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景閱帶到這個地方,說不激動那絕對只能是騙人的。
楊奕歡睜大了一雙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絕對不大真實,卻又是那麼的真切。
“你……”楊奕歡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呢?說不上來的。
吳景閱微笑的看着楊奕歡,看着楊奕歡在哪裡激動是難以自持,便是笑彎了眉眼的等待着楊奕歡組織好自己的語言,來述說她自己想要說的話。
“這裡……”楊奕歡緩緩的走進了那間原本被安排用來辦公的房間,房間裡面的電腦已經被搬走了,但是那些留給電腦的插排、桌椅都還放在那裡,彷彿是在彰顯着這裡曾經的光景。
吳景閱也不走進去,站在門口看着楊奕歡走動的模樣。
決定帶楊奕歡過來這邊工作室完全是一件非常沒有前提的事情,他下了飛機……猛然想起自己在這邊還有個住所……就想帶着楊奕歡過來看看,告訴她在過去的日子裡自己曾經在做什麼。
“那時候,你坐在那裡?”楊奕歡站在窗前,擡頭看着吳景閱,好奇的詢問道,“你主要是做什麼的?”
吳景閱仍舊是站在門口,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編程、統籌、策劃……還有錢包。”吳景閱笑着勾了勾嘴角,“那時候年輕氣盛的很,頗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出生的時候運氣也不錯讓我有足夠的資本。”
吳景閱說的輕鬆,但是……楊奕歡卻從他的眼底明白了他的無奈,有資金難道就真的可以無所顧忌了嘛?因爲那是夢想所以渴望實現,在夢想遇見現實殘酷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吳景閱……又是怎樣面對的呢?
“那時候我最喜歡站在這裡。”吳景閱朝着楊奕歡招了招手,而後領着楊奕歡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窗外看過去可以看見白宮,“我最喜歡站在這裡,看向那個地方。”
楊奕歡略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會去看白宮。
“大概是覺得那裡很牛逼?”吳景閱自嘲似得笑了笑,“這個工作室我開了一年,整整一年……”
“那爲什麼……”吳景閱最終還是取得了成功的,可是……顯然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這裡,爲什麼沒有在這裡繼續下去?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的目光帶着濃濃的蒼然,抿着嘴角神色沉浸:“因爲分別,因爲不堅持。”
那個時候這個房間裡面待着的是被吳景閱視爲知己,視爲兄弟的人,而這些人最後卻成了最開始離開他的人。
楊奕歡不知道自己對此應該說什麼纔好,伸手勾了勾吳景閱的手指,最終十指相扣。
只是讓楊奕歡措手不及的是,自己的十指相扣得來的卻是吳景閱近乎瘋狂的掠奪。
楊奕歡詫異的瞪大了雙眸看着吳景閱,從一開始的呆愣到最後的放任,也並沒經過太長的時間。
吳景閱的手指拂過楊奕歡的脊背,而後將人抵在了落地窗上,舌尖最終舔過了楊奕歡的嘴角,極度劇烈的喘息着試圖平衡自己的氣息,低笑着發出聲音來,緩緩的說道:“你怕嘛?”
怕?怕什麼?
楊奕歡有些茫然的擡頭看向吳景閱,對於吳景閱突如其來的詢問完全無法理解。
對上楊奕歡那雙茫然的雙眼的時候,吳景閱只餘下挫敗的嘆息,卻是滿含笑意的,緩緩的放緩了手上的力氣,卻仍舊是將楊奕歡抱在懷中。
“吳景閱,你怎麼了?”楊奕歡覺得吳景閱是有些奇怪的,但是說不上來具體什麼地方奇怪,只是覺得……似乎是欲言又止的,總歸是覺得吳景閱有什麼話想要和自己說。
這邊的房間實際上是不能夠住人的,楊奕歡看着這邊簡陋的有些過分的臥室:“你確定這是你的臥室?”
“也不算是。”吳景閱完全沒有要把行李收拾一下的意思,“那個時候有另外住的地方,這邊……這不過是爲了太累的時候能夠有個地方稍微躺一下而存在的臥室。”所以,實際上算不上。
楊奕歡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至少看起來不至於睡在這邊。
畢竟,這房間至少有好些年沒有人住過了,也辛虧吳景閱竟然還記得自己在這邊有這樣一個房間,還知道隨聲帶着鑰匙。
“那我們今天晚上住哪裡?”從下飛機到來帶這邊,這會兒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間,這個時間點跑去莊園那邊似乎有些不大合情理。
“大概只能夠住酒店了。”吳景閱有些無奈的看着楊奕歡,便是拉起了行李箱,走到了門口,“明天再過吧爸爸那邊吧,今天晚上現在酒店住一晚上。”
竟然是住酒店的。
實際上,楊奕歡還是挺想去吳景閱那個時候住過的地方看看的。
酒店當然也定好的,至少是周圍最好的酒店。
楊奕歡看着衣服安然自若的在哪裡換衣服的吳景閱,實在是忍不住:“爲什麼我們要跑來美國住酒店?”楊奕歡對此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選擇過去莊園那邊,只要在下飛機之前通知別人過來接。
吳景閱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的,抱着換洗的衣服站在了浴室的門口,笑彎了眉眼的看着楊奕歡,而後低聲的說道:“要不要一起泡個澡?”
