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究竟想怎樣?”慕如的聲音冷如寒冰,眼睛並不看東方墨,因爲他的臉和魔鬼一樣,永遠沒有表情,所以看他的臉和看牆壁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很簡單啊,我們原本已經簽約了情婦協議的,可是——”東方墨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隨即把那份情婦協議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來,然後冷冷的道:“協議裡寫明瞭你要做我100年的情婦,所以你不能人爲的自行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有天災人禍生老病死除外。”
慕如緊抿着嘴脣沒有啃聲,只聽東方墨又說:“所以,席慕如,如果你敢私自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那麼,我即刻馬上就有辦法讓鄭一帆成過街的老鼠,別說他在醫學界混不下去,就是這個社會上都無法立足,我要他過得生不如死。”
慕如的眼淚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流下來,心裡的酸楚和悲痛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生下來就被算命的說預言說她是不祥之人,讓他父親把她扔河裡淹死,而她得命於母親那一絲善念,然後在傭人手裡苟且偷生的活下來。
然而,她依然沒有逃脫不祥的命運,在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上,好不容易有個男人來愛她,好不容易把她看成是珍寶一般,好不容易把她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好不容易,她要和愛自己的男人同樣也是自己愛着的男人攜手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
她不能不管一帆,更加不能害了一帆,如果她的死會陷一帆於不利,會讓一帆生不如死的話,那麼,她也就只能痛苦的活着
“我要見一帆,”慕如終於流着淚的開口,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要再見一次一帆,她要知道他是否平安,知道他活得好不好?
“行,剛好鄭一帆也來找過你,我讓他明天早上過來,”東方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糾正着:“應該是今天早上,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再過幾個小時而已。”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見慕如沒有啃聲,又放緩了聲音道:“席慕如,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柳嬸幫你做了豬肝瘦肉粥,這個是補血的,我幫你盛一碗,你即使要見鄭一帆,也要吃點東西纔有力氣不是嗎?”
這話說到最後,已經由語氣冷漠生硬到帶着絲絲的祈求了,只可惜此時的席慕如心裡正燃燒着悲痛和憤怒,所以根本就沒用聽出來。
鄭一帆來找過她了?慕如的鼻子一酸,如果一帆真的來到一寸墨城找她,那麼他沒有見到她人,他就肯定不會離棄,就好似那個晚上她被冷雷霆關起來鄭一帆來救她一樣。
於是,她低聲的道:“如果他現在還在一寸墨城的門外守着,我能不能現在就見見他?我有些話想對他說?”
東方墨端着粥的碗本能的一滯,扭頭看着牀上那張不停流淚的,卻又無比固執倔強的,偏又還蒼白如紙讓人看了心生憐惜的臉。
忍不住暗自嘆息一聲,終於被她給打敗,於是把手裡的粥碗重重的放在牀頭櫃上,拿了手機給門口的保安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