兒,最難做的其實是我婆婆。”
她也沒想到周楠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兒來,見過兩面,說了不超過兩句話,她根本就沒有得罪對方的機會,對方卻對她下這種狠手,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周蜜康和她說的時候。她真的是一萬個不相信,甚至,她想過有可能是黃蘇愛。哪怕是周愛萍,她也覺得可能性比較大。
但。周蜜康明確的告訴她,事情已經指向了周楠萍,具體的動機還在調查中,只是先知會她一聲,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並且告訴她,這事兒她不用爲難,一切有他。
她能想像以他的果絕,絕對不會讓周楠萍逍遙。可是,二嬸和婆婆之間呢?
一直以來,二嬸和婆婆表面上的關係是不錯的,但實際上,二嬸是妒忌婆婆的,這點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倆人是妯娌,兒女的差距那麼大,雖說這事怨不得別人。但人嘛,就是這樣,條件相當的。總是無緣由的拿來比較,比不過了,自然心裡就覺得不舒服了。
出了這樣的事兒,如果處理的狠了,樑曉紅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會更加的不滿,可是處理的輕了,林豔秋應該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在週中康發生大變化之後,樑曉紅是一直希望周楠萍也能迴歸的。現在,這個希望就這麼破滅了。她能不遷怒嗎?
初夏就有些頭疼,雖說可以不用過多的顧忌別人的想法兒。但是,她嫁到了周家,就總得站在周家的角度想一想……
“挺難做的是吧?”李昕麗一臉同情的看着她,“看你比我還小,卻要處理這麼複雜的事情,還懷着身孕,真是太不容易了。”
原本還一肚子糾結的初夏立馬被她逗笑了:“這有什麼不容易的,反正也不用我處理,我就是在這兒瞎糾結。
算了,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呢,我就別在這兒充大頭了,走,去找那幾只去……”說着用力揮了揮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的……”李昕麗用力點點頭附和,“姥爺一定會沒事兒的!”
脣角的笑意不自覺的綻開,初夏攬住她的肩膀,大踏步往前走,是的,姥爺那麼好的人,一定會沒事兒的,她在這兒不敢想不敢說轉移注意力,根本就是多餘的!
婆婆那麼精明的人,哪需要她去爲難?
周蜜康那麼個性的人,哪需要她去擔心?
說白了,只是想借此讓自己的腦子不閒着罷了,現在,李昕麗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心情立時好了。
愁眉甘臉的,說不準事情真往壞處走了……,嗯,她要開心點兒,好心情一定會有好運氣的!
哎,要是現在有手機就好了,根本就用不着在這兒這麼糾結了……
某人心緒紛亂的上了一下午課,回到家時,林豔秋已經來了,同來的還有於桃和周老太太,司機是周喜康。
一番親暱的寒喧,初夏心情好了許多。
晚上八點的時候,接到了王忠良打來的電話,“王叔,我姥爺到底怎麼樣?”顧不上客套,初夏急急的問道。
“趙叔年紀大了些,晚上又活動的厲害了些,結果,就栓塞了,好在縣醫生的醫生第一時間給控制住了病情,夫人找來的醫生技術又是一流的,所以,只要不出意外,一年以後趙叔一定會完全恢復的。”
王忠良客觀的把實情講述了一遍。
“我姥爺晚上活動什麼來着?”初夏納悶的問道,老爺子都七十多了,大晚上有什麼好活動的?
“跑步。”
“跑步?”初夏重複一句,更納悶了,姥爺什麼時候還添了這麼個愛好?七十多歲的人迷上跑步,她沒聽錯吧?
“公社組織了社員運動大會,有老年組,趙叔報了名,參加100米短跑。”
“……”初夏真不知道說什麼了,短跑……虧姥爺能想得出來!
“趙叔是想着爭個獎盃做爲送給重外孫的禮物,趙嬸說,趙叔覺得送什麼周家都不缺,這種心意的東西纔是最珍貴的。”
好吧,珍貴到醫院去了……,初夏嘆口氣,“我爹孃現在都在醫院嗎?”
“是的,是他們派我來向您彙報的。”
初夏就道:“那你回頭告訴他們,我婆婆和老婆婆還有大哥大嫂都來了,讓他們放心吧。”
掛斷電話,初夏轉頭巴巴看着她的幾人,把電話那端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那就好,那就好……”林豔秋長舒一口氣,“我這心裡一直也七下八下的,趙叔那麼好的人,要是真出點兒什麼事,可真是老天不長眼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初夏也跟着做個深呼吸,“我這一天真的是糾結死了,自己都覺得快得神經錯亂了。”
林豔秋神色一正,認真的看着她:“老三媳婦兒,你放心,周楠萍那邊的事兒,咱們絕對不會姑息的。”
婆婆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初夏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婆婆說的“老三媳婦兒”是她,送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媽,沒事,反正我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要是真受到什麼傷害,媽就不用小蜜插手,媽直接和她拼了。”林豔秋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你二嬸不容易的份兒上,這次我絕對饒不了她!”
“她最近遇上什麼事兒了嗎?”初夏問道。
“誰知道……”林豔秋皺着眉頭,“反正她嫁的那一家子自從肖兵起父子出事兒後,就變的陰陽怪氣的,偏生周楠萍又是個不識好歹的,所有的錯都怨到孃家來,可惜,她婆家根本不領她的情,最後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的,還怨這個怪那個,真不明白她到底隨了誰!”
婆媳倆正說着,周蜜康來電話了,例行問詢幾句,便切入主題,表示周楠萍害自家媳婦的事兒已經查清楚了。
原來,周楠萍在婆家越來越不受待見,爲了表示她對婆家的忠心,就把黑手伸向了最受周家重視的懷了又胎的林初夏,說白了,她做這一切,就是爲了討得嫌棄她的那一家子的歡心。
這還是人嗎?聽到這個結果,初夏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疑惑的問道:“她婆家都落魄到那地步了,她是怎麼找到幫手的?”
“指使江桂琴的方香是周楠萍丈夫方濤的堂妹,她因爲家境落敗,一直對周家恨之入骨,和周楠萍算是一拍即合。”
“二嬸怎麼說?”
“不知道。”
“什麼意思?”
“我壓根沒問她……”周蜜康的聲音變的有些清冷,“依着她的意思,肯定希望我能原諒周楠萍,但是,她做出這種事兒來,值得原諒嗎?”
初夏以爲師長大人這是問她呢,剛想回答,就聽電話那端“啪”的一聲,之後就是“嘟嘟”的盲音……
“這小子是真的被氣壞了……”周老太太好笑的搖搖頭,“好長時間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了,不過,挺好,以前我還怕他結了婚就沒了血性呢,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媽……”林豔秋一臉無語的看着婆婆,不知道說啥好了,您好歹也含蓄一點兒好吧,在倆孫媳婦面前這麼說,真的沒關係嗎?
周老太太就不滿的瞪一眼兒媳婦兒:“媽什麼媽,夏和小桃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心裡是這麼想的,我幹嘛還要遮着掩着的?雖說周楠萍也是周家的孩子,可是她不把周家當成是她的家,我們爲什麼要把她當成是周家的一份子?”
林豔秋:“……”好吧,她果斷是根不上婆婆的思路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