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這一通憤怒的搶白,眉頭略微皺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膀,轉身朝着左手邊的男廁所走進去。
女人發飆果然是恐怖的,尤其還是個非常不幸運的撞上自己的老公挽着小三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面前而被徹底刺激到的女人,所以就更加的恐怖了。
如羽見那男人已經走進男廁所去了,也迅速的走進女廁所,走到最後一扇靠窗的小門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其實並不需要上廁所,只是想要找個不是大庭廣衆的地方獨自舔着自己的傷口,在馬桶上坐下來,從包裡掏出紙巾,捂住眼睛,無聲的哭泣。
她一向堅強,一向不屑於流淚,一向認爲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把她擊垮,然而,卻從來未曾想到,金正男就用這樣的方式,把她全部的自信所擊垮。
哭了多久她不知道,是在聽見廁所裡有人在討論着慈善晚會馬上要開始了時才猛然醒悟過來的,今晚自己是代替智慧阿姨來的,她可不能讓那個位置空着。
於是,迅速的用紙巾把眼淚擦乾,又從包裡掏出小鏡子和簡易粉餅,簡單的拍了兩下,再用脣筆和脣膏把花的狀給稍微的描繪了一下。
紅紅的眼睛不需要畫眼線和塗眼癮,因爲戴上墨鏡就完全給遮擋了,她今天狼狽的樣子,也就之前在‘大庭廣衆’下被那英俊不凡的男人見過,再也無第二人見到,當然,她也絕不允許第二人見都。
戴上墨鏡,恢復自然而又自信的車如羽形象,然後推開這扇格擋的小門,迅速的走出女廁所,來到洗手池邊洗手。
擡眸,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用梳子稍微的梳理了一下自己大波浪的頭髮,在墨鏡的掩飾下,她的神色已經恢復到剛進翅展酒店時神秘冷傲的模樣。
唯有上衣的衣腳邊,那擦拭過墨鏡的地方,依然還留着一絲絲她傷心過的痕跡,久久的散不開去。
剛把自己打理好,轉身來到旁邊的烘烤機下烘烤自己帶水的手,包裡的手機卻在這時有震動的聲響提醒,她稍微一愣,以爲是林雨欣因爲找不到她所有給她發短信。
三兩下把手機烘烤得半乾,然後從包裡掏出手機,‘啪’的一聲翻開蓋子,卻不是林雨欣的名字,而是一組陌生的數字。
她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按開了這條陌生的短信,然而,那短信的內容,卻幾乎在瞬間再次把她給擊倒:
如羽,真的對不起,今晚我和正男以爲你不會來這個慈善晚會,所以我們纔會公然在一起的,一直以來,我們都怕你傷心怕你難過,所以,一直都不敢讓你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現在,如羽,我已經懷了正男的孩子,求求你,就放過正男,成全我們好嗎?
如羽的手上明明捏着的是一個手機,可在看完這條短信後,她卻恍然間有種捏着一團剛從熔爐裡取出來的,火紅的利劍似的,刺眼而又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