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陸敘擡起頭,看着袁紹琪的臉,然後問她:“你忙完了?”
“……”袁紹琪真的要撓牆了!
就算我再怎麼抵抗力滿分,說到底也始終是個姑娘,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姑娘!
陸敘你這麼對着我一直賣萌,我血槽再滿,也真的是……
袁紹琪一把扭過頭去,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說:“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和林詩交代。”
言下之意就是陸總你可以走了。
“好的。”陸敘眉眼彎彎。
今天一早天氣就放晴裡,陽光打在陸敘的側臉上,眉眼彎彎,笑的寵溺。
“恰巧最近公司之前的訂單也有了一些新的意見和反響,我想跟袁沈商量一下以後的改進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陸總,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你可以走了。
“好的。”
陸敘點頭,等着她的下文。
“我……”袁紹琪再找不出什麼理由了,索性直接說明:“你可以走了。”
“爲什麼?”陸敘問。
袁紹琪真想給面前這個看起來超無辜的傢伙一巴掌,把他呼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看袁紹琪不說話,陸敘又說,“那我先去定餐廳。”
隨你便!反正我不去!
“嗯。”袁紹琪點頭。
“你不去,我就去跟你外面的員工一起聊聊天,說你昨晚要我七次,險些榨乾我。”陸敘笑。
咦~
污!
袁紹琪嘴角微微一抽動。
“那我走了哦,小豬頭。”陸敘走過來,拉了拉袁紹琪的手,被袁紹琪躲開之後再度去拉,直到攥到手裡了,才摸着她的手道:“快跟老公撒個嬌。”
我撒你表妹!
“你到底走不走?!”袁紹琪又是一記怒瞪。
陸敘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脣角掛笑,對袁紹琪揮揮手然後離開。
袁紹琪如釋重負一般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到桌面上的剪刀,不解的蹙眉,在桌面上找了半天,沒看到陸敘是用來剪什麼的。
纔剛剛收起剪刀,就覺得桌面上的相片似乎有什麼不對。
“噯?”袁紹琪眼睛瞪得老大,拿起桌上的相框,小拳頭重重在桌子上砸了一下,又因爲吃痛在空氣裡甩啊甩。
許久,
才抽動着嘴角,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陸敘,你真夠了!”
纔剛剛走下電梯的陸敘立馬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昨天淋雨感冒了?”
袁紹琪在辦公室的抽屜裡翻找半天,沒找到合適的照片。
最後乾脆拿出自己和袁沈在年前拍的合照,擺在桌子上,那個缺了個窟窿的照片,就隨着相框一起躺在裡抽屜裡。
陸敘坐在笙歌高檔包廂裡用手機處理助理上報的事情,翻閱了一下最近的記錄,關閉手機屏幕,靜靜的坐在包廂裡。以至於李鬆走進來的時候,一度以爲陸敘是報錯了包廂的號碼,來回兩次,纔打開壁燈,走到陸敘旁邊坐下。
“不開燈嚇唬誰呢?”李鬆把手裡的東西一把都扔在茶几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喝了兩口。
“最近換口味了?”陸敘看着檸檬水,問。
李鬆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搖頭:“再喝酒就廢了。”
說完,打開放在旁邊的威士忌,聞了一口,嘆氣。
李鬆是向來的好酒,從陸敘五歲認識他開始,他就在各種從家裡偷酒喝,被打的次數多了,只好打起了陸敘的主意。
以各種奇葩的理由來騙得陸敘幫他從陸家偷酒出來給他喝。
如果要李鬆出一本書,那書名絕對非《十萬個讓小夥伴偷酒喝的理由》莫屬。
這樣把酒當水喝的日子就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好在他現在如願經營了笙歌這樣的娛樂場所,酒管夠,管飽。
每次陸敘來,都能聽見李鬆獨特的勸酒聲:不要慫,就是幹!
不慫的後果就是現在只能喝點檸檬水。
李鬆搖頭嘆氣,都說嗜酒如命,但真的危及到生命的時候,到底還是命更重要些。
“我昨天約你來,你不是不來麼?”李鬆放下水杯,看着陸敘。
他親耳聽見某人說,要陪媳婦,沒空沒空,現在又自顧自的不請自來了。
“看來你是沒什麼想要跟我談的了。”陸敘聞言不答,說完就站起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好就走。
“哎哎哎!”李鬆連忙站起來,伸出一隻手像是要拉他,可到底也沒邁出一步,然後說:“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玩笑才該當真。”陸敘回頭,看着李鬆,壁燈淡藍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但熟悉陸敘如李鬆,怎麼會看不出他眼底的笑意。
李鬆搖搖頭,坐回剛纔的位置,說道:“我說是說不過你。”說完,擡頭看着還站在那裡的陸敘:“怎麼,陸總打算就那麼站着聽我說?”
陸敘坐到李鬆旁邊,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等着李鬆的下文。
“如夢來找過我了。”李鬆有些尷尬。
他從小和陸敘一起長大,同一所初中,高中同班,大學不同校卻同城。他當然也參與了陸敘和溫如夢當年的感情。
“哦。”陸敘不帶任何感情的應了一聲,“找我來就是說這個?”
“嗯。”
“好的,我知道了。”陸敘起身欲走。
“她想見你一面。”李鬆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像是在幫助舊情人破壞小夫妻的惡人。
可那天溫如夢哭的梨花帶雨,自己又多喝了點兒酒,酒勁一上頭,自然就什麼都應下來了。
也就是那次,害的李鬆被扔進醫院洗胃,險些死在這些糧食精手上。
陸敘搖頭,臉上不帶一點溫度:“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有。”李鬆也站起來,走到陸敘面前,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要斷,就好好的告別吧。”一切都說清楚講明白,也好過再讓這個傻姑娘苦等。
當年陸敘的母親插手這件事,逼迫溫如夢離開,兩個人甚至連面都沒有再見過。只通過來往的斷斷續續的郵件得知事情的大概。
溫如夢哭着說“我們分手”,可說到底,還是欠了一個正式的、對那段感情的告別。
“不需要了。”陸敘眼睛微眯,開門就走。
李鬆也隨着他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包廂裡面打開威士忌,倒進旁邊的空杯裡,使勁聞了一聞,然後幫自己把檸檬水添滿,對着威士忌碰了一下,揚脣一笑。
他答應幫溫如夢的已經都幫了,同不同意見她,也全看陸敘自己了。
不過,以他對陸敘的瞭解,這場見面,不過是猶豫的遲和早的問題罷了。
俊逸的面龐在淡藍色的燈光照耀下有些詭譎,李鬆暗色的雙瞳裡涌動着特殊的情緒,然後在脣邊展開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笑容。
“溫如夢……”
一把好聽的青年音慢慢吐出這個名字,然後搖了搖頭。
可惜了,你如果還是當年那隻小白羊多好。
(本章完)