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件事情他已經後悔了,尤其是在剛剛得知方曉以後很難懷孕的消息後,他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是憎恨方曉,因爲她曾那樣對待過采薇,他只想用同樣的方式替采薇報復回去,卻沒有想到會把她弄到這步田地去。
三人跟着護士一起把方曉送上六樓的婦產科住院部,方曉的病房恰好在杜采薇病房的隔壁,護士看見邱亦棠即刻喊住了他。
“杜采薇的家屬,杜小姐一直在喊痛,找你半天了,”護士瞪了邱亦棠一眼,現在的男人真是的,弄那麼的女人做什麼?忙了這個忙那個,不累嗎?
邱亦棠陰沉着一張臉,此時此刻,他好似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可天地良心,他並沒有想要把事情弄到這一步田地。
見鄭子豪和東方雲恆已經跟着護士把方曉推進了隔壁的病房,他稍微遲疑一下,還是走進了杜采薇的病房。
杜采薇見邱亦棠進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抽泣着的哭訴着:“亦棠..。我們的孩子..。亦棠..。方曉..。。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邱亦棠用手撫摸着她的頭,略微有些煩躁的道:“你這剛流產,應該好好休息,孩子沒了就算了,難不成還能哭回來的?”
杜采薇聽邱亦棠這樣一說,偷偷擡頭望他,見他一臉的陰沉,即刻悄悄的收住了哭聲,心裡卻在猜測他此時就將在想什麼。
方曉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總之好像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裡,只覺得身體內部有股生拉活扯的痛在傳來,而那痛,又拉扯着她的神經,而那神經居然又莫名的傳到她的心底,再由心底的血管蔓延至全身,直達四肢百骸。
她的確是真夠糊塗的,居然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以至於要到被人推倒流血送到醫院來才知道自己肚子里居然有顆種子在發芽了。
她從昏迷中醒過來,醫生告知她有流產的徵兆,說她的未婚夫讓給她做流產手術,於是問她本人的意思,究竟是保胎還是直接流掉?
當時她整個人都被震住了,未婚夫讓做流產手術,而未婚夫,她終於反應過來,那應該是邱亦棠。
她記得自己被邱亦棠一個巴掌打到在樓梯下,然後邱亦棠好似還罵了她兩句,再然後,她是怎麼來醫院的,她就記不太清楚了,隱隱約約感覺到那人應該不是邱亦棠,因爲他顧他心愛的女人杜采薇都顧不過來呢。
她在流血,醫生問她的意思,她沉吟半響,卻是沒有做出任何的決定,因爲這是陌生人的孩子,可同樣,也是她的孩子。
那個夜晚,她的確是醉糊塗了,可她還依稀記得,那個陌生的男人好帥,就好似從遙遠的新澤西州飛過來的一般。
她知道那是因爲藥物控制的緣故出現的幻覺,那個陌生男人不會是他,也不可能是他,這一點她亦是心知肚明的。
就在她糾結惆悵要不要保胎時,醫生卻又說,她的血根本就止不住,所以保胎也保不住,然後還是隻能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