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二叔哪兒對不住你了,你要這麼作踐我們?”趙玉蘭眼睛赤紅的盯着狂笑的劉美清,“你大可以放心,就算初夏嫁出去我和你二叔沒人管,也不會沾你一分光!”
“進屋去!”林初東推一把劉美清,衝趙玉蘭憨憨的笑着,“二嬸,美清就那麼個脾性,其實沒什麼壞心眼兒,您別生氣。”
“你少在這兒裝好人!”劉美清卻是不領林初東的情,身子一扭,避開他的手,衝初夏流露出譏諷的笑意,“你不就是想招上門女婿嘛,我倒是想知道,招了上門女婿你們怎麼住,難不成,女婿也要和丈人丈母孃在一張炕上擠?”
這話可就透着惡毒了,趙玉蘭氣得渾身如篩糠般哆嗦:“劉……劉美清,你再說一個字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一直沉默不言的林寶河聞言身子猛的一顫,旋即竄到劉美清面前,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啪!”,甩手就是一巴掌!
劉美清泛着黃氣的臉上,清晰的印上了五個發白的指印兒然後慢慢的暈紅……,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寶河,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林寶河的性格是那種超級老好人型,莫說是打人,平時就算別人欺負到他頭上都不見他罵一聲,因此,他這突然的行動,把所有的人都給整的回不過神來了,包括趙玉蘭和林初夏。
“嗷!”,回過神來的劉美清竄向林寶河,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陣抓撓,而剛纔還如猛虎下山般扇了劉美清一巴掌的林寶河,此刻卻老實的如綿羊般,一動不動的任由劉美清撒潑。
事情發生的太快,衆人回過神來拉開劉美清的時候,林寶河的臉上已經多了一條條的血痕。
“爹……”林初夏鼻端酸的厲害,自她來到這個年代,對林寶河的認知就是,永遠的悶聲不吭,永遠的忍耐……,她能感覺到他對女兒的愛,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對女兒愛到這個程度!
林寶河衝女兒咧咧嘴:“夏,別生你孃的氣了。”言外之意,你娘揍你,是因爲劉美清,我已經把那一巴掌還給劉美清了,那麼,你也就別生你孃的氣了。
“爹,我沒生孃的氣了,我真的沒生孃的氣了……”不管哪個年代的林初夏,都不是喜歡流眼淚的主,她努力將淚水憋回去,再次將視線轉向劉美清,如水洗過的眸子清透的不帶一絲雜質,劉美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爺爺奶奶既然把這間屋子分給了我們,那就是屬於我們的,誰也別想搶走!這,就是我剛纔沒說完的!”話畢,林初夏一左一右牽起林寶河和趙玉蘭,“爹,娘,回屋。”
夫妻倆任由女兒牽着進了屋子,至於外面那一大家子,經過剛纔這一場鬧,也沒了聽門縫的習慣。
“咣!”東間的門也關上了。
醒過神的趙玉蘭扯住女兒胳膊急急的道:“夏,你怎麼能說出那種話,傳出去,會被人家笑話死的,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莽撞?”
初夏不急不燥的笑笑:“娘,找塊乾淨布,給爹擦擦臉,爹,你也真是的,不還手就不還手吧,躲躲總行吧?”
“嘿嘿..…”林寶河憨憨的笑笑,“沒事兒,爹不疼,就她那性子,要是不讓她得了手,爹孃不在家的時候,她指定欺負你,爹的臉花了不打緊,夏的臉可不能傷着,還要找婆家呢。”
“爹……”林初夏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不知說什麼好了,印像中,這是林寶河和她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了,她一直以爲,林寶河只會單字單句蹦呢。
“你爹以前話挺多的.…..”趙玉蘭找了乾淨布來,蘸着清水,邊幫林寶河擦洗臉上的血跡,邊道,“就是被冤枉過後,不願意說話了。”
“誰冤枉爹了?”初夏就好奇的看向林寶河。
林寶河臉色明顯的不自然:“沒誰,沒誰……”
“寶河,別瞞了,和孩子說了吧,今天這事鬧到這地步,還是說了吧,唉!”趙玉蘭重重的嘆一聲,“那會兒,初春也吆喝出來了。”
“一個個的……”林寶河捂着腦袋,嘆着氣,“打小,我什麼都讓着他們,就是塊石頭,也能捂熱了,這一個個的,怎麼就……就不像一家子!”
“爹,娘,初春的話是真的?”初夏認真的看着他們,“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們說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趙玉蘭幽幽的長呼一口氣,道:“夏,你小的時候,對胖嬸比對爹和娘都親,她也是真心對你好,娘把事兒和你說了,你可不能和你胖嬸兒隔心,你要是答應娘,娘就說給你聽。”
“我答應!”聽趙玉蘭這樣說,林初夏就恍然,她一直就覺得,胖嬸一家對她家好的離譜,果然,是有緣由的。
羅剛順的大兒子羅紅旗出生後,因奶水不夠,身體異常虛弱,羅剛順心疼兒子,常利用自己在大隊工作的職務之便,偷裝點兒小米回家給媳婦下奶。
結果有一次恰好被林寶河給撞上了,爲了化解倆人間的尷尬,林寶河也抓了小米往口袋裡裝,羅剛順略一愣怔,趕緊伸手去攔。
偏生的,村書記陳鳳剛就在那個時候一頭闖了進去,看到倆人的動作,臉當即就黑了。然後,就是開全體村民大會通報批評,關小黑屋,寫檢查……,一番折騰下來,開朗的林寶河性格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兒,經常一天都不說一個字兒,只知道悶頭幹活。
被當成正面典型宣傳的羅剛順實在受不了內心的譴責,想着站出去和林寶河一起承擔,卻是被胖嬸以命相脅,攔住了。
隨後,胖嬸去找了已經和羅剛順定親的趙玉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哭着求她不要把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因此離開林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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