楊奕歡翻了翻白眼,不理會。
“不然過兩天我們去日本吧,日本的溫泉不錯。”吳景閱也沒指望楊奕歡能夠答應的,便是自己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這是楊奕歡和吳景閱第二次和吳景閱一起來到美國,感情卻和第一次由着天壤之別的。
在國內,即便知道自己對吳景閱的感情是真的,即便知道吳景閱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試試,心底卻又那樣子的一個聲音在哪裡叫囂的告訴自己,你們在一起不過是爲了各自的目的,你們在一起是不純潔的。
然而,到了美國之後,對於楊奕歡而言這是一種全然不同的心態,這裡的人不知道之前的那些事情,能夠看見的知道的也不過是兩個人現在在一起,而且看起來很幸福很快樂。
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是逐漸升起的夜市繁華,楊奕歡略微的眯起了雙眼,沉默着。
“坐了一天飛機不累嘛?去洗個澡吧,放鬆一下,我一會兒叫客房服務。”吳景閱披着睡袍走了出來,站在楊奕歡的身後,不知道楊奕歡在這邊站了多長時間。
楊奕歡動了動,卻發現因爲太長久時間的站立,直接導致她的肢體有些不協調。
伸手微微的扶了一下有些踉蹌的楊奕歡,而後低笑着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楊奕歡抿着嘴角低着頭,卻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吳景閱倒也不逼着她,便是親吻了她的眉眼,而後抵着她的耳邊咬着耳朵說道:“去洗澡吧,我等你。”
去洗澡吧,我等你。
能夠等她做什麼呢?洗完澡之後,要做什麼呢?
坐在浴缸裡的楊奕歡,愣神的看着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緩緩消失的泡沫,耳邊還在響徹着吳景閱剛纔說的話。
楊奕歡有些無措的閉上了雙眼,不是特別的體驗,但是感覺似乎還不錯。
楊奕歡伸手撫了撫額頭,而後便看見自己手臂上的泡沫,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坐在魚缸裡面,難道不是簡單的洗個澡嘛?似乎變成泡澡了。
“奕歡,還沒好嘛?”吳景閱的聲音適時的在外面響起,“再泡下去的話,對身體可不太好。”
楊奕歡這纔想起來,這一池子的水是吳景閱放的,自己進來的時候就存在着……然後後面的行爲根本就是主動自覺的,完全沒有思考過。
楊奕歡有些懊惱的翻了翻白眼,而後便是“嘩啦”一聲的從水裡面站了起來,隨意的穿上了浴袍便走了出去,手上拿着的毛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客房服務大概是前幾分鐘剛到的,吳景閱正在那裡擺弄着兩盤牛排。
兩個人住的是個套房,自然是有餐廳的,讓楊奕歡沒想到的是進入餐廳的時候……這裡的格調似乎還不錯。
竟然還有蠟燭和紅酒?
楊奕歡難免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些,這似乎並不是太像普通的酒店套房。
楊奕歡看了在那邊擺弄的吳景閱,挑了挑眉的走了過去,一副追查到底的架勢站在吳景閱的身後,冷不丁的出聲:“你在做什麼?”
打楊奕歡從浴室裡面出來,吳景閱就已經知道了的,冷不丁的出聲當然不可能嚇到吳景閱的。
“燭光晚餐。”吳景閱一本正經的說道,而後拿着開瓶器打開了那瓶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紅酒,“這家酒店的牛排不錯,恩……紅酒也不錯,是他們老闆自己莊園種植的葡萄釀造的葡萄酒。”
楊奕歡一臉懵的看着吳景閱,完全想不明白吳景閱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或者可以換個問題,她不明白爲什麼做這些是爲了什麼。
“來,坐吧。”吳景閱看着楊奕歡似乎並沒有要落座的意思,便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把人安坐在了位置上,“試試看味道如何。”
“吳景閱。”楊奕歡手中拿着刀叉,卻格外認真的擡起頭看着已經走到自己對面坐下的人,“你這是在和我共進燭光晚餐嘛?”
吳景閱挑了挑眉,用以表示對楊奕歡詢問的回答。
“你見過什麼人,穿着浴袍吃燭光晚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